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那里》墙上芦苇

5、山子的生日

　　时光匆匆，山子老板说要请君之吃饭的事情一晃拖到两个月之后，本也没把这话当真，碰巧山子生日，山子老板请山子和君之，还有和山子差不多工作性质的另外两个助理，一起给山子庆祝生日，据山子说，这是他们的传统，每个人生日，他们都会去同一家饭店和老板一起庆祝，他们当老板是大哥，忠心耿耿。
　　山子告诉君之这个事情的时候，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垃圾片，君之把头埋进山子怀里，闷闷说：“山子哥，你对周围的人都付出你的真心，尤其对我，谢谢你。”
　　抬起头，在山子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山子本来慵懒的斜躺在沙发里的身体忽然僵直的坐了起来，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君之笑了，为了避免山子的尴尬，去厨房切了些水果，等君之端上水果，山子借故匆匆离去。

　　山子生日，约好五点一刻在君之办公室楼下等君之，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有所准备，也和凯琳说好了下班有事要走，但是最后还是迟了五分钟下楼。
　　到楼下，远远地君之就看见山子站在一辆11座的商务车边上，太阳的余晖撒在山子的头发上，君之的鼻子有些发酸，快乐的朝他快步走去，看到她下来，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初夏的傍晚，天还大亮着，君之钻进车里，连忙道歉。
　　“对不起……”刚出口三个字，君之停住了，只能想真是无巧不是人生，车后第一排坐着的，不是李庶和李义吗，用脚趾头此时君之也能想到了，李庶就是山子的老板！
　　李庶和李义也很吃惊，吃惊的脸色很快隐去，李义侧头望了望李庶。
　　李庶淡淡的说“开车吧，高山”。君之又说了句对不起才回头坐好。
　　“君之，我老板李庶，我同事李义，还有刘开和他女朋友袁丽丽。”山子向君之介绍。
　　君之只能又回头笑笑，说了句“大家好，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
　　李庶低着头，刷着他的手机，头也没抬，君之心里感觉有点奇奇怪怪。
　　没等君之梳理自己的心思，手机便拼命的想起来，“I shot for the sky, i'm stuck on the ground, so why do I try I know I'm gonna fall down….”凯琳的声音魔鬼般的传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要求她回去解决一些蚂蚁大的事情。
　　“我和方总说过了，今天下班我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你说的事情我明天去处理，如果紧急，你和瑞秋说一下，瑞秋处理一下就好了，我和她也说过了，你可以找她。”
　　君之没给凯琳任何机会，挂了电话。凯琳过段时间就会找点麻烦，君之已经习惯。
　　作为公司小罗罗，平时大多时间君之能正常下班，下班后也没有什么电话，偏偏今天，电话一个接一个，车上空间狭小，大boss一副不高兴刷手机的样子，给整个空间的气压降低了好多度，让君之觉得讲电话似乎都是在犯罪。
　　再接到人事部的电话的时候，只能听对方一堆牢骚，挂完后君之急忙打开Pad确认。
　　不多久，吃饭的地方到了，君之有些抱歉的看看大家，让大家先进去，因为人事部的电话，君之可不敢怠慢。

　　这是一家精致的小餐厅，坐落在小巷深处，曲径通幽，是个聚会的好地方。走进包厢，君之尴尬的笑了笑，坐在大家留给她的山子边上的位子，今天山子是主角，又不是工作聚会，大家随意了许多，可是君之感觉阵阵压抑，坐立不安，和这群人见到面开始，一直都是她在不停抱歉，而她心里也的确觉得对不住大家。
　　君之进到包厢时，菜已经上齐，袁丽丽一看她进来便叫道“谢君之，你来了，今天高山生日，你一定准备了特别的礼物，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我参考一下，下次刘开生日我也好准备，不然送礼物真是烦人的事情。”
　　君之只得从她超大的包里找出早已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高山。
　　“呵呵”，山子憨憨的笑了笑，这一笑，君之心里暖暖的，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以前总是他给君之送礼物，拿到君之的礼物，这还是第一次。
　　“打开看看呢！”袁丽丽有些迫不及待。
　　是一块普通男士手表。
　　“我帮你戴上。”君之抬起山子的左手，要帮山子戴上手表。
　　“给我看看。”袁丽丽强烈要求，君之只得把表递过去。
　　“一块男表啊，多少钱？”袁丽丽问君之。
　　“没多少钱。”君之轻轻的笑了笑。
　　一直沉默的李庶面无表情的盯着君之，君之心中一惊，像做小偷被当成抓获，赶紧逃似的把目光放在手表上，帮山子戴上。
　　“大家干杯，祝高山生日快乐，心想事成。”李义恰到好处的提议，大家纷纷响应。
　　稍微吃了点东西，君之闷得慌，起身去阳台。
　　抱歉道“不好意思，抽支烟。”
　　“我也去来一支，”李义跟上来。

