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要命的半圆 ...
-
下午的训练2点半开始，会一直持续到下午5点，而晚上7点到9点还有训练。尽管时间的大致安排是如此，却不是硬性的规定。除去今天早上的集体排练以及后天下午和晚上开演前的两次集体彩排。其余时间全看运动员们自己的状况，只要完成了练习，自然不必整天呆在
，保证冰面的平整。
午后的冰面上只剩下一对保加利亚的冰舞选手以及陈仪仍在练习，其余人大多外出就餐；有的还会先回酒店睡个午觉。冰场一头，几个工作人员提着橘黄色的小水桶浇冰，碾冰车也在缓慢地移动。
在安静的环境之下，冰刀滑过冰面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陈仪蹬了蹬冰，向后滑去，单脚由前外刃逐渐向后内转移，在冰面上画着一段段波浪线。
平日里训练时，她也时常按老头子的吩咐练习着画弧与画圆，并将一个个圆与半圆连接起来，形成3字型或8字形。
虽然这都是最基本的步法，陈仪老早已经学会，也不喜欢重复这种枯燥的练习，可她也很清楚，这是在锻炼她的用刃。而她所谓的“掌握”不过是能连贯的完成这些步伐，但她所滑的弧线难得圆顺好看。
在四周安静的时候，脚下的感觉就更加清晰了。那好比一些骑着自行车的人在拐弯处可以停止蹬车、张开手不扶车头的把手，感觉得到轮胎会顺着那条轨道转过去。
陈仪滑了一段，因为换刃时微小地偏差而停了下来。她微微沉眉，又蹬了几下，速度合适的时候，向后抬起左腿，展臂体前倾，将身体的重心慢慢朝右脚前外刃转移，向前滑去。
重心越快地朝前转移，那么冰刀前的齿就会越快碰触到冰面，滑行就会停止；冰刀刃与冰面的角度决定着所画圆的大小、弧线的长短。重心越快的朝右侧转移、右外冰刀越向外倾斜、与冰面的夹角越小，弧线就可以拉得更长，但那时候就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因而，无论是重心转移的速度还是刀刃的角度，都必须控制在某个范围内的。陈仪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合适的速度下延长这个过程，画一个大的半圆，再换后内刃由前向后滑出。
陈仪逐渐地转移着重心，想慢慢朝前外压步，控制着角度与弧线的轨道。但她也不知道是心急还是什么，冰刀忽一颤，就打断了运行的轨道，不得不停下来。
她喘着粗气插要站在冰面上，回头看着自己在冰面上画出的那条不足五米的弧线。画小圆还不太能看出，一画大圆，弧线就不顺畅了。
“难道我冰感很差？还是平衡感太糟糕？”
陈仪歪着头，疑惑的盯着冰面上那些线条。其实这也是她讨厌画弧线的一个原因。因为每次一练这个，她总有种手脚被绑住、有力气无处使的感觉；那些糟糕的线条无时无刻不打击她的信心。因为，只要的认真去做一件事情，她从来不会失败，总可以比别人更快的掌握要领。惟独这弧线……任凭她如何去练，好象起色不大，让她痛苦万分。
单脚滑五、六米没有问题，任何选手都不会有问题。只要保持一个合适的速度以及身体平衡就可以做到。但要弧线顺畅、看上去像一个圆的弧线，而不是几个圆的弧线，那就需要水平。
哈里•亚雷斯的用刃相当出色，不论大小弧线或小圈，他冰刀下的弧线必然流畅、他画的圆也非常之“圆”。而陈仪所画的弧线很难圆顺几次，尤其是长弧，中间总会因为重心不稳而使轨道产生微小的变化，看起似直线而非直线，似圆弧而非圆弧。
虽然现在的比赛已经不要求运动员画规定图形，但陈仪一直很在意自己滑行技巧不佳的事实，如果不熟练，在接续步或跳跃的起跳前落冰后，那多少会导致她的动作看起来不好看，或因为落冰后弧线过短被扣点分。
但她似乎也知道，这次重点并不在这里，没人要求他们这样的临时搭档来个长距离燕式滑行，或是动作有多么稳定出色。但与亚雷斯搭档，一开始她兴致勃勃，像萧何所说的那样，她或许期待这可以从亚雷斯身上学到什么。但结果如何呢？甚至连动作还没开始，她已经败得不成样子。
陈仪思索着刚才他们的练习，无论是滑行的速度还是姿势、习惯，亚雷斯的动作与她的都完全不一样，总之，那种节奏是不同的。
当她想双脚交替蹬冰时，她又不得不联想到之前看亚雷斯滑行的步骤，总觉得，依照他们各自的习惯，如果不小心，很容易相互绊倒。因而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似乎她完全不适合与人搭档，只能自己一个人滑才可能投入。而一但无法集中注意力，什么动作都出纰漏。
陈仪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痛苦的练习，时间过得极慢，枯燥无比，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有意思。
可不论如何，搭档的失败点却在于她。她一再的失误竟让耐性极好的亚雷斯也没兴趣再配合她，告诉她“没必要继续练习。”
也许亚雷斯的意思是说练习需要效率而不是只徒劳消耗时间和体力。可陈仪偏偏是那种练不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类型。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只能让她觉得屈辱和羞愧。
“画你家锅铲！”
