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
天已经很晚了，齐盛伺候苏显庭躺下，为他盖好被子，便要离开。苏显庭想到之前于三秀的话，他拉住了齐盛的手，说：“为师有话与你说，跟我一起睡。”
齐盛低着头没有回答，他把苏显庭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道：“师父之前在堂前吹了风，小心着凉，有话明早再说吧。”
苏显庭想了想，左右不急，便道：“那好吧。”
齐盛离去，却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月色下，池水的反光飘荡在暗处的走廊。
“这么晚了，找我出来赏月吗？中秋没到这十五也还有几天啊。”贺雪一拿着扇子掩了掩嘴打了个哈欠。
“雪一——”
贺雪一看着齐盛欲言又止，也不催促，等着。
贺雪一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他都快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趴着睡着了，才听对方开口说了句。
“我好像喜欢上我师父了。”
贺雪一起身，转身往屋里走，不一会儿披了件披风出来，说：“我在这儿吹了这么久的风你就跟我说这个我十几年前就知道的事？”
齐盛看着他，便见这人把披风两边拉过来往身上一围，道：“不过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齐盛道：“我就觉得我好像喜欢上师父了，这几个月我都不敢跟他靠太近，但又时时注意着他，我——”
贺雪一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齐盛，问道：“什么叫不敢靠太近？你们这都成亲快一年了，你别告诉我你们都没有行过周公之礼。”
齐盛苦恼地摇头：“他是我师父。”
贺雪一算是明白了，起初估计因为本是利益联姻，无心于此，后来又知道了苏显庭是他师父便守于师徒之情不越半步，现在好了，发现自个儿喜欢上自己师父，动了心。
贺雪一叹了口气，道：“也别管什么师父不师父了，是你自个儿没看明白，我以为你是早就知道的，十四年前你不就喜欢上他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这些年来什么都不做，只一心扑在这事上？是，也许以前你不够爱他，你甚至想到他可能已不在世了，那个时候你都打算消极过一辈子了，这忽然地人让你找到了，估计在你不知道苏显庭是你师父之前啊这冥冥中便有种牵引让你喜欢上了苏显庭这个人，后来知道苏显庭是你师父，这两厢感情一混乱，你自己就跟着混乱了。”
齐盛听着贺雪一分析，自己好像也明白了些。
贺雪一道：“喜欢就喜欢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齐盛眼神飘忽，脸上慢慢染红，道：“我，我怕师父不高兴。”他本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直接动手吧，他又不敢。
贺雪一完全不能明白齐盛这种心情，他认识的齐盛哪有什么东西是他怕的？
“你现在回去，往那床上一躺，把人抱着，该做啥做啥，有什么好不敢的，是不是男人你？”
齐盛也急了，他虽然说不过贺雪一，但是也道：“是不是男人，我、我也不敢啊，那要师父一脚踹过来，从此、从此——不行不行，我不怕他打我骂我，他要从此不理我了——”
贺雪一想了想，道：“你这样说，那就先探探显庭的底，看他对你是不是也有师徒之外的感情。”
齐盛看着贺雪一，那眼神表明的就是，对，你快想想办法探探我师父的底。
办法并不是一时想出来的，加上天色已晚贺雪一打发了齐盛，自个儿便睡去了。
次日一早，苏显庭便叫了齐盛和贺雪一一起在大堂商量事情，他把昨晚于三秀的话说了遍。
贺雪一道：“冥州我到是听过，那地方人烟稀少，常有毒虫怪草，阴石草我也听过，到是在冥州某座山上，具体地方我也不清楚，显庭是打算亲自走一趟吗？”
苏显庭点头：“我打算让阿盛跟我一起去。”
贺雪一点头：“齐盛武功高强，有他一起也算安全许多，只是那地方有许多小的毒虫，最好让于三秀准备一些药给你们带在路上防身。到是他说的那个鬼医楼的书生，这一点线索也不给要你从何找起？”
苏显庭心里自然也想到这些，打算临出发前再去与于三秀询问清楚。
贺雪一却忽然想是想到什么，他看了看齐盛，对苏显庭道：“我看这事让齐盛一个人去好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他一个人方便行事。”
齐盛完全没领会贺雪一一片试探之心，心里认真想到刚才他们说的，便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吧，那地方既然有毒虫之类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中毒，万一师父中毒了怎么办？”
苏显庭皱着眉，道：“要是你也中毒了呢？”
齐盛道：“师父不必别担心，我自会小心。”
苏显庭却是打定了主意，不容反驳：“胡闹，此事已定，我再去问问于神医书生之事，顺便寻些药来。”他对齐盛道“你把暗卫中挑选五人出来，我们一起去。”
