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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贰拾叁】畏罪 ...

  •   伴随着叫声而来的便是浓重的血腥味,齐谐暗道糟糕,脚点地面飞至高台,捻了个法术将烟雾散去,就看见仍在冒烟的霹雳弹在高台中央。而赵依依被割开的喉咙正汩汩留着鲜血,看到这副场面的刘言玉也被吓晕了过去,倒在赵依依的身旁。
      老百姓见到满目的血迹后,忙慌作一团径自散去,还不停大声高喊:死人了,死人了,死人啦~~
      而赵依依的父亲赵雨堂一个箭步踏上高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子,跌坐在她身旁。
      齐谐蹲下身,手指摁在赵依依的脉搏上,气若游丝,若再放任流血,任是神仙也救不活她。
      齐谐嘴中忙默念了几句咒法,勉强将她直流的鲜血止住,招呼人赶快去请大夫,如今先回梁府再做打算。众人听了她的吩咐,忙不迭抬起赵依依的身体快步朝梁府行去,梁远也即刻派然去请大夫。
      而林斋下意识朝自身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了少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梁老太爷见了这么多的血腥,心里受了极大的刺激,被下人扶去屋里休息了。而刘言玉也因昏厥在房里。而赵依依的命暂时被抱住了,喉间的伤口相较于温若娴的深浅程度来说,要相对于浅一些,感觉像是个新手。
      又是一起案件,既没有收到什么警告信也没有任何征兆。齐谐略显头疼。眼前这三个人都心存秘密,他们不愿说她也不能强迫。
      “诸位,难道不觉得这里少了一个人了吗?”林斋淡薄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他们才察看起周遭来。
      梁远皱着眉,回答他:“你是说梁生?”
      不错,他们所有人中只少了梁府的管家——梁生。
      齐谐啃着指甲,似乎觉得脑中的线索能串连在一起了。梁府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所有的事都由梁生负责,梁叔屋里的熏香自然也由他负责。他完全有能力让自己也染上相同的味道,难道真的就是他杀了温若娴与赵依依吗?
      赵雨堂和刘风岩脸上的表情均不好看,但因着梁远的面子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梁远自然也不想让人怀疑他家的管家,忙找人去寻梁生,却得来一个更大的噩耗。
      “你说什么?梁管家死了!”梁远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而赵雨堂与刘风岩的表情也无比凝重。林斋的脸色尤为讶异,才发现嫌疑,他竟然死了。
      二话不说,众人纷纷赶往他的房间。死状安详,系为自杀,还留有绝笔信。里面详述了他为什么要杀赵依依和温若娴的原因。
      原来一年以前那位死亡的天女是他的意中人。那位女子没有当天女的心思,却被赵温刘三人硬逼上死路,不过是为了他们想要打垮梁家的一枚棋子。所以如今他就要让他们尝尝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
      齐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被点名的赵温刘自然脸色不善,温瑜更是难堪。他的女儿死了,可赵雨堂和刘风岩的女儿却可以躲过此劫,这实在不公。可事已至此他还能如何,若娴再也活不过来了。
      和尚觉察到齐谐的怪异,扯扯她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了,凶手找出来了怎么不见你开心啊。”
      “你也认为是他?明明还有一个人没死啊,他为什么不一道杀了呢?”齐谐抿抿嘴,不理解他此时自杀的行为。
      “许是他发觉如今根本下不了手了,杀了一个也算替那位女子报仇了呢。”和尚不喜她事事怀疑的性格,可有时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缜密的心思。
      自梁生畏罪自杀之后,赵雨堂与刘风岩的心总算轻松下来,现如今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而赵依依的情况也日益好转起来,只是仍然昏迷着。
      当日发生的事件已由梁叔出面解释清楚,城中的百姓也安下心来,安稳地过日子了。
      可事情真的结束了吗?
