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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糊涂小冤家案(2) ...

  •   奔跑33:糊涂小冤家案(2)
      小奶娃娃嗷嗷待哺,那徐存倒是走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给这新婚的新娘子留下半点财产。

      这奶娃娃的娘靠着自己存了许多年的一点体己银子,将这娃娃一点点养到断奶。

      缘分真是天定,说来也巧,这郑多秀才赶考回乡,两人正好再次遇上。

      只是这物是人非,昨日还是云梅竹马,携手相伴,今朝再见,则是嫁与他人,咫尺天涯。

      郑多这个秀才还是有些良心的,并没有埋怨为何这昔日的情人抛弃了他,还贴心地帮这云姑娘照看下那让人费心的奶娃娃。

      正因为两人十几年的交情,这云姑娘才放心,将自己刚断了奶的娃娃,交给这郑多照料。

      自己咬了牙关,铁了心的去了徐州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夫君。

      千辛万苦,到了这徐存的老家,他夫君徐存的人影,是注定没有见到,但这些乡邻和徐存之前的弟兄们,对这个落了单儿的嫂子还是很是照顾。

      这请姑娘在徐州等了几年,可终究是因为气候不适用,犯了旧急症。这徐存的一个兄弟正好是个郎中,为了替云姑娘省些开销,就来替她免费把脉看诊。

      结果,就坏在了这把脉和诊病上。

      果然,这陈年旧疾病的引子,竟然是这云姑娘在生下娃娃后,风寒受凉就落下的病根。

      这云姑娘,当年孤身一人来到这徐州城中,硬是咬着牙跟没说自己和徐存娃娃出生的事儿。

      这身份的转变,由新婚少-妇,霍地变成一个娃娃的娘,徐存的兄弟们一时没能接受。

      这云姑娘那时就带着一身的疾病和在徐州乡亲们不解的目光下,独自硬撑着回了老家,永宁。

      当时的云姑娘是和徐存置了气的,伤心于他的忘恩负义,硬撑着没承认自己生养过孩子。

      十年前,云姑娘没承认,十年后,云姑娘更不想承认这孩子是徐存的。

      现在的永宁的街坊邻居,都晓得这个娃娃是郑多一手带大的,郑多那个黑瘦书生,才是名副其实的娃娃爹。

      本来这徐存一直不出现,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要那些徐州的旧相识们来提供口-供。

      所以,现在的娃娃娘才真的慌了神。她自己要是孤身一人还好,在哪,何去何从都是顺其自然。

      但为人母亲者,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娃娃受到伤害,更不想让自己的娃娃去认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冷血无情的父亲。

      更何况,郑多这些年一直默默的照顾这母子俩,并未娶亲,云姑娘也不想辜负了这郑多的一片真心实意。

      一番情真意切的诉说,恰似那远山隐隐,碧水粼粼。

      听罢,此番经历,楚老皇姐开了口:“那这徐存为何现在才来寻你?”

      离奇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这云姑娘本是为父亲所抛弃,后被人辗转送养于春风院,勉强偷生。

      谁能想到,几十年之间,当年因为移情别恋而抛妻弃女的那个老男人,竟然偶然间发了一笔横财,不但田产置办了许多,还积攒了一笔丰厚的家业。

      当年被抛弃的妻子已然仙去,年近古稀的老人在孤独之时,终于想起当年被自己抛弃的女儿。

      他想在将自己的一部分财产,转赠给这云姑娘,作为自己的这些年对女儿的亏欠的补偿。

      这云姑娘是个刚烈的性子,断然拒绝,坚决不认这个父亲。当着那个垂垂暮年的老人,改了姓氏,随了郑多,所以,那日在公堂上,这姑娘说自己是郑云氏。

      重利轻情的徐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自己的当年抛弃的女人,还有这样一个有钱的岳父,当然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将这女子接回家中。

      不为别的,单为那良田家业,几十年后的继承可是非自己不可了。

      楚老皇姐深深叹了口气,感叹道:正如人生百味,如何面对,全在个人体会。

      这云姑娘的矛盾很尖锐,既不想认自己的亲爹,也不想让自己家的奶娃娃认他的亲爹。

      将整个故事原原本本地讲完,那云姑娘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果真是当了个断肠人,消瘦了几分。

      楚老皇姐动容了:“今日你先回到府中好好修养,明日我们定当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以后要好好珍惜你和郑多这段感情。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你俩能终于走到一起,都是缘分。”

      那姑娘感恩戴德,离别时,硬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两人磕了一个头:“无以为报,只能将恩人铭记在心。”

      将那云姑娘打发走,这案子接下来怎么办,在楚老皇姐的脑中还真是没有头绪。

      楚老皇姐跟楚辰逸商量着:“再不明日的案件你们正常断着,我就再当一回徇私枉法的黑脸,你看怎样?”

