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系统之明月皎皎》卿萝晓烟

8、Chapter007

　　比起系统激活时带来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修复液相对来说要温和许多，只是再温和也有限，尤其这种密密麻麻如针扎般尖锐细碎的痛感，你说不出具体哪里痛，但就是叫人浑身难受。
　　陆月皎在心底将摇篮喷个半死，只是摇篮也是无可奈何，它小看了玛法百姓和地球人民的基因差距，也高估了他们的体质，何况女神系统刚刚研发，还没有任何体验者的体验数据，也只能让陆月皎当一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此刻被疼痛包围的陆月皎丝毫不知摇篮的想法，她咬着牙忍着痛慢慢移到充满童趣的儿童床前，在即将倒下的刹那坐到了床上，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但更多的却是忍耐。
　　她同自己讲，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一番痛苦怎能迎来绽放，再者，古人不也讲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么，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将来……
　　只是，想再多，陆月皎还是痛的想撞墙，这种大面积的痛感，实在非常人所能忍受，她试着想象自己基因修复后的样子，可是眼前却阵阵发黑，甚至开始下意识的抓挠令她痛苦难耐的地方。
　　最后还是摇篮出手，以电击的方式将她电晕，这原本是为了惩罚宿主没有达到考核要求而设立的惩罚方式，没想到第一次出手竟是为了解救深陷痛苦中的宿主，用后世的话来讲，摇篮也是醉了！

　　陆月皎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块蜂蜜，成千上万的蚂蚁排队来啃食，她想拍掉爬上来的蚂蚁，结果发现自己被前来觅食的狗熊给吞进了肚子里，失重感瞬间令她尖叫出声——
　　她一叫，便觉得不大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顶上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下是昏迷之前的儿童床。只是梦境太过真实，让陆月皎有片刻的迷茫，最后还是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安外婆本就在隔壁午休，正半醒半睡间，忽然听到外孙女的尖叫声，吓得老人家连忙跑过来，偏偏门被孩子反锁了，钥匙还在楼下，只好努力敲门，“阿皎，是伤口疼还是做噩梦了？”
　　陆月皎堪堪恢复几分清明，听见外婆的话，忙回说：“就是做梦梦见自己伤口留疤了……外婆等我下，我马上开门。”
　　先是经过修复液的改造，后是被摇篮电击晕迷，最后又被噩梦惊醒，陆月皎此时浑身上下都泛着无力之感，只是怕安外婆担心，才强撑着一口气，靠着墙壁慢慢走到门口，开门。

　　她脸色苍白，冷汗淋漓，连开个门都好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在先前那种蚂蚁噬骨的感觉此时已经消失，这让她颇为庆幸。
　　安外婆正焦急的站在门口，见门被陆月皎打开，忙抓着陆月皎的胳膊打量她的脸色，倒是陆月皎，像是要抚平外婆心底的担忧一般，朝老人家笑了笑：“没什么啦外婆，就是做了个噩梦，然后就被吓醒了。”
　　她拍了拍自己还未发育的胸，做惊魂未定状：“真是吓死我了，居然梦见伤口留疤了……”
　　虽然外孙女这样讲，安外婆仍是不大放心，她仔细看了看陆月皎的脸色，发现除了略有些苍白外，精神倒还不错，再摸摸额头，也没发烧的迹象，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这丫头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把外婆吓到，外婆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你吓……”安外婆开始碎碎念：“既然醒了，那就去洗把脸，大热天的睡觉也不打空调，看看，都是汗……”
　　陆月皎默默的在心底反驳：那不是热的，那是痛的，吓的……您老人家现在还能看到活生生的我，那真是三清祖师保佑啊，外婆！
　　******
　　等安外婆终于念叨够，下楼了，陆月皎才拖着无力的身子来到洗手间，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修复液的效果真的立竿见影，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白了好几个度不说，连皮肤也细腻很多。
　　这倒不是说陆月皎原先的皮肤很差，毕竟年纪小，没有熬夜没有刺激，皮肤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比起现在这种如拨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白润来，仍是差上许多。
　　至于五官，陆月皎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也正合她心意，要是容貌也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估计不止是外婆，恐怕就连向来信奉无神论的外公都忍不住要去寺庙里上上香驱驱邪。