      齐谐虽没再将心思放在赵依依的身上,却仍然对天水节的来历心存疑惑,再加上那首藏诗,她更是好感全无。
      “喂喂喂,齐谐。你好歹把那首诗再念一遍呗,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不仗义了。”和尚一想到他们二人瞒着他的事,便不满地看着沉思中的齐谐,和靠在门板上放空的林斋。
      “携手城南历旧游,
      为猫驱獮亦先迎。
      圣朝齐贺说逢殷,
      陵阳百姓将何福。
      大妇同行少妇随,
      碧汉填河织女回。”一声悦耳的女声传入和尚的耳朵里,他惊讶地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碧绿的眼眸,不免心神荡漾。
      他看到来人,吓得口齿不清起来,支支吾吾指着她道:“你。。。你。。。你怎么来了。”是知了。
      阿聊歪歪头,笑道:“自然是来帮你们啦。”
      林斋难得弯了弯嘴角,眼神有趣地看着和尚与这女子斗气。
      “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啊,齐谐。”在这紧要关头还是齐谐最靠谱,本想让林斋救命却发现他眼底的戏谑,便果决放弃。
      齐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阿聊,什么话也没替和尚说,倒白了他一眼,又闭目沉思起来。这举止行为无不表示着一个意思,别惹我!
      和尚见齐谐也不搭理他,只好灰溜溜地去蹲墙角了。
      “大和尚,你不是想知道这首诗嘛,告诉你了怎么反倒没声儿了。”阿聊冲他眨眨眼,取笑道。
      和尚这才回过神来,想着方才她轻念的这首诗,却怎么也琢磨不出些门道来,只好闷闷地坐在角落里。
      阿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看出来,便轻轻笑着又道:“携猫齐姓少女。”林斋一听也不禁正经起来,带有意味地看向阿聊。
      作为这诗中人的齐谐,却仍在苦苦思索。
      和尚被她这么一提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说齐谐是今年的天女?”他倒也不笨,一下子戳中要点。
      阿聊耸耸肩,示意他这可是他自己说的,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和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嘈杂声打断。
      “又死了,又死人了。。。”从赵依依屋里惊慌奔出的婢子,嘴中不停地念叨着。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齐谐也噌得一下站起来,急忙赶到赵依依的房间里,发现梁老太爷竟然已在屋里。他对着齐谐摇摇头,表示已断气,无力回天了。
      随后赶来的赵雨堂泣不成声,他怎么也想不到竟还是让女儿遭致毒害。而跟着而来的自然还有温瑜与刘风岩,梁远赶紧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好生地扶着他在屋里的椅上坐下,表情也十分凝重。站在一旁的温瑜冷哼一声道:“我就说,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齐谐似是抓住了什么,连忙反问:“她是谁?”
      可温瑜此时又不再开口了,冷冷地看着死去的赵依依。
      齐谐也不再强逼,只是走到床榻边,看了一眼赵依依的尸体,发现使她致命的伤口在胸口处,与温若娴取心头血的伤痕如出一辙。看来两人的凶手出自一人。但是那个凶手又有没有想到赵依依还会被梁生所伤呢?如果这赵依依在梁生的手中就死了,那还会来取她的心头血吗?
      齐谐晃晃脑袋,将这些还未解开的疑点深藏于心。随即走到梁老太爷身旁,询问道:“梁老太爷今日怎么会比我还要那么早到案发现场呢?”
      “今日天气好,我便在园中的池子边钓鱼,听到声响就赶过来了。”梁老太爷缓了缓心神,十分配合。倒是梁叔有些不悦,开口道:“齐谐,不得无礼。”梁老太爷拍拍梁远,示意他无碍。
      齐谐歉意一笑,又开始问起人来。这次问的是发现赵依依死的婢女,她哆哆嗦嗦地站在屋中央,垂着首不敢看任何人。
      “你进来的时候,屋子里有别的人吗?”
      “没。。。没有。。。”略微颤抖的声线,让人心有不忍。
      “你怎么就知道赵小姐死了呢?”
      “她。。。她。。。她的手就那么垂着,胸口上还有那么大滩血迹,地上也有。。。她。。。她应该。。。应该是。。。死了吧。”
      齐谐随后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打发她走了。她离开的时候还碎碎念着:有人疯了,有人死了,难道这府里真的被什么缠上了?原本赵雨堂要将女儿的尸首带走,却因齐谐要验尸的缘由遂放弃了。
      之后,屋里的人只剩下了齐谐阿聊他们四人,各自沉默地看着那个如花的女子。
      齐谐验完尸的结果自然没有偏差,与温若娴的状况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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