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纱》若若然

12、第十二章 农场的外国客户

　　即便是这样，那老板他自己不是也曾经经历过那些穷苦的日子吗？他就更不应该这么凶了。蓝碧芝依然不明白，也许在她们这个年纪，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所以很多事情并不能一下字就能懂得的。
　　“唉！”主管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下去，“有了钱以后，人就不想再去回忆那些曾经艰难的日子了。试问谁愿意总是在那些卑微的痛苦得让人瞧不起的回忆当中，反复地折磨自己呢？现在老板年纪大了，压力也不小，而且也挺累的。有钱人家也有有钱人家的烦恼，平凡人家也有平凡人家的乐趣。人也许都总是，你看我活得光彩，我看你过得威风而已，其实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们也理解他，毕竟也是熬过了苦日子才有天日子的。”主管难得正经地讲了一大堆道理，蓝碧芝听得似乎头头是道。
　　“是的，人是很奇妙的动物。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是很微妙的，有时候也会很敏感，不是能说的清的。”颜晴玉认同的点点头。因为她也是感性的人，有时候一瞬间的感触都可以改变思考已久的决定。
　　“读书的时代，上学读书是最开心的事，出来工作后绝对没有读书的时候快乐。你们要好好珍惜读书的机会，这绝对是不骗你们的。”主管说得也很感性，但似乎也隐藏着一点小小的悲伤，让人难以察觉。但是细心的颜晴玉还是看了出来了。也许，主管是想起了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带着的还在上学的孩子们。主管曾经告诉过蓝碧芝和颜晴玉，他家的丫头也是跟她们这般大，这会儿也准备读大学了，而且也是很勤奋努力认真的孩子，这然主管很欣慰。所以，他无论离家千里，也要支持孩子上学。
　　于是，颜晴玉给了主管一个微笑，并且说，她们一定会好好读书的。对于读书，颜晴玉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它的好处，她一直都坚信着，学校是最纯洁的净土，没受到任何污染。校园内的同龄人同窗共读，有缘相聚在一起，是最胸无城府的伙伴，面对着老师和同学，即使外面的世界已经是被**思想如洪水泛滥般侵犯，作为校园内的莘莘学子，她们不怕对着自己的同窗伙伴说错话，不会为了利益有很大的冲突。每一分笑容都可以灿烂，每一次帮助都可以真诚，每一点关怀都可以真心，即使哭也可以哭得痛快，不需要掩饰。
　　“说着说着都有点悲从中来了，我的前途也很渺茫啊！”这勾起了蓝碧芝的思绪，落榜之人的心情，犹如那暮秋飘零的花瓣般悲凉。难道开心的尽头又是伤感的源头？
　　“说的什么话啊？你们都还这么年轻，将来还有很多机会的。我家丫头也在老家读书，都是跟你们一样大了，我也让她多读点书。”主管鼓励蓝碧芝说道。主管的孩子在家由老人家带着，现在这个年龄，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主管和老婆都在这边工作，有时候是一年回去一次，有时候是两年回去一次，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到家乡的。
　　当她们和主管聊着的时候，科长不合时宜地走进来了。他宣布：“明天是我们的法国大客户杰克逊先生到新天农场来看货，你们现在手上正在忙着的这批货，就是杰克逊先生的订单。他主要来看看这里的生产环境和工作的进度，所以明天大家都要表现好。”
　　“这几天真是来访日啊，一个走了又来一个，真累人啊！”蓝碧芝悄悄地跟颜晴玉说道。
　　科长说完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继续站在那里。于是主管也不好再聊了，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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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了，一位身穿便装，手拿相机，2米多的中年男子老外走进了二楼的工作区间。刚进来，首先就是朝一班年轻的暑期实践的学生们打了声招呼“Hello”，然后大家也是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声“Hello”。老外的身边跟着一个英文翻译，是农场派出去的，前面带路的是老板的助理，老板没来，后面还有科长和主管跟着。难怪这么大半天了，都没见着主管来过，原来是跑去接老外去了。
　　“难得有机会让主管跟着游行……”林轩胜从后面冒出来说了句话。由于老板、老板娘来访，老外催单，货期赶，人手不足，她们这一帮暑期实践的学生被调来调去的，到处要帮忙。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聚在同一个楼层了，可以一起干同样的活，最重要的是大家又可以一起聊天了。
　　“为什么会有年纪看起来这么小的员工？”老外用英语问道。颜晴玉还是能听得明白的。
　　“他们是兼职，假期工。”翻译员解释道。
　　“原来这样，照张相片留念吧。”老外拿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绕过他们，向着其它地方走去了。迎面走来的正是二楼的签到管理员英姐，她礼貌地微笑示意后，站到了一边，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跟随队伍。
　　当英姐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蓝碧芝问她为什么没有跟老外聊上几句呢？英姐说，她没那个英语水平。
　　“倒是你，你那么喜欢说英语，又总想着去欧洲旅游。法国是这么浪漫的一个国家，你不是最喜欢浪漫吗？怎么不跟他接触接触？”英姐只是开玩笑地说道，因为基层的员工要真正去接触高端的客户，那是很难的。
　　“对啊，机会是可以争取的。”虽然柳诗愿知道这样取笑她挺不厚道的。
　　“唉！我没这个命啊。这些花都比我幸运啊，不用买机票，不用办手续，就有人把它们送到欧洲去欣赏旅途的风景了。”蓝碧芝无限地感叹道。
　　“我看，你站起来还没这些花堆积得高，要不我们也把你给包装一下，跟这些花混在一起，看能不能混出去？哈哈……”陆湘瑜也不厚道地笑起来。
　　“这恐怕还没出去，肯定就先闷死了。”林轩胜如实地说道，引起蓝碧芝的大骂，“找死啊你！诅咒我……”
　　那边的主管，把老外送到二楼的门楼处，说了几句话后，一旁的翻译员忙着翻译，主管只好不停地点头，其实大家都知道，主管是听不懂英语的，却是像模像样地装着，好像能听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