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熵原理》苍瞳.

1、零

　　【TSN/ME】This Is My Kingdom come / 反熵原理

　　by苍瞳

　　原作：The Social Network社交网络

　　配对：Mark Zuckerberg/Eduardo Saverin

　　等级：暂时PG

　　弃权：不拥有。

　　警告：半AU，非传统意义角色死亡，作者瞎逼逼【。

　　备注：……算是我另一篇原创SF的同设定AU，但涉及到的东西远比那篇少。希望自己能在ME的故事里把所有点都讲清楚，如有疑问和意见请一定提出~

　　总结：

　　反熵原理（或称“人格不守恒原理”）：在孤立体系中，人格价值只会朝减少的方向进程。

　　【Mark/OFC 警告】

　　-零-

　　这是Eduardo Saverin死亡九年后，他的名字首次在Zuckerberg面前被提及。

　　严格说那也远远算不上“当面谈起”，毕竟比起它背后所潜伏的灾难含义，一个在凌晨响起的电话实在过于轻描淡写。Mark在铃声响第二遍的时候醒了，但他并不想起来。通常他会在临睡前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而昨天是他生日，他跟女友在外面吃的晚餐之后一起回他的公寓，他们从客厅一路断断续续接吻（Beast识相地趴在窝里，只在他们撞到桌几时候抬了下头），Mark打开了卧室的门，然后他的女友为他跪下。所以现在他的手机在门口地板上牛仔裤的裤兜里震动响铃，而他翻了个身拒绝接听。

　　“Mark？”他的女友把不屈不挠的手机从牛仔裤里解救出来看了看点亮的屏幕，又爬回床上推了推几乎要再次入睡的人，“是Sean Parker，要接吗？”

　　这倒是稀奇，他模糊的印象中上一次收到Sean的邮件还是两三年前。Mark不耐烦地接过手机：“现在凌晨两点，Sean。”

　　“哦是吗？”对面的声音如记忆中精力充沛尾音上扬，让任何一个昏昏欲睡的人都很想打他，“Hey，我这里还是下午呢！”

　　“所以？”

　　“‘所以？’你这态度可不怎么友好。Mark，Mark，你猜我在新加坡看到了谁？”

　　而Mark完全没心情跟他绕圈子，隔着半个地球的距离他能听见对面一些熙熙攘攘的背景音，新加坡炎热的夏季午后，大概是个露天咖啡馆，或者某个鸽子飞来飞去的街心花园，Sean向话筒外大声呼喊的声音夹杂在几声汽车的鸣笛声中，他不知冲另一头的谁叫着“Allen，过来一下”，然后再次凑近了话筒，“听着，Mark。”

　　接着电话似乎被拿远了一些，Mark懒洋洋地坐起来，却集中了精神，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听到了那个差不多已经快被忘干净了的声音，温和，又带点疑惑，礼貌地向Sean询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Sean说想帮朋友外带点咖啡和甜点回去，但不记得对方的点单，让他自己跟你说吧。于是那个人接过了手机，声波通过卫星跨越千里，带着万分之一秒的延迟最后近在咫尺：“你好，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What can I do for you）？”

　　Mark浑身僵直，死死捏着手机几乎当场窒息。直到等不到回答的对方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他在一室漆黑中迅速冷静下来，无法忽视胸口沉重的怒意：“什么也不需要，把手机还给他。”

　　“呃，哦，好的。”

　　几秒钟后Sean活跃的声音重新响起：“顺便说，他有张和某人一模一样无辜的脸。Saverin有兄弟吗？哦，我还不知道他的姓，名牌上没有写，待会儿要去问问。或者他就是Saverin，失忆？飞机坠海之后也不是没可能生还，他可能被当地渔民救起然后——”

　　“Sean。”Mark打断他，“他不是Eduardo。”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要给你发张照片！说真的，你该来看看他穿应待生衬衣背心的样子，跟他套着Prada时候比起来——”

　　“他不是。”Mark不得不再次打断对方的胡言乱语，“地球上有八十亿人口，无血缘关系容貌极其相似的概率也并非为零。Eduardo没有兄弟，虽然不排除他父亲有私生子的可能，但这显然不该是你操心的事。所以它要么是个巧合要么是个伦理故事，不管是哪一样我都看不出它有重要到半夜吵醒我的理由，我要挂了别再打过来。”

　　“等等，Mark！”Sean慌忙制止，“为什么他不可能是Eduardo？你甚至还没见过他！”而Zuckerberg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他只是毫无起伏地地说了再见，随即切断通讯。

　　“……Mark？亲爱的你还好吗？”女友从侧边靠过来，又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他古怪地说，将手机随手扔回床头柜，又躺回柔软的床铺。

