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何年》卫未

14、第 14 章

　　愉快的气氛一直持续着到吃饭时间，程信和他的堂哥一直说着以前读书时候的趣事，笑声不断，吃饭后，程信开着车送姑妈回酒店休息。
　　“程信啊，让默默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你跟你哥自己想去哪玩去哪玩，我要休息一会。”
　　“好的，姑妈。”程信转头看默默：“默默，你跟姑妈在酒店休息一下。”默默点点头，扶姑妈下车，上酒店休息。
　　姑妈却神采奕奕，拉着默默谈天说地，聊程信以前的事情，默默也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仔细地告诉她程信从前的事。
　　姑妈注意到默默的裙子上系着腰链，银色的腰链，链坠是块叶形的翡翠，问：“默默，可以给姑妈看一下你的腰链吗？”
　　默默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腰链，忙脱下来递过去：“当然可以。”
　　姑妈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一下，“这是程信送给你的？”
　　“是，他说这个腰链衬裙子比较适合我。”默默点头。
　　姑妈点点头，招手让默默站起来，帮她重新系上这条腰链，“其实，这个链坠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想不到，他竟然镶在腰链上送给你。”
　　默默大惊，她想起程信在他们吵完架后没几天，拿了这条腰链送给她，仅是说，这条链子很适合她。她却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我不知道这么重要，如果知道这么贵重，我就不戴了。”默默慌忙说。
　　姑妈和蔼地笑着：“默默，程信能把这个链坠送给你，就证明他很在乎你。”姑妈脱下眼镜，看着默默，“他自小父母离开他去了英国，他跟谁都不亲近，还好，他一直跟我们一起生活，到他读大学。他只跟他堂哥说些心里话，这些年，我都以为他不会成家立室了，想不到，他打电话告诉我，告诉我他有了女朋友。默默，你让他很开心。今天，看他这个样子，我也很放心。”
　　默默想到程信沉默的性格，和不喜欢跟人太接近的习惯，想必都是从小父母不在身边，让他觉得没有人关心，慢慢地和别人关系开始变得冷漠吧。
　　现在的他，似乎在大家眼里是最成功的那个人，是无所不能的程大哥。默默却觉得心慢慢地痛起来，程信，是一直需要人去爱他的吧。
　　默默看着姑妈说：“姑妈，你放心，我会让他一直这么开心的，虽然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让他幸福。”
　　姑妈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傻孩子，我当然知道。来，有样礼物姑妈要送给你。”
　　姑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她迟疑了一下，姑妈看出她的迟疑，笑着说：“本来我还想，如果看到他的女朋友不是真正对他好的，这样东西我是决不会拿出来的，现在，我想，交给你，程信一定会很高兴的。”
　　默默接过盒子，小心地把它打开，她本以为是贵重的首饰，却不料里面是个古老的长命锁，旧旧的银饰，有些岁月的痕迹，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戴了。
　　“这是程信周岁时候戴的长命锁，长大了，就取了下来，我一直帮他收着，想着，改天他结婚了，可以传给他儿子戴。本以为没有机会了，看来，还是有可能再用得上的。”姑妈笑眯眯地看着默默。
　　默默拿着这个长命锁，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心里却是暖暖的，幸福在触手可及的未来，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难道不是吗？
　　姑妈在这个城市逗留了四天，默默把程信从小到大的事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姑妈走的时候拉着程信和默默的手，说：“下次，再叫我过来，一定要有大喜事才行，否则，我这么老骨头折磨不了几回啊。”
　　程信拥着姑妈笑着说：“放心好了，姑妈，很快的。”
　　姑妈惊喜地笑：“真的吗？你可别白哄姑妈高兴，姑妈可不饶你。”
　　“是，是，是，姑妈，你放心，一定不哄你好不好？”程信笑着送姑妈和堂哥进了登机侯机室。
　　姑妈和堂哥走了，默默却开始舍不得老太太。程信边开车边看着她说：“你如果喜欢，下次有空，我带你过去看她老人家吧，很方便，不用这么舍不得。”
　　默默说：“姑妈对我很好，我想，有时间，你总也该多去见见她吧，她很牵挂你的。”
　　程信说：“我知道，以后，我要是忘记了，不是还有你提醒嘛？现在，我可是有个管家婆在啊，想忘东西也没这么容易啊。”
　　默默气恼：“我才懒得管你呢，姑妈可是跟我说了，你要是欺负我，我直接去找她，她为我作主呢。”
　　“你就是不用姑妈撑腰，你都可以尽情欺负我，哈哈。”程信笑她。
　　默默笑了，看程信开心的笑容，心里总有些感动，能够让他笑，是现在让她觉得最快乐的事。
　　“程信，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默默看着程信，问他。
　　程信转头看着默默，趁着红灯停车等候时间，他很认真地回答：“默默，应该是我问你，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
　　默默说：“因为我觉得幸福得不像真实的，很幸福很幸福，所以，我一定要知道，你是否跟我一样地那么幸福和开心。”
　　程信俯过身，吻了她一下：“默默，我也觉得很幸福，那么，让我们从今天起，就不用再问这个傻问题，只要一直享受这种幸福就好了。”
　　绿灯亮了，车继续往前，默默打开手袋，看见里面姑妈送的礼物，淡淡地笑，这个礼物对于程信而言，是不是一个惊喜呢？
　　吃完晚饭，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默默忽然从包里翻出这个盒子，递给程信，神秘地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要不要猜猜里面是什么？
　　程信接过来，看着默默一脸神秘的笑，疑惑地打开盒子，微微笑起来，拿出这个长百锁，看着默默：“姑妈给你的？”
　　默默点头，笑道：“姑妈说，这可是留给你儿子的哦？原以为这辈子没机会给你了，现在看来，她可是很看好你的未来啊。”
　　程信一把抓住她，搂进怀里，在她耳后低语：“是吗？那，我们要不要先把我儿子出生的程序合法化？”
　　默默脸红了：“你想得美，等你能说服我的那天再说吧。”说完，挣脱他的怀抱，跑上楼去，剩下程信一个人，在楼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