　　“没想到你是高山的女朋友，”李义开门见山，目光注视中徐徐上升的烟圈。
　　“没想到李总是山子的老板，”君之与李义相视而笑。
　　“你抽烟多久了？”李义一边抽着烟，一边徐徐的问道。
　　“不到一年，”和谢君分手后，紧接着是流产在家躺了一个多月，山子日夜相伴，没有机会用烟酒来麻痹自己，身体虽然康复，但是还会阵阵心疼，伴随着香烟做深呼吸，疼痛的感觉会少许多，山子没有反对，她每天也就会抽上几支，缓解疲劳。
　　“我抽烟十多年了，大哥讨厌我抽烟，但是没法，戒不掉，抽上一支烟，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李义笑笑又接着说：“高山也讨厌我抽烟，没想到你也抽，他双重标准，很过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个奇妙的东西，两个还不算熟悉的人，和谐的站在阳台，分享各自的香烟和心情。
　　“高山说你今年才从北京来上海，上海习惯吗？”
　　“还好啊，很喜欢上海，很精致。”掐灭烟头，看了看李义说：“我们进去吧。”
　　和外面的云淡风轻不同，君之总感觉吃的不是晚饭，是压力，头顶上乌云密布。
　　除了他们相熟的几个可以谈谈工作，袁丽丽说些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情，君之只静静的在一边聆听，还算好，没有冷场。吃过晚饭一行人要去K歌。
　　君之没有意见，虽然和大家不熟，而且还有与李庶、李义之前的工作关系，山子的生日，君之无论如何没有半点异议。
　　“你们去玩吧，我还有事，李义签单。”说完李庶匆匆离去。
　　李义看了看君之，君之只能笑笑。

　　高山晚饭时喝的不多，但是在唱歌的途中，一瓶一瓶的啤酒灌下去，到歌唱结束，已经不醒人世，李义和君之把高山带到了君之家，扶上床。
　　高山是个酒品好的谦谦君子，醉后一夜无声。
　　周六的早上，阳光从遮阳窗帘缝穿入房中，那道光线异常耀眼，君之起身，山子依旧在睡梦中。
　　“对不起，昨天喝醉了。”山子很内疚。
　　“山子哥，没事，洗洗过来喝点粥。”
　　这是一个快乐的早上，昨天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和喜欢的人喝一碗粥，吃点小菜，人生的幸福就在于此罢。
　　“山子哥，今天我们去逛街吧，给你买点衣服，夏天来了。”君之提议。
　　“不要啊，又要花钱，我有衣服穿。”
　　君之知道山子会拒绝，“好嘛？”撒娇的哀求道。
　　山子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如果对象是君之就完全只有从了的份，那个困苦的年代，即使自己没有吃，也会省给君之吃的山子，是舍不得对君之说一个不字的，除了一件事情之外。
　　周六本是一个逛街的好日子，阳光灿烂，心情也艳阳高照，给高山添置了几套上班也可以穿的休闲夏装，再添置了两套睡衣，一套可以放在君之那，当君之把这个想法告诉山子，纯真的山子脸刷的一下红的，淘气的君之挽着山子的手哈哈大笑。越笑山子越囧，君之就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