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现代架空，佐鸣／卡鸣）》只是不爱

2、二

　　白色的香烟,星亮红晕的火光,袅袅烟雾往上升,冗繁的思绪向下沉.

　　鸣人伸手去抢佐助手里的烟,佐助躲闪,不留神手被烫到了,佐助用力将半根烟摁灭与床头柜的烟灰缸里.

　　[香烟这玩意儿不适合你.]

　　两个人都靠床邦坐着,下半截身体藏在被子下面.

　　“最近好吗?大学生活如何?呐,这一段时间到底过得怎么样?……”,鸣人脑子里盘桓了很多类似的寒暄客套话,一句都没问出口,总觉得没有必要,佐助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口气一点没有生分的感觉,完全是对一个在身边经常见面的朋友说话一样随便,就是那态度…还是曾经那样冷硬.

　　佐助侧头看着身边人生动的表情,,鸣人一会儿挑眉一会儿鼓起腮帮,眼球转来转去,上上下下地看,应该是在想什么吧.手指一直捏着身上的被子玩,笑,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同样也有很多卡在嘴边的话,鸣人摆脱了刚见面那一刻的局促,很随意地呆在他旁边,如同一直没有间断过相处.

　　[你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啊?],这次鸣人先打破僵局.

　　[试试看而已.没想到会通.],佐助反问,苍美的脸上尽是漠然.

　　只是这样啊….答案百分之八十和鸣人预想的一样,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那么点幻想和期待…..错觉背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过去了,对不对?

　　[诶?],不等鸣人深一步哀伤,佐助的嘴唇又盖了过来,柔和的灯光打在他光洁有型的身体上,散发着别样的魅力,蒙昧的眩晕兴奋,接下来是另一番沦陷.

　　…………….

　　冬天的太阳特别爱赖床,迟迟不肯钻出被窝.

　　凌晨5点多些,鸣人勉强摸黑下床,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呃……还好,佐助呼吸均匀的沉沉睡在床的一端,奶白的手臂搭到空空如野的另一边,原本是搭在鸣人身上的.

　　轻轻蹒跚着挪动到浴室,昨天晚上一共做了3次,身体累到极致了,脑细胞却异常活跃,以至于之后鸣人躺在床上,失眠了.

　　佐助醒了,摩挲着仍有温度的床,周围格外安静,大概是房间隔音效果好的缘故,轻细的水声便成了最大的噪音,望向浴室的毛玻璃门,鸣人模糊的身形映在上面.

　　身体被热水煮得冒着白气,腰和背还有□□都疼着呢,不过还可以承受.鸣人回到房间,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蹑手蹑脚,动作极轻地穿好衣服,临出门前转回佐助身边,凑近他精致俊美的脸.

　　洗发香波…不知名的花香…又嗅到了这气味,鸣人的鼻息一点点逼近,再近…佐助没有睁眼,仍旧假寐.

　　鸣人在他额侧轻轻一吻,便向门口走去,极其小心地开门关门,尽量不要发出多余的声音打扰床上人的酣睡.

　　离开宾馆正门,天才泛白,空气干燥清冷,马路上的车辆也很少,尽力维持正常姿势走路,走得很慢,穿过一条马路,搭了辆出租车,[大叔,拜托,新干线车站.]

　　年龄少说4张半的司机大叔操着满口关西腔,还有很多鸣人平时基本听不到的方言,倒是健谈得很,只是鸣人多半是附之一笑,不太明白还是不要乱侃好了.

　　佐助带着鸣人的钱包追到车站的时候,正看到那很健谈的司机大叔滔滔不绝指责鸣人的大意呢.抢上前去,付了钱,大叔才笑着开车离开.

　　[你怎么还是这么马虎啊?笨蛋到家了!]

　　[因为…因为早上出来太急了才没注意…..],鸣人的脸刷一下烧起来,赶紧移开视线看着别处.
　　[不好意思,大早晨又让你特地跑一趟…]

　　[下次小心!笨蛋!],佐助将钱包重重扣在鸣人手里,不等他说一句话,头也不回搭上别的计程车走了.

　　满心认为佐助会追问自己早上不辞而别的事…..他对自己的事根本漠不关心.这次,他只是心血来潮罢了…..明知道时间不能倒带,很多很多失去了就不可能了,对他却放不开….

