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壁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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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知道，他速度就算再快，也不能撞破这层青砖和厚厚的土墙，飞到吴邪身边。他只能一边往墓室赶着一边希望吴邪不会乱动什么东西。
虽说吴邪已经颠覆，可他依旧不希望吴邪至于危险境地，这玩意，不是性格和技术就能决定成败的——何况，在技术这方面，吴邪还真说不上有多高。只不过捣腾了那么些日子，经验丰富。
而主墓室的吴邪，心神全部被那幅巨大的壁画吸引住了。
众人进到墓室后，立刻很自觉地进行了分工。胖子围着棺椁研究，吴邪带着潘子往壁画下走去，而黑瞎子，站在那几级矮小的台阶下，抬头看了看平台上的剑，又低头看了看不远处被掩埋在阴影里的军刀，墨镜上倒映着长明灯悠悠的火光。
“胖子，瞎子，过来。”吴邪的口吻突然变得严肃，召集众人。
胖子听见召唤立刻走了过去，黑瞎子顿了一下，趁着他们不注意，捡起了那把军刀，放进夹克内层，然后往壁画走去。
“你们看，”吴邪伸手指着壁画左上角，那里画的是一个人的出生。
“这是……？”细看了一下，潘子出声了。
“你发现什么了？”吴邪转过头，凝重地问。
“小三爷，这不对啊，这婴儿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啊！”
“哎呦我操，还真是！”胖子突然大吼一声，把旁边三人都吓得不轻。“那个，是狼吧？头狼带来的孩子？”
“不仅这样，你们再看，”吴邪的手往右偏了一点，“这整幅画是由很多部分组成，画的应该是墓主的一生，可是……”
吴邪的话在这里停了下来。
“你们不觉得，这一生，太长了么？”
黑瞎子一听这话，不动声色地把这幅壁画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吴邪说的没错，一个人的一生可能会有很多辉煌的事迹，凑在一起画一幅画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就算是下过那么多斗的黑瞎子也不能否认，这个人活得真的太长了。
试想一下，一个帝王的一生会有多少值得画成壁画的东西？无非就是出生，成为太子，继承皇位，纳后，平定边疆，治理大灾大乱等的一些丰功伟绩。可是这些东西，远远不足以画满吴邪众人面前的这面墙，最多也就只能画一半。
也就是说，这个墓主比平常的皇帝多活一倍的时间，还是那种不遭遇意外自然死去的皇帝。
若他不是皇帝，恐怕还要活得更久。
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啊！
长生。张家。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在小哥不在的时候发现了可能是张家前人的墓，若是开棺或者做些其他的，难免是对张家先人的不敬，再说了，张家人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指不定要掉层皮。不过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趟斗上去后，要是拿不出东西，不仅胖子的铺子得完蛋，吴家进北京要遇到更大的阻力，解家的生意和名誉都可能会受到影响。再加上张起灵身体不好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寻仇的趁火打劫的要找上门来。
这还真不好拿主意。吴邪想着，有点头痛。
他本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可偏偏这事一边牵扯到了张起灵，一边牵扯到了吴家和解家。他不想在张起灵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可能会让他心寒的事，他也不想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的计划因为这一个斗而无限制推后，更不想让自己的发小为自己的决策买单。这才真真是进退两难呵。
吴邪一转头，目光扫去，潘子和胖子还在看壁画，黑瞎子插着口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吴邪无奈，盯着黑瞎子的墨镜。他知道，黑瞎子一定也在看着自己。果然。
“大徒弟，我说你盯着我看干嘛。”
吴邪不是拉不下脸去跟黑瞎子商量——其实跟他商量也不是什么掉面子的事，毕竟是喊过师傅的人——只是，吴邪并不能肯定，黑瞎子和张家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他知道黑瞎子是旗人，也大概能猜出来张起灵和黑瞎子有着不浅的渊源，可是这渊源不浅到什么程度，这还真拿不准。
要是自己决定的还好，吴邪相信张起灵会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他体谅他，可若是要黑瞎子这个外人来决定，于情于理也过不去张起灵那关，更过不去吴邪心里自己那关。
“这人，一定是张家的么？”黑瞎子突然吊儿郎当地开口。
“再说，拿东西一定要开棺？”吴邪听了一愣。
“还有，张家……已经不在了。”潘子和胖子也回过神来，一齐看向黑瞎子。
吴邪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确实，如果只是拿东西，并没有开棺的必要。虽说也要承担风险，在不得不做的时候，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东西的事先放一放，吴邪还是决定先研究壁画。如果这真是张家先人的墓，说不定还能在画里知道些他从未听说过的事。
壁画的内容大致讲的是，一个大家氏族的公子，娶了个千金小姐，却迟迟无后。某天，狼王驮着一个孩子来到这个家族，家族看这孩子生的水灵，还是男孩，便留了下来。几年后，家族里又发现这孩子天资聪颖，别人学5遍的东西他1遍就会，家族里的人越发高兴，教他骑马，教他射术，又过了几年，他成了驰骋草原的大名人。后来草原上发生巨变，有人不满部落中的贵族而造反起义，战火很快蔓延到整个草原。而这个家族，却因为乐善好施，为部落人民所爱戴，受到部落人民的保护而逃过这次祸乱。而后，草原统一，新可汗上台执政，这个家族作为少数几个在战乱中幸免的家族，被可汗奉为座上宾，并给予了族中子弟官职。
而这个被狼带回来的孩子，不久后成为了当时太子的伴读，也就是说如果太子继位，那他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宰相，皇上的心腹。但政坛不定，事情巨变，太子因党派之争被几个部落联合反对，同样牵扯到了他身后的这个男孩。而男孩为了不牵扯到家族，主动请求从家族中除名，族中长老迫于无奈只能答应。后来他与太子两人并肩面对这场斗争，持续了很多年，最后获得胜利，太子成为新可汗。十几年后可汗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腹没有衰老，依旧那样年轻。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可汗还是决定留下他，让他继续教导下一任太子。原来的那个家族在一场政治斗争中伤筋动骨，直至消亡。而他，这个被狼带来的孩子，教导了一个又一个太子后，被这个皇室最后一个可汗赐死，然后被他的后人偷偷葬于此处。他为了不牵扯到他的后人，改旗姓为汉姓，并且没有把自己最珍爱的三样东西传下去，而是带进了墓中，就是为了降低他子孙的辨识度。
最后一张画上，是他下葬时，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他的墓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壁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