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往昔重来》半梦半醒2014

3、扎草把

　　三．扎草把
　　苏敏玉家在宁城清溪县古缘镇的围屏村，村子的得名来源于东北两面是山，西南则是围屏河，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苏家的房子就在村子的最西边，再往西走50多米，就到了河边。而苏家东头是并排的八户人家，家家前后都有很大的空地。村上其他人家也依着地势，或并排，或独户的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在这八户人家东面。
　　苏家门口做了一块水泥场用来做晒场，晒场前面就是一条路，上面洒了些石子，被压在泥里压得平平的。虽然雨天走起来还是一脚泥，但比原来的土路好得多了，至少不陷脚了。这条路一直通到西面的小河边截止。
　　苏家门口的小路再往南是他家的菜园地，用土围了一圈矮矮的围墙，上面种了一圈荆条。面对苏家的北边开了一个小门。菜园再往南就是村里大部份人家的田地了。田地的地势要比菜园低一些，再往南就是河了，弯弯的从村子的南面流到西面一直向北，形成一个半包围，围住了整个小村子，这条河也是村子田地的水源。
　　而在屋子北面的空地上一并排的邻居有人家种了菜，有人家种了花，苏家则是原来的几棵槐树，杨树没有动，后来又多种了三棵果树，一棵桃树，一棵梨，还有一颗是杏树。靠东边一点还打了一口井。
　　这时候的太阳虽然还是很烈，但屋子北面还是有一些荫凉的，苏姐奶奶此刻正坐那扎草把。前段时间雨下得大，把她们家草堆上头盖着的散的草都淋的得湿透，有的都快烂了。苏奶奶就把它们扒下来在阳光下爆晒。晒干之后用扒子扒推在一起，再松松的扎成一个一个的小草把，这样烧饭的时候塞进灶里又好烧又方便，还干净。苏敏玉立刻跑过去要帮忙。
　　苏奶奶看到苏敏玉过来帮她，立刻又叫道：“不要来，不要来，这个脏死了，去看看稻子歇歇吧，这个草把子刺闹呢，搞得身上痒。”
　　奶奶一直是这样，家里的事情也会让她做，但是像这样比较脏的事，从来不让她碰，前世她不懂事，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一直到后来大了，才会帮着做。现在她又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当然不能只让奶奶动手了。
　　“奶奶不要紧，没得事，马上收过稻子就要洗澡了唉。我帮你一阵扎，快一点唉。”苏敏玉直接坐下来就动手了。
　　奶奶见她坚持，也没在说，只是开始和她絮絮叨叨讲起了村里的一些琐事，前世苏敏玉还会觉得听多了有点烦，现在却是一直笑着应和着，时不时还插上两句。这是她前世在奶奶过世后梦里经常梦到而不能实现的场景，这一次，她要好好的听。况且她刚回来，除了人还能记得外，好些事情都很模糊了，也正好趁机熟悉一下，防止出错。
　　两个人一起做事就会很快，不大功夫那一小堆草就扎完了，苏敏玉又把这些全抱到灶台后面放柴火的地方放好。苏奶奶又去草堆上扒了一些下来，苏敏玉拿过扒子帮她，苏奶奶却摸摸草堆上下面的草，阻止了她：“不要扒了，下面的没潮，这些晒干了再盖上去就行了。”
　　这个时候农村家家都是大灶，天然气，煤气还没有影子呢，每年的稻子麦子收下来之后，稻草和麦秸都要晒好了堆草堆起来，一整年的煮饭烧菜都要靠它的，有些人家不够烧的，还要去田梗边割些杂草来烧，正好也清理了田间小路，俗称：剐田梗。再不够的就去山上用耙子耙些松毛来烧。不过山上路不好走，而且还有人看山，看到了总免不了挨说。
