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玉岚渊

5、泪凝黑曜

　　黑曜石杯中的茶叶沉沉浮浮，随着时间的流逝，流溢出清凉的幽芳。
　　“这些黑色石杯好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拿黑曜石杯泡茶的呢。”如玫赞赏到，喝尽星茶后便不禁自顾自的拿至面前把玩。
　　“是吗？这石杯是我那精通茶艺的伯父从朱天界带回来送给我的。”话毕，玉琯灵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莽莽星原下，点点微光勾勒出关城角楼的剪影，孤独而又坚毅。关楼朱阁内一位英姿勃发的中年男子在暮色中踱步，案几上夜光杯中的清茶散发着缕缕袅袅的温吞。半晌，烛光微醒，他望向朱阁白壁上悬挂的一对虎头琴瑟，若有所思地拨了一下虎头琴的琴弦，那一声拨响清脆而有张力。
　　是的，当年血月之役后玉暝煌送给玉琯灵的不是自己珍爱多年的夜光杯，而是跋山涉水从朱天界寻来的黑曜石杯。这世道诡谲，风云变幻，倒不如安安心心地学习茶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这关城里，玉暝煌只希望小琯灵不要再像她父母玉璃瑛和琉玄那样了，他希望小琯灵不再流泪，平安幸福。
　　“对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呢。”玉琯灵回过神来。
　　“呃……这个，”火如玫心想：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轻信他人为妙，于是决定隐去四人的姓氏，以防万一。“我叫如玫，这位是阑纲，这个一看就没头脑的叫长阳，还有这位……”
　　“风祭辕，我叫风祭辕，是四大元族风族的。”还没等如玫介绍，风祭辕便抢先一步自报家门了。“我们来贵地并不是想惊扰圣灵，只是为了来寻找【暗】的幕后主使，还各天界一个太平。”
　　“风族，那你是来自中钧天的子民？”玉琯灵确认道。
　　“这……如果我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相信吗？”风祭辕竟一时语塞，半天挤出这一句话。
　　“嗯。”奇怪的是玉琯灵竟然没有太多惊讶，点头应和到。
　　“你……不奇怪么？”风祭辕试探问道。
　　“爹爹和娘亲也是两个世界的人。”琯灵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虽然……”欲言又止，随即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小姐，我看这个人满口胡言，十分可疑，莫不是暗帝国派来的奸细！”话毕，眉头紧锁，目露凶光，冷剑出鞘，剑锋直抵风祭辕颈喉。
　　“小晖。”玉琯灵双手将剑挡了下去，向夜晖摇摇头。
　　“夜晖的使命就是保护小姐的安全。总之，你和小姐保持距离！”夜晖眼神冷冷地盯着风祭辕。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就在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只见土长阳摇头晃脑地围绕在玉琯灵现身的青玉棺旁两眼放光地摸了摸烫金的雕花云纹，“噢噢，居然是金子。”
　　“咣当”一拳，火如玫挥了过去，正中土长阳后脑勺。
　　“啊！你……真是个暴力的女人，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土长阳摸摸脑后的大包。
　　“啊，对了，”火如玫朝玉琯灵微笑道，“说了半天，圣灵到底是什么呢？”火如玫不露声色地迅速转移话题，同时趁玉琯灵和夜晖没注意向风祭辕眨了下单眼示意他不要再说奇奇怪怪的话。
　　“你们这些小鬼，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们吧。”夜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像你们其他国度，最高统领是各国帝王，玉之族的最高统领是玉族族长，玉族的王只是一个辅助的象征仅用于外交，地位仅次于玉族族长。因此保住玉族族脉灵力不断很重要，相传玉族最早不是在西北幽天发源的，后来由于分裂变迁初代圣灵为了保护西北幽天玉族这一支的血脉，祭祀牺牲了自己和自己的后代，将自己化作一股强大的灵力守护玉族，而这股灵力便附在她的后代也就是历代圣灵身上。这股灵力很是奇特，只附于女体，为了保护这股灵力，历代圣灵到了适婚年龄便会嫁与玉族族长候选人并担任祭司之职，以佑玉族太平久安。”
　　“难怪圣灵冢不允许擅自闯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几个太鲁莽了。那现任圣灵呢？”火如玫边道歉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夜晖面露难色，仿佛碰触了什么禁止的领域。
　　玉琯灵微微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莹莹星光，少顷，颔首，盯着那黑曜石茶杯，“血月一役，圣灵的夫君在关城外中了埋伏，退回关城内又怕连累关内的子民，于是锁了关门结界。圣灵见她的夫君回不到关内，情急之下便撞了关门。二人……”玉琯灵突然停下，声有哽咽。
　　风祭辕见状正犹疑是否上前安慰，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锋利的箭弩猝不及防地射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