小姑娘想着，心里窝火，嘴皮微颤，竟然自地默地吐出一句骂人的粗话。她突然用力蹬冰朝前滑去，刘海被风吹飘起来。那种什么都不考虑的速度让陈仪打心眼里舒畅。
她立身浮腿，双眸直盯着前方的冰面。突然接了个小半圆一跃而起，她顺着那惯性转体，似乎那动作已经被植入身体的每一条神经。砰地一声落冰，接一个半圆滑出，随之一个急停。陈仪舒畅地喘着气看起跳前后的弧线，分明饱满清晰。
她挠了挠头，完全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会事。刚才她只是本能地去滑去跳，凭借感觉找到合适的角度。难道越是注意反而就越滑不好了？
陈仪愣了一下，又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茫然站在冰面上。她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可这还是得等亚雷斯来才行。否则不论她自己怎么练，配合不了也是枉然。
她想着，随意蹬冰几步，缓缓滑向场边。才“舒服”了片刻，一想到早上的训练“沮丧”又回来了。
陈仪扶着出口的档板，顺手拿起她放在档板边的冰刀套子套上，轻叹着抬眸，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赛场边的档板后面。
“张姐？”
看见张纯燕的那一刻，陈仪不禁呼出声来。这才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自己还是个候补。
陈仪跟张纯燕并不熟，在一个队训练几年，关系一直停留在见面一笑的份上。当然，这与年龄差距有一定关系，不过更重要的问题在于陈仪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如果别人身上没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而且对方没有跟她主动打招呼，她亦不会先走近一步。她那种态度，看上去给人一种超越年龄的老成感，似乎颇为傲慢，知道什么对于自己才是重要的，丝毫不在乎任何人。
张纯燕勾了勾嘴角淡淡一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尤其面对陈仪眼中那种惊讶，她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因高烧弃权的正选。张纯燕很清楚，陈仪不是故意的，或许她还不及考虑太多。可这种最本能的反应却更能让她感到落寞与无奈。
“听萧何说你还在练习，过来看看。”
张纯燕淡笑着。她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碰见萧何，听说“陈仪今天反常，又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她竟然有些担心，忍不住过来。
陈仪不论是练习还是比赛，表现一向沉稳。但她也不是从来没失误过，一切正好相反，她总是不断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张纯燕曾经看到这小姑娘因为无法在指定位置完成一个对她而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前外两周而痛苦不已，几乎要委屈得哭出来。但在张纯燕印像中，陈仪从不会让别人看出她遇到了麻烦。即便是狼狈的一次又一次从冰上爬起来，脸上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如她完美的完成一个前外三周半跳后的表情。只是，在她忍不住的时候，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厕所，用冰刀不停敲打地面，似乎在反省和平衡心态。结束之后，当她走出来，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哦……”陈仪含糊地点点头，“我已经练完了。”
她说着，抬眸看了看张纯燕，思索了半晌才开口：“你的身体好点了吧？”
那是一句礼节性的问候，看着小陈仪那种既生疏又礼貌的态度，张纯燕想笑。心想，陈仪大概是找不到话跟她说了。可这倒也不完全是陈仪的错。毕竟，她一直以来所表现出的那种紧张与敌对意识或多或少会让小姑娘感觉到‘那个大姐可能也不想跟她多罗嗦。’
但萧何那天的话以及这次的高烧倒让张纯燕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并不相信天意，所谓“天意”，其实是她心底的意思。她无法否认，当她和陈仪在同一个练习场里训练，她无数次想过一个问题。大家关注的已经不是她了，没人期待她的表现。既然如此，她还有理由出现在赛场上？或许，无数观众心里会想着‘快下场吧，反正你不会有让人惊讶的表现，看了也是浪费时间。”
为什么观众不喜欢她？是她技术太差？是她不够用心？节目编排不好？表演没有亮点？还是说，她已经是个没有潜力可挖的“死人”？可她才多大，二十三岁，她已经老到该退下去了？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决定权交给别人？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喜欢她？为什么她自己不喜欢自己？