      横竖这肆意妄为,徇私枉法,目中无人的黑锅她在皇城中已经背个遍,也不差在这永宁镇中将这些名声再拎出来,挂上一挂。

      楚老皇姐是这么琢磨的:反正是嫁不出去了,那要那些什么虚名,岂不是更加没用。

      楚辰逸为楚老皇姐又端了一杯酒,笑意盈盈:“诗诗盟友这算是舍己为人吗?”

      楚老皇姐就这样融化在这笑意里,温文尔雅,品貌非凡,怎么看怎么比他那个东郡王的舅舅强上百倍,千倍。

      感之,思之,人生在世,皆是不易,眼角泛酸,心事重重,楚老皇姐回了卧房。

      小六子欲言又止,皱眉道:“本来今日晚饭后白公子过来,给长公主您又送来了一摞话本子。但是他没见到长公主您,就让小的转达您:白公子说他见公主竟然忘恩负义地去喝花酒,很是受伤。”

      白洛宁今晚来过了?何时?

      楚老皇姐稳了心神,一脸无辜:“今日在你的搀和下,我也很是受伤。”

      小六子撇撇嘴:“长公主当然是注意不到白公子了,那楚公子出浴的状态,怕是早把公主迷得神魂颠倒了罢。”

      这个小六子,近日越来越随意,想是自己对他太过纵容了。

      但这般随意随性,楚韵诗自己又何尝不向往?

      楚老皇姐抓抓头,自我解嘲:“楚公子的出浴图倒是没看到,这说来还真是个遗憾。”

      一番耽搁,明日本-案,终要尘埃落定。

      不想才子佳人空余恨,只盼鸳-鸯彩蝶笑花归。

      楚老皇姐昨夜酒喝得有些上头,一觉直至太阳高升。

      这下,真的手忙脚乱了,慌慌张张地找了件外套披上,一边后悔不迭,昨夜不该贪杯好色。

      这色嘛,自然是楚辰逸那出浴芙蓉图了。

      本想着赶在那公堂审判开始前,寻个理由,要徐石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司马县令,卖自己这朝廷命官个薄面,自己再徇-私-枉-法一回,将那云姑娘从那尴尬的境地中解脱出来。

      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到这个时辰。都这个点儿了,估摸着那案子都快审完了吧。

      真是本来有心引鸳-鸯弄水,可现在只能想着怎么赶紧补救了。

      正自责间,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小六子一脸激动:“长公主啊,你可算是醒了,现下这个时候,那些从徐州赶来的证人,怕是已经拾掇拾掇准备返乡了。”

      完了,这乐于助人的事儿,念想是彻底断了。

      可谁知,这小六子依旧眉飞色舞,唾沫横飞:“长公主,今儿个你没赶得上早审,可真是遗憾透了。”他侧着头,洋洋得意:“没想到楚公子平时那样一个文雅安静的人,今日判案时,竟然的那般干练利落。”

      “怎么个干练利落法?”楚老皇姐现下,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

      原来啊,这楚辰逸和楚老皇姐昨个得了案件实情,今儿天还没大亮,就抱着那摞案卷材料,去找那徐司马县令大人商量。

      那顽固得像司马县令似的徐石,开始自然是不同意这云姑娘嫁给郑多的,坚持认为婚书为大,官府的信誉为上,还振振有词:“官府都说过的话,还能反悔吗?”

      要是旁人,早就无言以对了。可借用小六子的一句话来说:“长公主你看上的楚公子哪里是一般人呀。”

      楚辰逸只说,永宁的官府虽然已经出了婚书,婚配嫁娶有效。可那徐州的知府,同样是开了个徐存遇了海难,现已亡故,无法还乡的证明。

      言至此处,楚老皇姐努力努嘴,内心微微底气不足:什么叫我看上的楚公子?

      案件的焦点,瞬间从那个奶娃娃需不需要认爹,变成了到底是哪一张官府开具的证明,更是管用的矛盾。

      永宁的官府是权-威,那徐州的知府同样也是权-威。

      当时,公堂之上,只问了徐存一个问题,假如这云姑娘离世十年,徐存可会为了这云姑娘孤身一人,守候终老?

      这徐存甚是狡诈,很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才缓缓说:“草民当然会守着,既然是我的娘子,我就要对这段感情负责。”

      好一个口是心非,任性是哪个明眼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晓得这是假话。

      要是你徐存懂得对感情负责,那个十年消失,可是你去找东海边的绿毛龟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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