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奇犽的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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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习惯了新日子的时候，时间就会嗖嗖嗖地闪了过去，快得你连它的尾巴都抓不住。眨眼之间，七月份就到了。
西比亚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呆在一只小白毛身边，每天吃有毒的食物，每天接受电击，每天上梅洛西的课，哦对了，还有跑圈，或者做点别的体能训练。在良好的状态下她能打开第四扇门。
当然她还学会了一项无比重要的技能——肢曲。
西比亚表示，这真的是一项神奇的技能。
“哪里神奇？”鲜少接触外面世界的奇犽感到很奇怪。
但西比亚并没有耐心跟他长篇大论说揍敌客跟外面的世界有多么不同，起码跟流星街相比，实在很不同。
于是她说：“嗯，就是开榴莲的时候可以省点力气。”
奇犽一脸嫌恶：“那么臭的东西你也喜欢？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榴莲。是因为流星街有一股榴莲的味道么？”
最后一句话带着戏谑。
“嗯，如果按照你理解榴莲的角度来说，榴莲要比流星街香一点。”西比亚认真地回答。
“……”
偶尔西比亚会用侠客的手机发一下短信，毕竟如果她不回，侠客就会一天早中晚发三条短信过来：“西比亚没有好好用我送的手机回我呢，相处四年情谊就这么毁于一旦了吗？”
活像一个守着空房的小媳妇。
西比亚肯定侠客这段时间一定是闲得发慌没事干。
“你的同伴呢？”西比亚回复。
“就是他们都有其他事干而我没有所以才找你啊。”就五个字加一个问号侠客就猜到了西比亚的想法。
“你好无聊。”西比亚回复。
在侠客的短信攻势下，西比亚从打字的速度大大提高。
“就是好无聊，要不是隔着一个大陆就找你玩。”侠客秒回。
离开流星街之后两个人都有了新的生活，不过也会像老朋友一样偶尔联系，插科打诨。只是，侠客在做什么，西比亚并不知道；西比亚在揍敌客度过什么样的什么，对侠客来说也是个迷。
*
西比亚放下手机，把头抬起来，刚好一缕阳光从她的下巴穿过跃到了日历上。那日历一半立在阴影里，一半沐浴在阳光中，那一半的阳光，恰好停在在七字的边缘。
今天是七月七号。
奇犽的生日。
虽然相处不过几个月，虽然他们还不是很熟，但是西比亚也有从梧桐那种期待的眼神里意识到奇犽生日的重要性，所以她有很认真地想过要给奇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毕竟她还得在揍敌客呆上一段时间。
可是西比亚活了十四年，却只过过一次生日，毕竟在流星街哪里来的闲情过生日。
那一次是侠客的生日。
侠客一直想要一部电脑——一个用铁还是塑胶做得方盒子，里面全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西比亚一度不理解侠客对电脑的热爱。
“那种东西在流星街的外围不是有一大堆吗，干嘛还要去偷？”
侠客微微抽蓄了一下：“西比亚，那些都是不能用的。”
一个方盒子怎么不能用了？西比亚倒是不明白，不过她还是偷了一部电脑回来，侠客负责提供情报和放风。
侠客接到电脑的时候，绿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溢满了笑意，他真诚地说：“谢谢你西比亚，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把你的假笑收起来我就相信你这个是真的。”西比亚毫不留情地讽刺侠客。
“……”
那个时候他们认识了两年，侠客在西比亚敏锐的观察力的指导下每天努力朝成功伪装成狐狸的方向努力。
西比亚看了看钟，六点，时间到了。她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如往常一样穿好衣服，打开门往外走去。即使是生日，训练也照常。
不过今天确实是没有之前那样平静，听力超人的西比亚听到了隔了两条走廊梧桐的走动声，还有他轻声细语吩咐各位管家的声音。
“要把这个东西弄好，那那东西搬走。”
“卡娜莉亚，吩咐厨房了吗？”
……
西比亚脚步轻快地往奇犽走过去，正好看见了奇犽推门出来，顶着一头永远凌乱的白毛，他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手举起来微微晃了一下：“嘿，西比亚。”
就在此刻西比亚听到梧桐他们的动作戛然停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好像刚才的吵闹只是揍敌客打了个盹儿，现在有倒下去继续睡了。
似乎清醒的只有西比亚和奇犽两个人了。
“继续跑圈？”西比亚问。
奇犽翻了一个白眼：“当然。”
西比亚向来沉默寡言，奇犽也不喜欢说废话，所以两个人一起走出去的那段时间里，往往是寂静无声的。何况西比亚目前还没有想出来要给点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奇犽。
揍敌客家在枯枯戳山的山顶，早上偏冷，窗外总是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西比亚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向外边，白雾掩着一片郁郁葱葱，阳光透过白雾倾洒下来，她伸出手，捧住了阳光。
在流星街的时候，她从未见过这样温和的阳光，她只记得流星街的阳光是毒辣的、凶恶的。
莫名其妙地，西比亚抬起眼眸看向奇犽。这个小孩在每天一升牛奶的帮助下长高了不少，那一坨白毛使他即使在人群中都依旧醒目无比，白毛之下是他还没有长开的稚嫩的五官，如果这个时候卡莎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感叹这个家伙未来潜力无限。
西比亚偏了一下头，阳光顺势攀了奇犽白皙的脸上，他正在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疑惑。西比亚心动了一下。
“生日快乐。”
没有任何开场白，一句突兀的祝福冒了出来，穿过清晨微冷的空气，钻进了奇犽的耳朵里。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谢谢。”
他说谢谢的时候，西比亚对着他，看着他的笑意从唇角蔓延到整张脸上，她觉得这是奇犽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
