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何年》卫未

3、第 3 章

　　默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阳光透进房间，被阳光刺得皱着眉睁开眼，天花板上的黑白的几何图形让她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突然清醒过来，这不是她的房间，这是程信的睡房，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完全不知道。
　　坐起身，巨幅的落地玻璃墙前，厚重的黑色的窗帘不知道被谁拉开了，白色窗纱被风吹得四处翻拂，默默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些凉意，走到窗边，把落地玻璃门打开，外面阳台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整个房间连阳台都不见程信人影。
　　默默走出阳台在椅子上坐下来，早晨的风很清凉，早上起床吹着凉爽的风也是一种享受。
　　程信住的这个高尚住宅区里种着有默默最喜欢的桂花，在这个清晨，依稀可以闻到风里飘过来的桂花香味，每次闻到这个香味都会让默默想起家里的桂花树，八月桂花香，这个季节，家里的桂花应该开得正盛，整个金秋八月，小城都会弥漫着桂花香。
　　她似乎和秋天总有着些不解之缘，第一次见程信，也是秋天，两年前秋季，干爹从日本回来，约了程信吃饭，她第一次见到他，觉得这个男人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着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的魅力，还有着一种让人倍有压力的沉默。
　　干爹让她叫他程叔叔，她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无法叫出口。也许，冥冥中上天都有着自己的安排。干爹和程信在程信家聊天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小区的桂花树下坐了很久，在这个城市，已经很难找到真正像家乡那样的桂花树，都已经被培植成矮矮的小树，开出的香味也不似从前。而在这里竟然会看见有成林的桂花树，她又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你醒了？”程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阳台，打断了默默的冥想，程信走过去，俯身亲了下默默，“昨晚你睡着了，我只好把你抱回来了，刚给你出去买了换洗的衣服，梳洗一下，我们去吃饭。”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
　　默默低头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她皱皱鼻子，起身抓住程信的衬衣，凑到他面前轻语：“我以为你起码应该像小说里的男主角，要帮我换个睡衣，让我睡得更舒服，然后告诉我因为被你看光了，要对我负责才是。”
　　程信低声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怕帮你换衣服吵醒你，而且你睡相实在太差，我一时没想清楚，错过了这个机会。”
　　默默瞪大眼，“你乱讲，我哪里有睡相差。”
　　程信大笑，每次逗默默，看她的表情和反应，他都会觉得很想笑，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只是跟她在一起，他笑的次数在每天递增式地增多。
　　他推着默默进房间，“快点梳洗吧，换好衣服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梳洗好，准备出门，却发现程信拎出了个小行李箱，“你要去哪里？”程信转身按上锁门的密码，搂着默默进电梯，边走边说：“哪里都不去，这几天我住酒店，我今天叫装修公司过来把二楼的空房间改装成睡房，下个星期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默默大惊：“我不要，我会被干爹杀掉，他还没有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要，我不会允许你住在外面，我不放心。而且，你放心，在得到所有人对我们拍拖认可之前，我不会碰你。”程信把头低下来，很严肃地悄声道：“因为，我也怕你干爹把我杀掉。”
　　默默抬头看见他脸上的笑，再次发现他又被程信戏弄了，气恼不已，这个男人，永远都要以气恼她为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