　　小心翼翼的避过伤口，陆月皎用温水洗了，洗的时候不觉得，擦脸时只觉得伤口那里痒的难受，她看胶带有些卷翘，便伸手压了压，也不知是时间久了还是胶带沾了水，没贴好不说，整块纱布跟着啪嗒掉了下来。
　　看着掉在水槽里已经湿透的纱布，陆月皎心塞的想剁手——叫你手欠，现在好了，本来就是疤痕性皮肤，再不好好保护，留疤真是妥妥的！
　　陆月皎郁闷的照了照镜子，大约是人白了，眼角那块伤痕便格外明显，只是叫人意外的是，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也不如上辈子来得狰狞。陆月皎不敢用手触摸，便踮着脚扭着脖子身形怪异的查看伤口。
　　伤口并不长，缝了三针，且隐有愈合的趋势，陆月皎记得上辈子是五天后才去医院拆线，过了大半个月才结疤，没想到重生一回，连伤口都发生突变……
　　她想起喝掉的修复液——既然是基因修复，那么眼尾那点小小的伤痕自然不在话下，于是抓出摇篮问了问，果然是修复液的问题，只不过修复液毕竟只是修复，而且是在自身存在的基因问题上修复，所以效果会有些慢。
　　陆月皎听得目瞪口呆，一觉醒来皮肤白的都快赶上白种人了，还叫效果慢，那速度快得是什么样子？
　　果然，地球生物和它之间隔着几亿光年的代沟，摇篮默默地叹气，想它堂堂智脑，才来地球多久，竟也学会了人类的情绪，真是帝国不可思议之最啊！

　　陆月皎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太久，她从医药箱里翻出创口贴，将伤口贴上后才下楼，安外婆正在与人讲电话，听见她下楼的声音，忙道：“阿皎下来啦，正好薇薇找你有事。”
　　薇薇就是杨梓薇，是陆月皎的小学同桌，没有发生头破血流事件前，两人的感情还不错，不过自动手事件后，两人便少有往来，哪怕后来同在安清一高，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而杨梓薇现在打来电话，如果陆月皎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为了道歉，上辈子她戳破了陆月皎的幸福气泡，而自己却碍于那可笑的自尊心，不得不假装大方原谅了她的不小心，这辈子……
　　陆月皎接过外婆手中的电话，顺势坐了下来：“听外婆讲你有事找我？”她的语气冷淡不见一丝热络。
　　电话那头的杨梓薇只当她还在为昨天那件事生气，低声道歉：“阿皎对不起啦，我没想到会害你撞到石头上，原谅我好不好？”
　　虽然觉得自己也满委屈，毕竟先动手的是陆月皎，只是想到对方流血的模样，杨梓薇觉得让她道歉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否真心道歉，陆月皎活了那么多年自然听得出来，她换了只手听电话，说道“我原谅你了，杨梓薇。”
　　杨梓薇看她还是这副话不多的样子，颇为不满：“我都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是这样，陆月皎，明明先手动的是你哎……”大约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大好，又说道：“那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就去你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
　　******
　　陆月皎最终还是顶着贴着创口贴的脑袋，背着双肩兔子包无奈地出了安家大门，实在是被杨梓薇磨得厉害，何况人家还有杀手锏——你不出来就说明你没有原谅我，不想和我好。
　　陆月皎是真心不在乎这件事，不说这事儿现在谁对谁错，只说小孩子打架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只是态度是一回事，不想与杨梓薇深交亦是一回事——实在是成人许久，以她的年纪，与杨梓薇来往，心理上过不去。
　　奈何杨梓薇道歉道得爽快，胡搅蛮缠的功力也不俗，哪怕内心已是天山童姥的陆月皎也没有办法。

　　杨梓薇住在杨家村，与柳花镇并不远，她到时陆月皎正在新华书店筛选初中教材，大约是昨天陆月皎倒地流血的印象太过深刻，此时见到陆月皎也只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陆月皎回头便看到上辈子自高中毕业后就再未见过的小学同桌，她穿着这个年代流行的黄色连衣裙，扎着马尾，夹着水晶发卡，圆嘟嘟的脸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带着笑，只是眼底尚有些不自在，使得她的笑容也多了份不自然。