训练完之后就是午饭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这次的午饭，不再是西比亚和奇犽单独两个人或者基裘偶尔插进来，全家都到了。
西比亚看到了只有在第一次进入揍敌客时才能看到的长得酷似外星人的马哈，偶尔在下棋的桀诺，当然还有席巴基裘伊尔谜等各种人。
奇犽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哟，人好齐。”
“阿奇，今天你生日。”伊尔谜指了指他隔壁的凳子，示意他坐这边。
奇犽有点不甘心地走了过去，乖乖低下头。
“说起来奇犽已经六岁了！家父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基裘满脸喜悦，捂着嘴矜持地笑着。
相比起西比亚进入揍敌客吃的那顿饭，这次可以说是愉快轻松的。
起码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冷着脸。
奇犽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巨大的巧克力三层蛋糕，据说这个巧克力蛋糕是从隔了一个大陆的一个小国的一家小蛋糕店里空运过来的，西比亚也尝了一口。
果然，从那些隐蔽弯弯绕的地方找来的必定都是美食。
在切蛋糕之前基裘一直要奇犽做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许愿。
“奇犽，对着蛋糕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哦。”基裘那么哄着奇犽，但是明显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奇犽翻了一个白眼，指着穿和服的小娃娃说：“柯特会很喜欢的。”
柯特脸红了一下，他鲜少与三哥说话。
“阿奇，我想你还是应该听妈妈的话。”伊尔谜揉了一下奇犽的头发。
奇犽嫌恶地拍开了伊尔谜的手：“不要！”
“哦呵呵奇犽你再说一遍？”基裘在那一瞬间发飙了，她提起裙子走到奇犽面前，右手捂着嘴，电子眼对着奇犽的宝蓝色眼睛一动不动，手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了。
“我吹。”在那一瞬间奇犽的脑袋就耷拉下来，乖乖地吹熄了蜡烛。
西比亚猜测他的愿望十有八九是我要变得很强大。
当然奇犽的生日礼物并不是只有巧克力蛋糕。桀诺送了一条“一日一杀”的字条给奇犽，并且语重心长地叮嘱奇犽：“奇犽，你已经六岁了，你大哥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单独接任务了，我相信你也可以。”
基裘送了奇犽一套衣服，奇犽长呼了一口气，西比亚根据基裘的喜好推测那一呼的意思是——谢天谢地不是蕾丝裙。
席巴早在吃午饭之前与奇犽单独谈话，所以这个时候只是拍拍奇犽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糜稽送了奇犽一套限量版的游戏。奇犽对此表示很不屑：“都出3.0了你才送我2.0。”
糜稽冷哼一声：“反正２．０你也买不到。”
“你是除了大哥之外我见过最小气的人。”奇犽也偏过头哼了一声，但是却把游戏盒抱得紧紧的。
“阿奇，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伤心失望。”伊尔谜用一句话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奇犽这才意识到他大哥是在场的，他抖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没想好要怎么说。
“不过既然今天是你生日我就原谅你一次吧。”过了一会儿，伊尔谜才幽幽地说了一句，然后还笑了笑，深黑无焦点的眼睛配上弯弯眉毛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谢、谢、大、哥。”奇犽一字一顿地说，充满怨气又不能发泄出来的样子在西比亚的眼里可笑至极。
伊尔谜倒是有点苦恼，忙于工作而疏于管教弟弟，一不小心就让他长出了小尖角，要不要用颗钉子要小尖角弄掉呢？
午饭结束之后，西比亚照常跟着奇犽去上梅洛西的课。不过在他们离开之前，就被人截住了——是伊尔迷。
伊尔谜指了指西比亚，示意要跟她单独聊。
奇犽有点忧虑地看了西比亚一眼，还是先走了。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西比亚和伊尔谜两个人。
一双黑色没有焦点的眼睛对上一双蓝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的眼睛。
西比亚对伊尔谜并不熟悉，这几个月以来说过没有十句话。但是她对他的气息熟悉无比，因为这个家伙一个星期总有两三个晚上想要潜入她的房间。长期在流星街的生活使她的睡眠变得很浅，再加上她超出常人的察觉力，她总能在伊尔谜靠近房间时候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都会坐起来，这个时候伊尔谜就会感受到她的动作，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停下脚步离开。
她一点都不奇怪一个会念的人可以隔着一扇门感知到她的动作，可是奇怪的是伊尔谜。
“你到底是怎么感觉到我的存在的？是我的绝不够好么？”这次伊尔谜终于问了出来。
“只要睡觉的时候有人靠近我二十五米，我就会醒。”西比亚特地将“有人”这两个字咬重，总是半夜被人吵醒是在不好。
“哦。”伊尔谜露出一副是这样吗的表情，但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他这次找西比亚谈话的目的不在这里。
“你知道奇犽要去天空竞技场吗？”伊尔谜问。
？西比亚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目的。
“六岁的奇犽要去天空竞技场打到２００层，原本你应该跟奇犽一起去的，但是爸爸你的实力去天空竞技场实在太容易了。”伊尔谜如机械一样单调地陈述者。
“所以呢？”西比亚问。
“揍敌客会对不同实力的人制定不同的计划，爸爸觉得你不用去天空竞技场，所以他说要我跟你一起去执行一个难一点的任务就可以了，以后你就可以单独执行任务了。”伊尔谜说这句话的时候好歹有了点感情，或许是为均摊报酬而心痛。
西比亚明了地点点头：“那这次任务要去哪里？”
伊尔谜报出了一个陌生的地名：
“东果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奇犽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