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Ze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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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Oliver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他的生活是如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并不是他想要抱怨什么，他也很满意目前的生活（大部分来说），只不过这一切都发生的就像一场飞速进行过后的梦，还是那种典型的恶俗圣诞档一样。
比如现在，他伴随着咖啡的香味慢慢睁开了眼睛，单薄的百叶窗因为方向的原因没有挡住一丝阳光，全部任凭它们铺满了深灰色的双人床，光斑在被子上不规则地泼洒开来，就像是大巴车上不知被谁随手打翻的饮料痕迹。
他皱了皱眉，靠在床头任凭头脑慢慢清醒。屋外传来了收拾餐具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股煎培根的味道。他想再睡一会，长时间的舟车劳顿让他大部分时间都觉得浑身无力，但空荡的胃已经提前替自己做了决定。
希望今天早上有煎薄饼
他怀着这个心情慢慢朝餐厅走去，差点在洗手间的拐角处被快递的纸盒子绊倒。前两个月在路上的生活让他无比想念家中自制的早饭，而不是凌晨空荡无人的IHOP中早已半凉的太阳蛋和土司。
Oliver打着哈欠摸索到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让略烫略苦的液体顺着食道慢慢滑下，然后逐渐温暖了整个胸膛。心脏在左侧平缓而坚定地跳动着，慢慢牵引成了嘴角边满足的一丝笑意。
背对着他的厨房中有另外一个人正在做饭，深色T恤和宽松的短裤，比他略高一些但是看着要更瘦，半长的黑发松散地绑成了一个有些笨拙的团，还架着一副同样颜色的眼镜，左臂连同手指上被深浅不一的花色覆盖，整个人显得并不是那么好接近。
“早安。”
“再给我五分钟。”那人对他说道，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倦意。
Oliver没有说话，点点头将另外一杯咖啡倒好，按照对方的喜好加了些豆奶精和糖，等待着厨房内早餐的香味变得越来越浓重。
过了一会之后他听到电炉被关上的声音，对方把两个盘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到冰箱中拿了冰冻的橙汁和豆奶还有枫糖浆。煎得微微发硬的培根，香肠上撒着黑椒，淡奶油炖蛋，煎薄饼上有块半融化的黄油，和他希望的没有半点差别，Oliver笑了笑，将咖啡杯推到了对方的面前。
他们各自吃着早饭，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享受清晨转瞬即逝的安静。Oliver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然后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他昨晚的飞机因为晚点几乎是凌晨才落地，繁重的乐器和行李更是让他和其他人等了很久，当他出LAX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两三点的样子，平时熙熙嚷嚷的接机大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Oliver四处看了看，然后发现一个熟悉的瘦高身影正靠在大厅外面的石柱子上，，穿着一件对于这个天气来说有些厚重的外套，一手拿着星巴克的杯子，另一只手夹着一根抽完一半的烟，白色的气从烟尾出慢慢飘散开来，在黑夜和灯光中看起来就像一片突兀的迷雾。
他在路上就已经开始迷糊，回到家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连衣服什么时候被换好的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现在坐在自己公寓的厨房里，眼前是新鲜的早餐和咖啡，还有对面的那个无比熟悉的同居人。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Oliver听到对方问道。
他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但欧洲和LA的时差让他感觉仍然有些困倦，“我可能还要睡一下。”
对方点点头，然后放下了餐具，把空餐盘随意放到了一边，“我等下去超市，要买什么吗？”
“想吃香蕉，要那种很软的，还有超市里卖的番茄汤。”
“你确定要软的？”对方挑起一根眉毛，语气中是无法忽略的调侃。
“□□。”Oliver翻了个白眼，对他竖了个中指，然后将自己的空餐盘连同他的那份一起拿起来，放到了厨房的水池中准备洗碗。
“现在也太早了，而且我不喜欢香蕉。”对方站起身，拿着咖啡杯在他后面说道，“先放在那里吧，等晚上回来再说也没事。”
“回来？晚上去哪里？”
“Travis听说你回来了，想找你聊聊。”对方把一只手臂环在Oliver的腰上，然后轻轻蹭了蹭，“如果你不想去就改天，他能理解的。”
“没事，反正休息够了也没事做。”两个人一起走出厨房，随意地坐在了沙发里，Oliver把头靠在对方的的肩膀上然后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有些过长的头发慢慢垂落到了眼前，“他还和Lance在一起？”
“快两年了吧。”他能感受到对方喉咙发声时的震颤，这让他的胸腔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踏实和温暖。他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对这句话表示不满，对方笑了笑，然后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能靠的更舒服些。
“谁也没想到他们能坚持这么久。”
对方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轻轻抚过了他的脸颊，仿佛一个个轻柔无比的吻。Oliver又打了个哈欠，意识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在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两个人能安定下来，就像谁也没想到自己选择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一样。
“睡吧，等下我背你进房间。”他听见对方这么说着，然后轻轻地吻了下自己的额头。
Oliver笑了笑，回家的满足感让他愈发疲倦。他在对方默默打开电视的时候中闭上了眼睛，白天时段播出的真人秀的声音缓缓地传进了耳朵，几个女人似乎在控诉着对彼此的不满。他把手搭在对方的大腿上，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苍白的皮肤对比显得有些滑稽，然后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一点一点进入了无意识的深沉睡梦中。
一切都要从那一天开始说起。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Ze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