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引之寻宁引》斐亭

15、爱钱如命的老头

　　“这位夫人，您这是打算买一个糖人吗？”别看摊主一大把年纪了，眼光还是独到的，要不然这些糖人能画的这么好吗？
　　“老伯，恕我失礼了，我就想问下，您是不是什么都会画呀？”宋宁很是好奇。
　　“不是老头子我夸口，只要是我眼睛瞧见过的，，不说十成十的像，但也总归八九不离十了。”摊主说道，听着他的口气还颇为自豪。画糖人的手艺，他也算得上老字号了。
　　“那如果我给您口述，您能帮我画出来吗？”宋宁兴致勃勃道，她好想念她的旋风啊。
　　“可以啊，夫人您想画什么？”摊主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滴。
　　“就是一匹马，叫旋风。它有一颗很大的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这样这样……”宋宁努力的指手画脚，希望摊主能凭着她的描述将旋风想象出来。
　　不过很可惜，摊主表示他理解不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头大得和身体有一拼了，它还走得动吗？还眼睛水汪汪的，居然还占了脸的三分之一！什么笑得很欠扁，嘴角向右裂开像只瓷勺，什么虎牙很明显的露出，马！有虎牙？！双手环抱交叉置于胸前，还有手？还可以双手环抱？它不会摔倒吗？拿什么支撑？还有一件事是摊主不能接受的，你确定你能给一匹马穿衣服吗？居然还穿了一件小黑褂子？再一次，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宋宁一看摊主那双眼睛转着的蚊香圈，就知道摊主想象失败。看来动漫人物还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宋宁望天‘旋风啊，姐有点想你了呢。’
　　“要不这样吧，老伯，我给您画出来，您再照着我画可以吗？”还好她上大学的时候选修了美术，素描还画得不错，不然现在还真是得两眼望天。
　　摊主连连点头，被宋宁这么一折腾，不知得死掉多少脑细胞，能让他只动手不动脑当然是最好了。
　　宋宁左右看了看，捡起旁边的断树枝，就在地上画了起来，一边还再次感叹了这个时代的落后。
　　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沈岸拿出他爹给他的书信，活生生的纸！可为什么轮到她这里，连个纸屑都没看到，统统变身成竹简，这不科学！导演你能不能好好看一下历史书啊，害我还暗自庆幸了一番，结果白高兴了一场。
　　改天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纸的做法！
　　在宋宁晃神的时候，手上动作却并未停下，寥寥数笔就将旋风画得活灵活现了。
　　摊主看着这个名叫‘马’的生物，姑且算是马吧。想来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可是这种奇怪的东西，他却从未见过。
　　“老伯，旋风就长这样，请照着它画一个糖人吧！”宋宁一对上吃的，就习惯性的张大眼睛。可惜你现在已经没有那双鹿眼了，不管你怎么瞪都不可能变成当初的萌物了(╯▽╰)不过，现在这双凤眼别有一番风味就是了，威力不减当年啊。没看摊主都看呆了吗(那是幻灭的表情好吗，好好一个高冷美人转眼变吃货，有点品味的都接受不了！……)
　　“额……好，夫人请稍等。”摊主眨巴眨巴眼睛，重新将心思放到地上的生物上。他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个‘旋风’，用戒尺比了比长宽，这才拿起工具动起手来。取糖、融糖、舀糖，然后在专用的大理石板上快速地动作起来。宋宁多看了两眼那个大理石，暗自感叹，原来随便出个门都能遇见隐士是真的，电视剧有时候真的没说错。比如笑傲江湖里那个路边摆摊卖混沌的，再比如眼前这位摆摊卖糖人的。
　　平常人有谁会注意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儿，看到这块‘大理石’谁不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一般的大理石，平时上个山都是扒着山壁走的，已然见怪不怪了，想到也是这老头子家境不好，随便在山上挖了那么有空，打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有个眼尖的，也只觉得比一般的大理石光泽度要好些，这也得归功于他家里人打磨得好。却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种难得的理玉，与大理石很是相像。
　　理玉颇有灵性，能镇静、安神之功。古有云“润泽以温,仁之方也;角思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折不挠,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絮之方也。”而这块玉石，细润温婉,富有生气灵性，隐隐有精气流转之间，想来在摊主身边已然日久。要不是好友爱玉如狂，硬拽着她了解观摩，恐怕她也将与那些人一样将它归为凡物吧。
　　理论说着可以说上半天，可是想着也不过尔尔。这边，摊主已经完成收工，待糖人冷却，将之取下递给宋宁。“夫人，一株钱。”虽说你让我长了见识，可是这钱还是要收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不是。
　　“……”宋宁呆了呆，这才想起，好像……钱全部都在青儿身上……
　　“那个，老伯，我……可以赊账吗……”宋宁很是郁闷，她本来就打算只看看的，待会还要事儿呢。这聊着聊着就给忘了，也没想过还有钱的问题，这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一毛钱难倒英雄汉了。
　　“对不起，小本买卖，概不赊欠！”摊主不乐意了，我这一天生意好也就赚那么二十来株，回去还得给孙儿买糕点回去呢。
　　“可是，我的钱全部都在我妹妹那里，忘记问她要了。老板你就通融通融吧。要不……我给你写欠条。”宋宁再次努力到，以往都庆幸宋凝不爱那些珠宝首饰，她也就不必跟着受累。可如今有事了，连个抵押之物都没有，看来回去还是得备上那么一两件，以备不时之需。
　　“不行！”摊主很是坚决地拒绝了宋宁的请求，他要拿到手上才踏实，在别人家不放心。
　　“……我说老伯，你家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这样斤斤计较啊，都说了写欠条了，又不是不还你，要不……还是算了。老伯，待会我妹妹过来，我保证就还上！您就行个方便吧……”她本来想说让摊主跟着她去取的，可是又想到之后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还是不要连累人家了。
　　“我……我怎么有钱了，我有钱还会来这路边摆摊吗？”摊主有些讶异，这丫头是看出了什么了，还是蒙的啊？
　　“是吗？要不你将这块石头卖给我垫门槛，我家正好缺一块垫脚石呢。”宋宁瞄了瞄这块玉石，不知怎的，她就觉得那块玉抖了抖，是她眼睛花了，还是这这块玉石真有这样的灵性？
　　“额……那个，你出多……”少钱？摊主话说到一半，就没在说下去。不是他不想说完，而是没办法开口了。这小屁孩，小把戏都施展到我头上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老伯，我写了欠条，不会跑的，等会我妹妹回来了就还给你。”宋宁也不再在玉石上做文章了。
　　“……”摊主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他在心中默默流泪，要不是现在不能说话，才不会将他的钱放在别人家了呢！
　　宋宁给摊主写了欠条，就拿着‘旋风’远离了摊主，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并且她还很纠结，好不容易有个实体的旋风在身边，到底吃不吃呀？
　　……几分钟过后，宋宁拿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小棍子走在街上。(*^__^*)那个老伯做的糖人真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不知不觉就没了。回去还钱的时候再让老伯给我做一些拿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