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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暗恋航空 ...

  •   引子
      “Ellacadabra”是一个西方流传下来的魔法咒语。
      她叫Ellacadabra,他叫Robin van Persie,这是她自己的故事,偶尔还有他。

      A.望上去像有架飞机,飞进我天地

      Ellacadabra原本叫Cindy,但是后来当上空乘之后发现叫Cindy的人实在太多,于是便将名字改掉,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当年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实在信到十足十,以致有天被人从半空中扯下来跌在地上才清楚,世界上哪有什么命运这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别指望其他人。

      遇上他的那天是她飞荷兰那条航线刚满一年,前一天和相熟的姊妹小聚时,酒吧的老板娘给她占卜,Jocosa用她那沙哑且低沉的声线对Ellacadabra说,“下跌芳心会碎裂。”
      姊妹Gabriella好奇追问之下,Jocosa解释道:“当你遇到他的时候,你要捉住,别犹豫。”

      飞机遇上气流颠簸,Ellacadabra还在过道上,当机立断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扣上安全带抬起眼眸便对上一张轮廓有如刀削一般刚毅冷静的脸,Ellacadabra可以清晰的在他虹膜上看到自己那副整个愣住的样子。

      Ellacadabra回过神来微笑致意并柔声安抚这位脸臭臭的乘客,但对方似乎并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气流而生气,他眼眶红了一圈,望过来的眼神里全是颓唐,这让她心有如被咬一般啃噬一样的痛楚,太奇怪了。

      “当你遇到他的时候,你要捉住,别犹豫。”
      犹豫什么?这个人看起来那么疲惫且伤心,她轻声询问:“先生,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关心。”

      飞机平稳飞行,她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想了想拿了一张毛毯还有一杯热饮到乘客机舱去,他已经皱着眉头睡熟,她展开毛毯盖在他身上。
      那人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须后水味道,被她的鼻尖很准确地捕捉到,就那么一瞬间,她在想,自己要怎么才能捉住这个人。

      B.你永远听不见,得我看到你大叫你

      这个故事的套路很陈旧,陈旧到她如今记起时都像有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个时侯距离遇到那个人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那趟航班再没有遇到过他,世界那么小,城市那么大,Jocosa的话应验了。

      此后谁追她都看不上眼,她见过最耀眼的星辰大海,怎么还愿意回到原来的小山谷?无人像他,就连那款须后水的味道都没能在任何人身上再寻找到。

      她常常在幻想,那天飞机上的他是什么心情,是考试失利,还是表白受挫,可只要想到哪个女生对他的狠心拒绝她就受不了,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她是绝不会叫他难受伤心的。可这样想完又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得很,若是真的能够再遇上,以她一向的性格,她会主动吗?会像Jocosa说的那样去捉住他吗?

      他没有下凡,她没有翼,难道会飞,谁叫她自卑?

      好姊妹Gabriella失恋,心生不忿要去会会是哪个女人收了她前度的心,带上Ellacadabra,那是她第一次去到球场看比赛,几千万人座无虚席,她坐在那里就感受到人潮海浪的汹涌,这应该是最俗套的重逢了。
      Ellacadabra这样想着,将目光锁定在场上奔跑的那人,从不知,是的从不知有人可以将紧身球衣穿得这么好看,将同场的所有人都比下去那种好看,意气风发,那男人连奔跑时眼角眉梢都带着风的。

      横刀立马的肆意风流,她又想起那抹须后水的味道。

      Gabriella意外于她的激动和毫无淑女形象的呐喊,她跟随着身边的那些狂热球迷去呼叫他的名字,她捉住好姊妹Gabriella的手喊道:“他就是那个人,The Special One!”
      “The Special One?何塞?”Gabriella的表情可以用失控来形容,Ellacadabra拼命地摇头,指着场上穿红衣的11号球员说:“他才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一个。”
      “须后水?”
      “我的天!”

      堵到Gabriella的前度是在赛后庆祝的酒吧里,Gabriella没有多做纠缠,见过便算拉过Ellacadabra的手便要走,手要去找那个批了她必定会跟男友分手的神婆,“我这次要问她,我下一个恋人会何时到来。”
      “Ellacadabra,你想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到你身边?”
      “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他身边。”

      才抬头便看到他的座驾从眼前驶过,Gabriella扬起手去招车,他们就这样没有任何对视便分开,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还上的灯塔等一艘帆船过,也许这艘船一生只可以见一次,几多个人来过,几多个人离开,很想说,她自愿等这艘船来过,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笃信,他就是最值得等的那一艘?

      无他,她眼睛只能看到他而已。

      Ellacadabra本不想多此一举去问什么,但禁不住Gabriella的怂恿,加之她的而且确想要知道什么,所以她眼神耿直地望着神婆,问:“我跟他可能性有多大?”
      “航道有了但找不到,航机。”
      Gabriella眨眨眼,“你跟他没机会。”

      C.即使恋上你,都差天共地

      是没有机会的,原本。

      但这班客机,她还是坐上了。

      那天她从荷兰坐客机返回英格兰,在机舱的临窗处,她的旁边就是他,这次他神情淡然没有红眼圈更没有忿忿不平,他看起来像个大人了,她心里想着,身上还是那股味道,她记得很清晰。

      耳边响起Jocosa的话,她要怎么捉住他,她握住椅子的扶手抿住唇,越是心急越是不得要领,她抬起眼皮看过去,发现对方也正抬起眼皮望过来,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杀,她很想说过句话来让此刻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然而却不能。

      从前一直贴在地上仰望他,现在在同一班客机,同一排的座位,平视时,她还是觉得自己很低,但是低不到尘埃去开出花来,她贪婪地望着这个人,她舍得不移开眼睛。
      Ellacadabra在Robin van Persie的眼睛里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神,那是只有在执拗地爱着一个人时才会有的眼神,这让她窃喜,是不是,是不是,在她不知道时候,这个人也像她一样,笃定的几乎执拗地爱着对方?