　　他知道那不可能是他，毕竟他曾亲眼确认过Eduardo的死亡。

　　如Sean所说，那架小型飞机的确幸运地坠落在离海岸不远的区域，因为早先接收到一些模糊求救信号，当地救援队迅速出动，把断了几根骨头的Eduardo从机舱里拖了出来。后来赶到的Mark和Chris在重症监护的玻璃墙外看到过浑身青紫陷入昏迷的旧友，医生解释什么亚急性硬脑膜下出血，将进行颅骨钻孔手术。他麻木地点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几分钟后有人来把病床推进手术室，Eduardo睁开眼，几乎是准确无误地扫过Mark所站的角落，目光空洞毫无意义。Mark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手术室的门在他眼前轰然关闭。

　　Mark亲眼确认了Eduardo的死亡，颅脑减压术后他的朋友再没有醒来，他坐在他床边一把破破烂烂的折椅上看见监护仪上所有数字在急速波动后统统归零，他看见他光裸的胸前区甚至还带着被电击复律后的痕迹，他见证那条缓慢跳动的曲线无视所有手忙脚乱的急救人员，义无反顾走向终末的平静。

　　Saverin夫妇在两天后赶到，在死亡证明上签字，去看了眼他们儿子的遗体。然后是火化，骨灰盒下葬，Eduardo的父母甚至没对几个月前还在跟自己儿子诉讼中对峙“前好友”的出现提出什么质疑——他们只是无视了他，也无视了Chris磕磕巴巴地干瘪安慰，就和来时一样什么都没带走地又连夜飞回迈阿密。

　　如果你想知道，Mark没有像Chris所担心的那样陷入某种“Mark式”的自我封闭，更不会如Dustin战战兢兢预测的那样彻底抓狂暴走，他吃饭睡觉编程喝啤酒听音乐看电影跟人□□，一切与往常无异只除了Mark的确不再提起一位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就像现在，他仰躺在薄被下注意到天花板上有一小块从窗外映进来的光斑，他的女友在离他一小段距离的地方重新睡着，Mark听着不远处平静的呼吸以为自己会清醒到天亮。而实际上，在死去旧友的声音成功地被赶出脑海之后，他比想象中更快地坠入深眠。

　　当第二天清晨，女友做好早餐用一些吻叫醒Facebook的CEO，他坐起来顶着一头凌乱卷毛走进浴室，半小时后穿着被溅上水渍的T桖坐在餐桌前叼着吐司查看邮件，顺便跟女友道了个再见。他打算在回复完邮件之后再出发去办公室，在点开第一封未读邮件之前，Mark已经迅速将昨晚半夜的电话，以及某个声音遗忘得一干二净，好像它们就和任何一个Sean开过的奇怪玩笑一样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直到“Eduardo”的照片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

　　Mark条件反射地快速向上滑动鼠标板，立刻看清发件人正是Sean Parker，收件人还抄送了一大堆，主题是一贯夸张语气的“看看我遇见了谁”后面跟着长串惊叹号。Mark盯了那些惊叹号一会儿，缓慢拉下了正文框。看起来Sean在被挂断电话后不依不饶地做了些研究，这位定居在新加坡的青年名叫Allen Berger，27，高中毕业后出来工作，做过各种类似应待生、收营员或者快递员的职业，疑似独居。附件有好几张不同角度偷拍的照片，穿着咖啡店应待生的衬衣和制服背心，短发精神地往后梳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他手中托盘上还放着好几只空杯，甚至有一张Allen回头看向了镜头，大概是发现了Sean这种有点痴汉的举动，露出一个无可奈何又困惑的笑容。

　　Mark不由多看了会儿那张照片，接着发现下面还有附加备注：双胞胎？克隆？失忆？平行宇宙？他还没来得及嘲笑Sean活跃过头的想象力，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Mark！你有没有看Sean发的邮件！天啊，我是说——”

　　“Dustin，”Mark沉默片刻，“我以为你至少会比Sean理智一些。”

　　对面兴奋的声音立刻卡壳，结结巴巴：“我知道，我，我知道那不是Wardo，但如果他是Wardo的弟弟什么的，我们可以联系他。他是一个人生活的对吧，我们可以，嗯，可以，我是说如果他愿意我们帮助他继续念大学他之类……”

　　Mark发出一声嗤笑，使通话另一头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你对Wardo的死抱有负罪感，并试图从另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身上得到一些安慰来缓解愧疚？说真的，Dustin？”

　　“……”

　　“我绝对已经告诉过你不止一次，除了保险公司没人该对此负责，让已经发生过的事影响当下判断非常愚蠢。”如果不是那头的呼吸声，Mark都要以为他已经愤怒地砸了手机，但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厌烦每年Eduardo忌日的那几天，Dustin雷打不动的沉默和抑郁了，“听着，Dustin，我还有——”

　　“但他微笑的方式和Warodo一模一样，”Dustin忽然开口，“不管你怎么想，我会去一趟新加波。”

　　Mark看了眼天花板，“随便你。”

　　Dustin没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而Mark耸了下肩膀收起手机，退出邮箱界面合上笔电。他把沾满面包碎屑的盘子扔回洗碗槽，十点过后会有家政中心的人来打理清洁，于是他只是往Beast的饭盆里倒上清水，就拿起桌几上的车钥匙离开了房间。

　　他再没有打开过那封邮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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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尽量尽量不塞太多无趣的论述性的文字！握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