　　对陆月皎来讲，和杨梓薇已是多年未见，两人不仅隔着时光还差着阅历，此时乍见，倒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朝杨梓薇扬起一个微笑，不热切不疏远。
　　杨梓薇无所觉，见陆月皎终于露出笑脸，高兴的拉过她的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的对不起，我昨天吓坏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伙伴出了事自己却溜了。
　　手被不是很亲近的人拉着，陆月皎有些别扭，她不经意的抽回，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初一的数学练习册递给一旁的杨梓薇：“我感觉这本还不错，你也看看。”
　　杨梓薇听了接过她手中的书本，边看边说道：“其实我是不用买那么多啦，公立都会统一帮学生订购的，倒是你要多买些看看。”
　　这姑娘真是神经粗到了一定程度，这么快就忘了她们吵架的原因，不过…陆月皎也并不在乎，她翻着别的书本，说：“那你看着办吧，我还要再看看。”

　　陆月皎在书店买了几本教材练习册后，才和杨梓薇去了那间据说是她最喜欢的奶茶店，作为镇上不多的饮品店之一，这家名为“鸳鸯奶茶”的奶茶店生意还不错，两人去的时候，只剩角落里还有空位。
　　两人一人去点单一人去占座，等杨梓薇点完奶茶回来，陆月皎已经拿着先前买的小杂志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杨梓薇不大高兴的压下杂志，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哪有你这样的，自顾自的看杂志，也不跟我聊天。”
　　陆月皎放下杂志，心里很是无奈，这种随时随地都要小伙伴陪伴的少女真的要了她老命，她看了杨梓薇一眼，身子向后靠去：“那么我们的梓薇格格是想聊什么呢？”
　　这会儿正是还珠格格大火的时候，杨梓薇因为跟里面的夏紫薇重名，同学们偶尔会开玩笑的叫她梓薇格格，如今陆月皎这样叫，却带着几分戏谑。
　　杨梓薇听不出，她学着陆月皎的样子，靠向椅背：“公立要住校，可是我不想住宿舍，如果你也在公立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外面租房子，然后一起上学放学，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陆月皎不想提自己有可能去公立的事，便说道：“就算我不在，不是还有别的同学在公立吗？”
　　听她这样讲，杨梓薇一脸八卦的凑近陆月皎：“哎，还记得李茵茵么，就是三班的那个李茵茵，咱们还没考试前，她不是说已经过了公立的面试，就等小升初的成绩么。”
　　李茵茵……陆月皎垂下眼睑，神色莫名，怎么会不记得，真是做鬼了都记得，她捏着杂志的内页，问：“没有印象，怎么了。”事实上，在结婚之前，陆月皎对李茵茵确实没有印象。
　　杨梓薇笑着抬了抬下巴：“听人讲，这次她发挥失常没考上，想进公立要交赞助费，她家交不出，只好又回原籍上学……对了，好像跟你同个学校哎。”
　　陆月皎翻了个白眼，多新鲜，同个小学升上来的，不在同个初中才奇怪吧，“是吗？不知道，没听人讲过。”
　　正说着，奶茶店小妹端着她们点的奶茶过来，杨梓薇端过属于自己的那杯柠檬柚子冰饮喝了一口，“算了，没意思，你都不知道……对了，你的伤要紧吗？”
　　陆月皎也端过杨梓薇替她点的红豆布丁奶茶，啜了一口：“缝了三针，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听到缝了三针，杨梓薇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不要说缝针，就是流血都是少的，偏偏好同桌好伙伴因为她的原因，脸上被缝了几针，杨梓薇不能想象缝针时的场景，那该有多疼。
　　她满怀歉意地看向陆月皎：“对不起阿皎，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最初只是想在陆月皎面前显摆，完全没想到陆月皎会因此而动手，更没料到，自己的推搡，会害得她头破血流。
　　陆月皎不想再多谈此事，“好啦都过去啦，不要再提了，对了，你知道哪里的兴趣班比较好吗？”她不可能只在虚拟空间里学习技能，为了不那么突兀的点亮这些从没接触过的技能，陆月皎决定报几个跟这些有关的兴趣班。
　　这些事情问杨梓薇算是问对了人，她家里条件好，父母更是望女成凤，每周的休息时间基本都被安排了各种学习班兴趣班，别的她或许不知，但兴趣班，她如数家珍。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聊了许久，直至金乌西坠晚霞漫天时，才从奶茶店离开，杨梓薇直接坐车回杨家村，陆月皎则背着书包慢慢散步回家，回家时，一天不见的外公已经回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燃着烟看着电视，看到外孙女，忙掐了烟头，“阿囡回来了，来来来，外公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见她有开口的趋势，紧接着道：“是关于你去公立的事，有了点眉目。”
　　他老人家也是心酸啊，为了不让外孙女揪着他抽烟的事，转移话题这项技能真是点的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