      球星和空姐,这样搭配算不上出彩但也算得上是一部小说的开篇了,相互看对眼之后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之后,她就紧守在飞英格兰的航线,想方设法将下班之后的时间给他,尽可能不错过他的比赛,到现场给他助威……那个时候的Ellacadabra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她正炙热的、毫无保留地爱着一个叫Robin van Persie的男人。

      他有最挺拔的脊梁,有别人无可企及的桀骜,有让人沉醉似梦的双眸,她被他抱住的时候,她坚定地相信他们是全心全意爱着彼此的,如果没有Rose的话,她是说如果。

      D.旁人相信偶遇那点契机,而我信自己

      她构想过和他长长久久的以后的生活,想过他穿白衬衣黑西裤,她披轻白纱花裙子,在仲夏的下午举行婚礼,海风裹着夏天的热浪而来,扑在脸上“噗噗”作响,光是想着就可以在这样寒冷的咖啡馆室外笑起来。

      可正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站在伞外的一个身材出挑的姑娘,旁边翻着时尚杂志的Gabriella只是扫了一眼,便说:“她跟你倒有点几分相似,那件大衣我记得你也有。”
      “是的,还是Robin送我的。”Ellacadabra在心里补了一句,和她的一模一样。

      是巧合,她没有在意,但是越来越多的细枝末节指向一个认知,他将她当作别人的替身,那么血淋淋的事实,她缓了好久才正视过来。

      她一直记得初见时,他的红眼眶,同一日,她故意和Gabriella调了班,偷偷到他公寓去,坐在计程车上她一直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成真,千万不要成真!

      但是现实像一把干脆利落的耳光扇了过来,她站在他公寓门口,满目的爬山虎的翠绿下是一对相拥的人儿,灰色线衫与红裙子,她站在原地,天清气朗却犹如一刀刀的雨刺在身上。
      刹那间,好多的事情都得到了印证,为什么他在飞机上第一眼就相中了他,那执拗的眼神;为什么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让她成为另一个人,那件驼色大衣;为什么他喝醉时眼底总是带着薄薄的泪光,凝着眼泪才敢细看的,是旧情人才对,不是她。

      Ellacadabra眼底一热,那幅碧海蓝天披白纱穿花裙的画一片片碎掉,落地开花,她踩着花瓣背身离开。

      E.盼望你下来已没有望,还是靠己才会有转机

      挣脱前女友纠缠的Robin望到转角的裙摆,被风卷起皱褶来,栗色的长发和灰色针织衫,不知为何,第一感便觉得那是Ellacadabra,他的小女友,他急忙追上去,却在分岔路口丢失了那抹身影,拿出手机拨打过去已经是关机,想着她今天应该是飞北海道,那应该不是她。

      之后是密集的赛程,突然有天想起许久没有联系再拨打电话过去时,已经是空号,发邮件过去也是查无此人,他这才回过神来,她分手的明信片已经寄到他家去。

      真洒脱,连分手都没有面对面说。

      轻飘飘一张纸,斩断过往所有联系,真狠心,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他撕碎那张印有富士山雪景的明信片,将要送给她的项链扔进公寓外的垃圾回收处,但走了几步又回头捡了回来,他不能也不许她就这样分手,既然无法成为周年纪念日的礼物,不如就当是分手礼物吧。
      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分手。

      F.研究航线从你出发地,逐班机伫候你

      调任到荷兰国家队的专机时,已经距离Ellacadabra与Robin 分手将近一年,这一年里他的花边新闻就没有断过,她刻意不去理会,至于从前信到十足十的占卜命理早已弃置,想着分开一年大家都比过去更成熟。

      现在见面,也可以了,是她终于走出去,才足够豁达吧。

      带着这样想法的Ellacadabra上了机,可真正面对那个曾经日日夜夜想念过,在被窝哭到没有力气时好想再见的人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镇定,更没有所谓的成熟懂事——她差点在他面前打翻水杯,但是那位慈眉善目的球员很大度地原谅了她。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走回自己的位置时,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几万英尺上的高空,她扶着墙壁生怕自己会摔下去,但很快她被人抱住,一个旋身压在了厕所门壁上,她还来不及发问就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下一刻她就被面前这个,分别将近一年的前男友,压在墙上强吻,他捏住她的下颌让她张嘴,另一只手在她身后将她往他身上揉进去,那么那么用力,怔忪间她又想起那个春寒料峭的早上,她在他公寓门前看到的那一幕。

      这一想,眼泪便跌了下来,像一枚惊叹号砸在他心头。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了。

      他停下来给她擦眼泪,“Ellacadabra 你不应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的,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亦是真心待你么?”

      “我负担不起。”她时隔一年,对他只有这么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作说明了,她愤懑地看着他,他却是伸手捂住她正在流眼泪的眼睛,“我来负担,你回来好不好?”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感受不到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和你好好的心意吗?”

      “还是说,你是真心感受不到?”见Ellacadabra没有反应,他有点害怕了,他放下捂住她眼睛的手,狭窄的空间里,她与他的气息交缠,她唇瓣微红,眼眶凝泪,看着他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真真叫他心口一阵发慌。

      “我应该感受到才对的,可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Ellacadabra喃喃道。如果感受到,她就不会在不听任何解释,掉头就走,断联系一断就是一年之久。把占卜结果奉为圣谕的她,早就为他们的故事写好结局,让自己出演里面的女主角,多么的愚笨。
      她隔着眼底的水雾,吸着鼻子反问:“现在重头来过,还来得及吗?”

      “未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暗恋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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