尽管不甘心，可想透了之后张纯燕才发觉，太介意的只是她自己。让她感到挫败的不是陈仪的进步，而是她对于自己能力的怀疑。
没有谁能阻止谁的进步，即便丢掉所有的优势，只要她还想继续滑下去，谁能阻止她？只要她张纯燕想参加比赛、她拿出了足够竞争的实力？谁能说她不行？
张纯燕颔首淡淡笑了笑，抬眸望着陈仪开口道：“你以前一点都没试过双人滑？你跟萧何关系那么好，表演都没搭档过？”
张纯燕突然问这个，让陈仪有些诧异。她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以前萧何也提过，可她没心思，也没太多时间。
“所以跟哈里•亚雷斯搭档起来不顺利……”张纯燕点了点头，抬眸望着陈仪茫然地眼神，突然提起自己的冰鞋笑起来：“我以前跟男单的周童试过双人滑。”
“张姐，你是说……”陈仪疑惑地眯起眼睛看着张纯燕，其实张纯燕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可陈仪好象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或怀疑自己是不是曲解了什么。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这种突发性的转变……以前只是看见笑一笑的关系，而且她的存在还威胁了张纯燕的位置，因而她们的关系虽然不坏，也好不到哪去。
“反正你一个人也练不了。”她笑起来，“而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你练练，活动一下。怎么样？”
张纯燕话还没说完，陈仪的脸已经微红，那眼神有几分受宠若惊。她们到底是一个队的，对于张纯燕的滑法和习惯陈仪也比较了解，张纯燕的提议陈仪自是求之不得。
陈仪抿唇笑起来，头点得像鸡啄米。张纯燕见状有些诧异。突然发觉，在队里呆了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小丫头像个孩子。
“不习惯别人摸你肚子？”
当张纯燕穿好了冰鞋，与陈仪滑到冰场中间，听到了陈仪早上与哈里•亚雷斯练习失败的原由，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常的正常的……”她一边岔气地笑着，一边点头道：“很多人都受不了肚子被人碰。不过你要想着，这是在滑冰，又没谁会边滑边挠你痒，那不是找摔么？”
听张纯燕这么一说，陈仪点点头，老气横秋地来了句：“有道理。”
张纯燕笑起来，绕到陈仪身后拉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双脚蹬冰朝前滑去。
“只要你动作不太大，保持一定的节奏，哈里•亚雷斯肯定可以配合得了你。”
有了一定速度，两人都停止了蹬冰立起了身子望向前方的冰面。
张纯燕在陈仪后面开口道：“那我们来试试，你放松点啊。”她说着，将手放在陈仪肚子上。大约是张纯燕是女的，事先又打了招呼，陈仪稍微适应了些，依旧有点不习惯，小腹不禁收了一下，扶着张纯燕的手，两人同时将重心由两脚间转移到右脚，浮腿滑行。
“好，重心放低……”张纯燕说着。两人同时将身子放低，抬起左腿。冰刀微颤着画出弧线。
“沉住气，保持重心。”张纯燕大概是感觉到陈仪那小肚子还在颤，抓着她的手也挺用力，不禁轻笑道：“抵抗力挺强，你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哦……”
两人滑了一段，停了下来，这时候，陈仪才抬头问道：“什么抵抗力强怎么办？抵抗力强不好？”
张纯燕一听，又一次喷笑，连连摇头：“等你有男朋友你就知道了。”
“男朋友？”陈仪不解摇了摇头，似乎对此也并无兴趣，嘀咕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张纯燕捂嘴笑了笑，回眸看了看刚才的弧线，开口到：“虽然不稳，四、五米也是有了，问题不大。主要是，你别想着肚子，你要是真用心滑，还能顾及到肚子？你看你肚子那叫一个颤，你一颤重心还稳得住？”
一旦说到这问题，陈仪又郁闷了，她吐着气，不禁叹道：“都怪我爸从小就爱挠我肚子。”
张纯燕听了又笑起来，拍了拍陈仪的肩道：“行了，行了，慢慢就能习惯，我们再来一次，尽量放松。你要注意呼吸的频率，这很重要，我们保持一致，恩？”
陈仪听了，点着头。心里相当感激，突然有点喜欢这人了。
张纯燕的提议果然行得通，当陈仪不说话，开始注意她的呼吸频率，两人保持一致的时候，动作好象也稍微顺畅了起来。
张纯燕陪陈仪练了一个多钟头，不但教她如何适应搭档，甚至还提点她滑行的要点，纠正陈仪的动作，还给她做了几次示范。直到两点半不少选手陆续回到冰场，张纯燕才淡吐一口气打算离开。
“我又不是参加表演的，不能呆在这里占了场地。”她边说边走到档板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解她的冰鞋带。