　　苏家人口多，田也不少，苏爸还会个粗木工，经常会有些零头巴脑的碎木块，他都细心的收好堆起来，这个是硬柴，一般来客或过年的时候，需要大火才会烧，农村人过日子，就是精打细算的。所以他们家从来不缺柴烧。家里的田梗上的杂草都是由相邻的田地人家去割，也省了不少事，村上为了谁家割田梗草，可是没吵架拌嘴的。
　　苏敏玉和苏奶奶一起晒好了草，看看日头开始偏西了，苏奶奶就准备淘米做饭；苏敏玉则开始收稻子。
　　收稻子是个简单的体力活，先用推锨把稻子推成一推，然后用大扫帚再把没推完的零散稻子扫一起，这种大扫帚是用竹枝扎起来的，扫场院非常好，只是用起来还是需要一点技巧的。苏家这的这把大扫帚用了很多年了，上面很多竹枝都磨没了，正好适合苏敏玉现在的小身板，要是那种新的，估计她够呛能拿得动，就是拿得动，扫起来也会很吃力。
　　大扫帚扫起来非常快，不一会儿苏敏玉就把满场的稻谷都堆到一起，垒成了一座金黄色的小山。正好苏奶奶淘好米还没有开始煮，就来和她一起装袋。苏奶奶牵着口袋，苏敏玉就用簸箕往里倒，足足装了十几个化肥袋。装完后又棉绳扎口。扎口一定要用力扎紧，因为这种塑料口袋非常滑，松一点口袋的口就松了，稻子就会漏出来。这活苏敏玉就没有奶奶做得好了，她无论怎么扎都没有苏奶奶扎得紧，手上的力气没有苏奶奶大。不过她可以扶着袋子，让苏奶奶扎起来更方便。
　　扎完所有的口袋，苏奶奶去做晚饭了。苏敏玉看看天不早了，就把槐米也收了起来，放在篾匾中晾开，槐米已经晒得非常干了，看样子，明天再晒一个太阳就可以了。苏敏玉忍住了要去拿秤来秤一下的冲动，这些还少，明天要打更多的。
　　这个时候，苏爸回来了，看到女儿已经把稻子收好，苏爸夸奖了她一句：不错呀，大丫头能干了。就一手一袋，把稻子往家里搬了。
　　苏敏玉以前其实也是很贪玩的，每次晒稻子她都只是看着，等大人回来才会一起收。所以一般家里晒了稻子。苏爸都会提前回来的。苏爸在镇的小食品厂上班，现在是夏天，食品厂的活也少，每天除了翻一下晒的酱，也没太多事。
　　就是这样，当初要进食品厂，还是花了钱，找了人才进得去的，苏敏玉清楚的记得，到94年也就是明年，因为厂子一直效益不好，苏爸找得那个干部又退休了，苏爸也就被劝退了回来，当然也是没有补偿的。后来就一直打零工，所以才会出事。
　　苏敏玉看着苏爸进进出出熟悉的身影，眼泪就刷的流了下来，早上她不太相信自己回来了，一直浑浑噩噩的，就怕自己是在梦里，醒来又是一场空欢喜，因此都不敢去细看爸妈的脸，也没和他们过多的交流。而现在，她确认回来了，那情绪就立刻上来了。
　　苏爸扛完了稻子，回头看到女儿在抹眼泪，立刻就过来问到：“怎么啦小玉，谁欺负你啦？”大女儿今天一早就不太对劲，魂不守舍的，不过他开始没问，女孩子大了，总会有点自己的小心事的。但这会儿看见她流眼泪，心里一惊，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呢。
　　“没事，爸，刚才收稻子迷眼睛了，我去冲冲。”苏建玉不敢抬头看她爸，直接冲到井边去打水。
　　苏爸放下心来，在农村干活的时候迷到眼睛是正常的，只嘱咐了一句：“不要用力揉，轻轻的冲，要不要我帮你冲呀？”
　　后过传来带着鼻音的回答：“不要了，爸，马上好了。”
　　苏爸笑笑，转身去又去挑起粪桶浇菜了，天气热，菜园的菜一到下午就蔫了，每天都要浇水，隔几天还要上一次肥，这可是马虎不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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