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豁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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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师傅，这些灵药是好，可却解不了我身上的毒，还是不要浪费了！”楼阁内一阵阵热气带着药香飘过，霓漫天看向推门而入的白子画。
白子画身子一僵，却依旧平稳的应道：“我已传信给紫熏和无垢，他们对医术也还算精通，你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子。”
“师傅，何必要自欺欺人呢？连七绝谱中都没有记载。”说着撑着坐起身子。
白子画忙上前将人扶起，使人依靠着枕头，坐到穿边，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道：“漫儿，你好好放宽心，不管怎样师傅都会想办法为你解毒的。”话虽然如此说，眼中却都是心疼与担忧。
霓漫天轻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从一开始便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悠悠一叹“其实每日这样读书，弹琴，无忧无虑的度过这最后的时光也不错的。”
白子画侧过头，心里怜惜，悔恨，百般滋味交错，可最终也只是重新端起碗，递到面前“已经不烫了。”
霓漫天垂下眼眸，卷翘的长睫犹如两把小扇子，阴影落在粉颊上，更增了几分楚楚风姿。没有再继续辩驳，温顺的接过一口一口的喝完。
正在此时，只听得外面花千骨通报道：“师傅，无垢上仙和紫熏仙子到了。”
白子画忙起身：“快请！”说着移坐到房中的椅子上。
进来后几人也顾不得寒暄，夏紫薰直接上前把脉，良久皱着眉收手。无垢倒是拘于男女之别，只通过银丝诊脉。不时和夏紫熏讨论商议些什么，随后看向一旁充满期许的白子画：“卜元鼎的毒如此霸道，难以用内力逼出。何况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即使用药也只能只能尽量拖延体内毒性发作时间。”
夏紫薰却不忍把话说绝“檀梵已经去找单春秋，等他夺回卜元鼎，说不定能炼制出解药。”似乎觉得这样当着霓漫天的面来讨论这些有些不妥当，用眼神示意两人出去再说。
霓漫天等人都离去后，才将一直强撑着的身子放软，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尽管知道无药可解，甚至自己时日不多，也不曾后悔。中毒的是自己，这样便不会有妖神出世。六界安稳，而他依旧是那清华无双的长留上仙。牺牲自己一个本该是局外的人，阻止一场浩劫发生，确实是划算。只是，自己虽然不后悔，却也有太多的不舍，自己还不曾好好孝顺过父母，自己还不曾和绯月畅游天下，自己还不曾将心意·······
正殿之内，得悉一切。摩严先是庆幸白子画无事，随即又陷入深深的苦恼，在殿中踱来踱去，长叹一声“这让我如何向蓬莱交代。”
笙箫默也没想到雪山之行竟然会变成这样“真的无药可解？”
夏紫薰摇摇头“中了卜元鼎之毒的人，若第一时间服下解药或者其他人即使将毒吸走，自然无大碍，可这已经深入肺腑，即使炼制出解药也恐怕没多大用处。”
无垢却开口“或许可以试着以毒攻毒？九天绝地生有一种叫断肠花的植物``````””
“不可以”绯月将话打断“漫儿本身便因为身上的毒已经够难受了，她的身子根本再经不起折腾了，万一毒性相冲，只会让伤势加重。”
几人讨论再三，其实真的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是在场所有人都在故意忽略着炎水玉。得不出结果，只能各自尽力准备。
“每次出去都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霓漫天有些无奈“也只有你都这个时候了还拿我打趣。”
绯月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床边的垂下的流苏“怎么？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啊？”愤恨的将绞得凌乱的流苏让开“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语间是显而易见的愤懑。
霓漫天泯然一笑“既然不知怎么说，等仙剑大会过了，你陪我下山游历可好？听说水灯节很漂亮的。”
“你为了他命都都要了就这么撒手离去？”绯月有些不可置信。
而刚到门口的白子画，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有些事自己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只是不可说，也不能说。
“他恐怕比任何都要看得通透，只是说与不说的区别，而今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若真有意，不能相守，生死相隔，岂不悲凉：若是无意，一厢情愿，独自强求，有何意义？”霓漫天语间倒是释然“这世上有多少人求而不得，执念成魔？我倒是庆幸自己没有走到风度尽失的地步。”
这般豁达，倒是让绯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你这般想，必然如你所愿。我陪你尝遍美酒，赏尽良辰。只是如今你身子不好，仙剑大会就不要参与了。”
“担着长留掌门首座弟子的身份，总是要下场露两手的。绯月，蓬莱和长留如今相互交好，这份关系至少在这一代是不能断了。仙剑大会，别人不管，我总要让父亲安心。”霓漫天心知若是父亲知道自己中毒的缘由，必然会向长留要个交代，甚至对长留产生不满。自己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长留，既然如此，自己不如云游而去，择一花香鸟语，山青水秀的地方，随处安葬。
绯月忽然懂了，霓漫天这次并不是仅仅处于对白子画的倾慕，或许她一早便把事情最好最坏的的结果都想透了，才做的决定。若白子画中毒，花千骨必然要偷盗神器，届时有单春秋在一旁作梗，无十分把握护着蓬莱在妖神出世这么的灾难面前安然隐退，袖手旁观。而今无论花千骨还是白子画都对其有一分亏欠，日后总不至于让蓬莱如原著一般变成烈火焰狱。只是漫儿，你护了白子画，护了蓬莱，维护了所有人，却偏偏把自己推到绝路。或许从大局上而言，这是牺牲最少，最为周全的做法。语间尽是怜惜“漫儿你周全所有人，可偏偏不怜惜自己。”
霓漫天握住绯月的手“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一起游历天下。只是人处在什么位置，承担多大责任。若有来世，我只愿岁月无忧，一世安稳。”
门外的白子画静静离去，仿佛从来没有来过，只是早已经乱了一腔的思绪，即使表现的再淡定，即使瞒过所有人，也终究骗不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豁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