　　驶离关西的列车发动了,短时间内提速,再提速.

　　佐助缓缓从站台的柱子后面走出来,又重新仰靠在上面,鸣人走了,不知下次几时能见,或许自己可以再试着打电话给他…..刚刚转身上车,不过是个假象,拼命压即将脱口而出的挽留,”别走….”明明很在乎他,却要装得毫不上心,是自己太放不下面子,不肯先提复合,还是怕即使复合维持不了多久又会因为性格的原因而分道扬镳,让一切努力再度归零.

　　个性不合的两个人,因为深刻喜欢对方而拉到一起,不是互相磨合融洽相处,便只能互相伤害,于是分手成了最好的选择.不适合…..两年前某一天,和平谈话,最终分离的原因.

　　今天是礼拜天，大多数上班族休息的日子，车厢里的人相对显得空旷。长形坐椅硬邦邦的，鸣人时不时调整坐姿，沉闷有点沉闷，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回去，车窗上仍不停闪过模糊的直线状景物，看久了眼前发昏，脑中零散的思维也跟着模糊了渐渐变得像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里闪烁的雪花，什么景象也映不出来。

　　“日渐偏西，放学铃声响过同学们离弦的箭般奔向门外。夕阳金辉下的教室空荡荡有点寂寞。鸣人不幸地被留下来罚做卫生。
　　还有另外一个人迟迟不肯离开．你有点特别，佐助突然说。
　　啊？哪里特别了？鸣人问。平时冷傲不近人的家伙竟主动和他说话，很意外。
　　因为放学被留下个别倒霉蛋总是你。佐助的回答。
　　。。。。。。。“

　　发自心底极不易察觉的浅笑漫上唇角，想起了鸣人那家伙当年气得涨红了脸的表情，之后将横在肩上的扫把用力拍在自己桌上，那样子可爱又好笑。绿色指示灯亮起，佐助随着人流穿过马路，关西的城市比较古韵，不如东京那边时尚，却更能勾起回忆。

　　院子里一阵犬吠，鸣人好不容易进到屋里把门关上。吃过饭，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说到这个家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自己的家。[卡卡西老师，下次把你的“朋友们”栓好嘛！]，当然指的是院子里的几只狗。

　　[呦！回来了？鸣人啊，如果你把老师两个字去掉我会更高兴哦。]，卡卡西一下凑到鸣人身边，[它们平时听话得很，是不是今天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我来闻闻。]

　　[喂！没有啦！]，鸣人赶紧闪躲，关西，佐助，宾馆，以及。。。。。还是不要说的好。

　　[去浴池的时候有没有偷窥女浴室啊？]，嗅到了洗发香波的味道，卡卡西开始调侃，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你昨天走得那么急就为了去洗澡？也不和我说一声。。。]

　　[不是啦，顺便去洗下而已，我只是去看个老朋友。]

　　卡卡西老师可不是好骗的，显然对这个借口蛮质疑，但他并不会多问，[恩。。晚上想吃什么？]

　　[诶？那个，那个，老师啊，现在提到晚餐太早了点吧？]

　　[我说过了，别叫我老师了，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卡卡西收起笑脸严肃起来。

　　[叫习惯了，再说也没什么不好嘛。恩，昨天玩得太累了，我想先去睡觉，晚饭随便吧，到时候叫我哦。]，鸣人侧身闪过卡卡西，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习惯还真难改。。。。留在客厅里的卡卡西偏着头看着那扇阖上的房门。

　　卡卡西是鸣人的高中化学老师，印象里他上课喜欢迟到，又总是会忘记带东西，是个平时很随而且大大咧咧，关键时刻很严厉的人。鸣人高中毕业不久，卡卡西被调到他所在大学附近的中学工作，方便工作便买了这处房子，顺便邀请鸣人隔三差五来坐一坐，解解闷。去年学校扩招新生大学宿舍空前紧张，鸣人干脆搬到了卡卡西家住，和这个比自己年长不少的男人一直融洽地相处着。

　　鸣人躺在舒适的小床上，两手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昨晚的一切感觉那么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心里很乱，一次一次在脑中描绘着佐助的样子，见到他是高兴的，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没变甚至更加浓烈了，唉，翻个身，佐助的反映。。。好困了，还是睡吧，睡吧，多想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