那一刻陈仪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因为原本在这里练习的人应该是张纯燕，可现在她却必须离开这里。但她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只能淡淡笑笑，如果她告诉她“没关系，下次的机会属于你”那就太虚伪了。即便以前就让她发觉张纯燕的种种好，陈仪很清楚，竞争始终是竞争，就算是自己的朋友，她依旧会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机会。因为她从不认为年轻的选手会比年纪大的选手拥有更多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你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滑冰……就像廖沙和莉亚那样。
“你不吃饭？”张纯燕收拾好了东西，见陈仪站在那，并没有要换鞋的意思。
“我不饿。”陈仪淡淡摇头，其实她倒不是完全不饿，只是还挂心着上午的失败，等着亚雷斯一会儿过来，这样她晚上才能舒服的大吃一顿。
张纯燕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说起来这倒是陈仪一惯的德行。她也不多说，点点头，转身离开。
“张姐，谢谢。”陈仪瞅着张纯燕，直到她真的拎着包走向出口，她这才犹豫地开口，语调极淡，脸上那笑也若有若无。
张纯燕听见她的声音，回眸一笑道：“恩，其实我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以后就这样吧……”
她说罢微微倾首，半秒后又笑了笑，转身从侧门出去了。
看着张纯燕的身影消失在门那头，陈仪明白，她未必只是想帮她，或许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或是想改变某种状态。但她们都清楚，在出赛名额只有一个的时候，不论选上的是谁，另外一个的心里无法保持安然，这与私人关系的好坏无关，亦与对手是谁无关。
张纯燕走后，陈仪又独自练了一会儿，转身滑到场边套上冰刀套，走入选手通道，打算到大厅买瓶喝的。
练了一上午加一中午，她几乎没怎么休息，就凭着那股子倔劲一直坚持着。当她买了一瓶柠檬汁，立刻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一身骨头都松了下来，酸痛；脚指头也因长时间被压住麻木了。
今天幸得张纯燕帮忙，她肚子的问题已经基本得到了解决。现在她只需要放松下来，去感受对方和自己的呼吸频率，肚子也就服软地安静下来。
不过……张纯燕的滑行技术也相当不错，听说4岁就开始练了。刚才张纯燕示范燕式长滑行时，陈仪算了算，她滑了六、七米，姿态和重心都控制得很好……陈仪想着又挠挠头，灌下一大口水，又站了起来。
“还没有练够？……我同情你的胃。”
陈仪闻声抬头，这才发觉然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就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她抬头望向他的脸，因为身高问题，让她产生一种被人用鼻孔“直视”的错觉；加上那种语调……陈仪忍不住也仰起了头。
然雅笑了笑，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突然伸手递给了陈仪一个冒着热气纸袋。
“鱼肉饼……”
她诧异地盯着然雅看了看，那纸袋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虽然不得不怀疑……但一瞧冒着热气的纸袋、想到饼子美妙的味道，唾液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
“感谢你的搭档。”他将纸袋递到陈仪手上的同时，无奈地蹙了蹙眉，又叹了口气道：“先吃了东西，休息20分钟不会要了你的命。”
一听是亚雷斯托他带给自己的陈仪心下一松，自动无视那些不讨人喜欢的语言笑了起来，抬眸问道：“亚雷斯呢？”
“他一会儿到。”他说着将手放进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扔给陈仪，轻轻勾了勾唇角，淡叹一声：“下午好好干，姑娘，至少……为了你的好搭档。”话一说完，他竟然自个先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什么人哪……”陈仪捏着那包纸巾，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她舔手指头正好被看见的事情，恍然大悟，懊恼万分！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嚼着满口鲜香的鱼饼直摇头。一边嚼又一边感谢着亚雷斯。只认识了一天，居然能猜到她会一直呆在冰场里练习。这么说来，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任这个搭档？
陈仪迅速吃完鱼饼，为预防患上患阑尾炎，她在体育馆外转了一圈，半小时后才回到冰场。那时候亚雷斯已经站在冰上了，萧何、艾米、布瑞佛都在，却没见然雅和莫妮娜。
直到晚上陈仪才知道，下午然雅跟莫妮娜竟然只练了20分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要命的半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