贺雪一忽然道：“啊，我想起来了，在离冥州不远之处，音师妹住在那里，她擅驱虫之术。啊小时候师妹还说要嫁给齐盛呢，她要知道他的齐师兄现如今早已成亲不知道作何感想，到是齐盛，你有喜欢过音师妹吗？”
齐盛想说，音师妹何时说要嫁我了？她平生只爱虫子，何时说过要嫁人了？正要反驳却见贺雪一对自己使眼色，一时反应过来，却又不知道作何回答。
齐盛道：“啊，那个——我。”
苏显庭像是没把他们的话听见去，却道：“太危险的地方，怎可让小姑娘涉险。”及时为齐盛解了围，当下便走了。
齐盛看着苏显庭面无表情地离开，心里五味杂存，道：“师父生气了？”
贺雪一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他生气了，他这是没放心上，到是你这情意，难哦~~~”
苏显庭从于三秀处拿了几瓶药回来，又收拾了些东西，正要找齐盛商议事情，便见他从院外走进来。
“师父。”
“嗯，暗卫挑好了吗？你叫来让我见见。”
齐盛道：“师父，早上雪一说的话都是他乱说的，音师妹并未说过那些话。”
苏显庭笑了笑，道：“哦？那雪一为何那样说？”
齐盛皱眉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也答不上来。
苏显庭见齐盛不想说，便道：“算了，无事，你把暗卫叫来让我看看，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吧。”
齐盛点头离去。
齐盛离开后苏显庭唉出一口气，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为何在意他也不说清。
“唉，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不高兴于阿盛呢？我不能把阿盛当作所有物一样，他有他自己喜欢的人，我不能因为自己是他师父便压制于他，雏鸟总是要飞的。”
苏显庭想，阿盛必是看出了我不高兴才解释于我听，我应该找个机会告诉他，虽然我们成亲是真，但也只是利益考虑下的联姻，他哪天若有真心喜欢的人，他必会祝福他，想通这点，苏显庭当下也不再多想了。
次日清早，一切准备妥当。
商秋儿拉着苏显庭哀求：“义父，你带上我吧，我帮你洗衣做饭。”
苏显庭道：“此去可不是游玩，乖。”他拍拍已长到他肩膀高的小孩。
商秋儿拉着苏显庭衣摆低着头，他是真想跟，无奈义父不让他去，只能哀哀唤道：“义父。”
苏显庭却是不再理他，只与贺雪一和于三秀道别。
于三秀从怀里摸出瓶子递给苏显庭：“这个瓶子打开能引一种蝴蝶，跟跟着蝴蝶能找到书生。”
苏显庭把药瓶收下，又与众人道别，当下便转身上马，与齐盛并驾离去。
贺雪一见商秋儿还站在门口不肯离去，道：“书抄完了吗？没抄完回去抄。”
商故秋只好回去，他坐在窗前抄书，正午时正好把贺雪一布置下来的抄书抄完了，当下伸了个懒腰，他看看窗外天色，已是吃饭的时候，便收拾了案桌往饭厅走去。
饭厅只有他一个人，他问仆人：“司马大人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伺候在一旁的老妈子道：“大人在营地里吃了。”
这齐盛苏显庭一走，贺雪一也在营地，饭桌上便只有商秋儿一人，无端有些寂寞。下午无事，商故秋往城外走去，他走到城墙的时候遇到一位熟识的少校，便聊了起来，又随他上城楼观看，两人正聊着，下面却有人闹了起来，商故秋看了看却又是那批整天无所事事的土国部领。
那少校直摇头，显然这些人因为贺雪一态度强硬没敢再去都统府，便来到城墙，只是人数显然要比商故秋上次见的人少了很多，这次只有两百来人的样子。
那名少校道：“我看早点到秋了好，干什么秋斩，斩立决这些人就不闹了。”
商故秋笑了笑，那笑与贺雪一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他自己没发现罢了。
“我看秋斩了这些人也不定会消停多少。”
两人正说着，下面闹事的人却忽然和守城的将士发生了冲突，一名守城的士兵头上鲜血直流，两方一时居然打了起来。
商故秋眼一眯，当下跳下城墙去，少校见状也忙叫来士兵去阻止。等他带着兵赶来时，两方人马各居一方，皆是怒目而视，而商故秋手里握着剑，脚下躺着一尸体，并非士兵，那便是土国之人。
便听商故秋道：“哪个还要闹？”
众人却被这个穿着铠甲的十一岁少年惊到，刚刚那狠厉的表情毫不留情地一剑，杀人若无物。
又有少校带来了众多士兵，土国人见敌众我寡，知当下讨不到便宜便走了。
少校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商故秋，心有余悸道：“这——”
商故秋把剑收回腰间，道：“拖去埋了。”说完便走了，对付这些人便要当机立断。
商故秋城墙一行后回到都统府，他的剑染了血，是第一次染血，上次大战他只作了探子，后面正式开战贺雪一让他留在了后方营地没让出去。
商故秋慢慢拭着剑，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贺雪一大步向商故秋走来，当着商故秋胸口便一脚狠踹了下来，商故秋毕竟身小，被这一踹，当下翻了个跟头摔出去丈远。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