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真的不想想名字那就第三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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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门开了。
吴邪看着那缓缓打开的门，想起了张起灵第一次进青铜门的时候。那时心里紧张和心酸到不行，但现在，好像比那时还要紧张。
黑瞎子比吴邪还难受。
这几年间，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黑瞎子很清楚。为了感受张起灵的存在，为了让自己找到一点安慰，黑瞎子偷偷去过很多地方——下着他下过的斗，看着他看过的风景，干着他干过的事。黑瞎子觉得这样能让心里好受一点，至少这些地方，都有张起灵的影子——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他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张起灵的影子，很多时候是那个人就这么面无表情得站在他身边，他一直觉得这样的日子会永远过下去，亦或者，这个人会一直在。
可他离开了，而这一去便是几年。他们不是没有过分别，两个人在道上都是大名鼎鼎的独行侠，分开被夹喇嘛的时候也不少。每次再见他，看着他身上偶尔新添的伤痕，他都很心疼，却从没对张起灵说过——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心疼自己呵。
黑瞎子在蛇沼找回了黑金古刀，连同张起灵留下的几件蓝色帽衫一起，装在了一个箱子里，收在了自己床底下。有时候没有活干，也没地方去，就会买点酒到家里喝。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异常想念张起灵，近乎疯狂——而张起灵留给他为数不多的念想，便是他们一起走过的几十年；便是那一连串的影子；便是那一把刀和几件帽衫。
黑瞎子每隔一段时间就把黑金古刀拿出来擦拭护养，把帽衫拿出来洗晒，然后又装进盒子里，然后又拼命地下斗，疯狂地想念着那个人，找寻着他的痕迹。
而现在，黑瞎子看着那个缓缓打开的手术室的门，心里一阵揪。张起灵，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听我把那埋藏了很多年的心事说完，听我把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说完，听我把那句话说完。
张爷，哑巴张，张起灵，起灵，灵……
一群人迅速围上去，吴邪和黑瞎子拉住一个最先出来的小护士，问东问西——无非是问张起灵是否还好，然而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生死两个字。这两个字，放在张起灵身上，对他们来说，太折磨。
小护士被问的不耐烦了，退开两步说到:
“主刀医生就在后面，你们可以去问他，病人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我还要去送资料。”
听罢，吴邪和黑瞎子两人放开手，给小护士让开一条路。同时，众人的眼光一齐落到了缓步而出的主刀医生的身上。
医生揭下口罩，擦了擦汗，低低地叹了口气，随即说到:
“我们，已经尽力了。”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也听不到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就连呼吸声，也都停顿了下来。
医生扔在轻轻擦汗；吴邪的眼睛里充斥着血红色，他瞪大双眼盯着医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疯狂；胖子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底下，埋在了手掌里；潘子和那伙计对视一眼，满脸惊愕——道上呼风唤雨的哑巴张，一直保护着自家小三爷的小哥，那个在他们心中如神一般的男人张起灵，就这样，永远成为了过去？
这句话对于黑瞎子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他身子微微一晃，想走上前一步，却打了个趔趄，往后倒去。黑瞎子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任由它重重地靠在墙上，然后感觉着双腿慢慢发软，身体缓缓往下滑，直到最后瘫坐在地上。黑瞎子低着头，微长的的刘海和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没有人看得到他眼里的呆滞无神，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眼里的水光控制不住地溢出，流出了眼镜，然后滴落在地上。
“嗒”
“嗒、嗒”
节奏越来越快，黑瞎子的身子颤抖地越来越厉害。
可是他看不见了。那个曾经对他伸出手的男人，那个可以听他说心里话的男人，那个唯一能安慰住他的男人，现在正紧闭着眼，抿着唇，躺在病床上。
医院惨白的灯光照在黑瞎子黑色的皮夹克上，略微发光的白色瓷砖倒映着这个人的身影，那么绝望，不可直视。
张起灵，你想要离开，你想要逃走，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
然而……擦完汗的医生又开口了。
“咳咳，你们听我说完。”
众人的思绪被打断，潘子和伙计转头；胖子猛然抬头，眼眶发红；吴邪略微收敛气息，死盯着医生；黑瞎子趁着众人不注意，抹去泪水的痕迹，站起身，靠着墙，淡淡地看着医生。
“我们医院条件有限，只能维持病人最基本的生命体征，病人还需后续治疗，希望你们能尽快转到更大的医院去。”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从家中带出来的东西，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淡很淡，几乎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真的不想想名字那就第三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