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欲静而人不止》菩萨也蛮

12、【拾贰】大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作为司仪的杨里长大声喊着。
　　只是令众位宾客生疑的是高堂上一人未坐，何来的二拜高堂呢。
　　“齐谐，你说这宋老爷究竟要干什么啊，自家儿子成亲都不出现？”和尚凑过来，小声询问道。
　　齐谐只看着眼前拜堂的两位新人，没有回答和尚的问题。
　　宋辰远依旧病怏怏的模样，不住地咳嗽着，众人脸上满是同情怜悯之色，苏府陪嫁而来的丫鬟却是面露怒意，要不是被宋府的人紧紧拦着，她早就冲上前要将自家小姐带走了。
　　而站在林斋身边的董云汉也想带走苏星荷，只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可以。
　　“齐谐，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苏小姐吗？”和尚看着强忍着思绪的董公子，想起苏星荷如今的状况，再一次问她。
　　“没有。”齐谐的眼神随着新人的身影而动，现今大礼已成，就等凶手犯案了。
　　“那你怎么答应董云汉救她了呢？”和尚见齐谐要走，忙拽住她的手臂，皱着眉头。
　　“我的意思是，可以把属于他的苏星荷救回来，并没有说可以救她的性命。”齐谐眼神冷冷地看着和尚拽住她手臂的手，面色不善。
　　“你。。。。。。”和尚迫于她的压力，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放她离开了。
　　这时候，董云汉走到禅语的身边，焦急问道：“齐姑娘怎么说？我究竟何时能带走星荷？”一脸希翼的神情。
　　“只。。。只要抓到凶手你就可以带苏小姐走了。”和尚又破了一戒，逃离了董云汉的身边，忙双手合十念诵心经，以定心神。
　　“她做不到，对吗。”林斋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着实吓了他一跳。
　　“呼，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啊。”和尚抚着心口，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神，又被搅乱了。
　　“只能尽力而为了。你也知道这种禁术任是何人都不一定救得。”和尚叹了口气，拍拍林斋的肩膀，便走开了。
　　齐谐跟着新人走至新房门外，却并未进去，只是纵身一跃，来至屋顶。
　　“阿谐，怎么了，一副凝重的脸色，这次这件事很难解决吗？”阿聊从布袋里钻了出来，化作人形，坐在她身旁依偎着她，小脸不住地摩擦着齐谐的手掌，小声问着。
　　“我总有股不祥的预感。”齐谐脑海中所有得到的线索都胡乱搅在一起，却一直抓不住问题的关键。
　　“凶手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不就是那个猥琐的宋管家嘛。”阿聊吐吐舌头，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她的猫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齐谐听到阿聊的话，思绪也回到昨日。
　　“三少爷？”听到熟悉的声音，齐谐不由一愣。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竟然是三少爷，他不是重病缠身吗？
　　“齐姑娘，您有所疑惑也是应当的。”宋辰远从帷幔后走了出来。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模样不禁让齐谐怀疑，当时在二夫人门外看到的三少爷是否是同一人了。
　　“你。。。你是装的？”齐谐今日已被骗了一次，没想到一日之内竟被骗两次，这宋府果然存有许多秘密。
　　“辰远也是迫不得已。”他朝齐谐抱歉地作了个揖。
　　齐谐也不恼，转身走至房间中央摆放着的圆凳坐下，等着他的解释。
　　“其实我的身体早就大好，只是因为府中有人要我的命，我才万出于无奈佯装成重病的模样，来迷惑对方。”
　　“是谁要取你性命。”齐谐好奇这一点。
　　“是宋管家。”宋辰远毫不避讳。
　　“为什么，就算他要了你的命，他也拿不到这宋家的家产，毕竟他是外人不是吗？”齐谐反问。
　　“他不是外人。他。。。”宋辰远至此才有些难以开口。
　　“他到底是谁。”齐谐一下子正襟危坐起来，因为她意识到也许就快要触及到整件事的核心了。
　　“他是我二哥。”宋辰远垂下头，喃喃道。
　　“二公子不是一年前就死了吗？”死而复生没有人能做到。
　　“他没死，他回来复仇来了。”宋辰远捂着脸，似乎不想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
　　听到宋辰远这般说，齐谐一下子想到二夫人说的那些话，瞬间就串连起来了。
　　“为什么。”
　　宋辰远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来：“二哥他什么都比我好，只是有最大一个问题，就是好色。城里有名的小姐都被他调戏过。可有一次他竟然害得一位小姐自尽了，对方自然不肯放过我二哥，天天找人上门，甚至要上告官府要将他绳之以法。后来我二哥无法，一气之下竟说要一命抵一命，而父亲大人在那时发现二哥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怒火攻心之下，就将他赶出了宋府。但对外却宣称宋府二少爷因顽疾过世。”
　　“那二夫人变疯是因为宋老爷。”
　　“不错，父亲当时把二娘关在屋里，狠狠地让人鞭打才致疯的。”宋辰远将这些丑事悉数道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齐谐自认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不理解他寻自己的原因。
　　“现在我二哥假借府中闹鬼之说，想要报复。我不得已才寻姑娘帮忙的。”宋辰远低下头，心怀歉疚。
　　“我能帮你什么。”齐谐更不明白了。
　　“二哥他一定会借我大婚的日子，对父亲下手的，希望姑娘明日能去保护我的父亲。”说至此，他突然跪了下来让齐谐措手不及。
　　“你。。。你先起来吧。”齐谐从圆凳上起来，有些坐不住。
　　“那姑娘你就是答应了？”宋辰远一脸欣喜。
　　“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齐谐想到苏星荷的事，便对宋辰远说道。
　　“请说。”
　　“反正你的婚事也只是一个幌子，在抓到凶手之后你可否放苏家小姐离开。”齐谐还想尽力救下苏星荷。
　　“这是自然。那一切就拜托齐姑娘了。”他感谢地向她行礼，便让她离开了。
　　而阿聊昨晚的亲眼所见也坐实了宋辰远的话。
　　二夫人一直抱着阿聊，一刻也不放松。突然，烛火晃了晃，二夫人却吓得浑身哆嗦起来，紧紧地抱着阿聊，惊恐地看着房间。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进来一个人。
　　居然是宋管家。
　　“二夫人，你装得还真像啊。”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二夫人一个劲儿地往床榻的角落躲，不敢看眼前的人。但宋管家却越来越近，直逼向她。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认不认识我。”就这时候，阿聊挣脱出夫人的怀抱，跑出了房间，只听到二夫人大喊着：“是你。。。”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声响了。
　　“阿谐，难道你还在怀疑。”阿聊挠挠头，回想昨天发生的事，自己并没有漏掉什么关键啊，那个人分明就是宋管家嘛。
　　“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齐谐也说不上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一切似乎发展地太顺利了。
　　就在齐谐想得入神之际，只听到一声大叫。
　　“啊~~~~”
　　糟糕！齐谐忙跳下屋顶，赶往堂屋旁的卧室。等她赶到时，和尚与林斋早站在那里，看到齐谐的出现后，冲她摇摇头示意人已经没救了。
　　齐谐走至尸体身边，认真打量起来。没有致命伤，只是死者的瞳孔放大，呈惊悚状，看来是被吓死的。
　　和尚默默走到齐谐身边，说道：“我问过那个婢女了，一进来就看见老爷睁大眼睛躺在那儿了。”
　　“奇怪。”齐谐只说了两字。
　　“怎么了？”和尚忙问道。
　　“妖气不见了。”
　　“不错，妖气正在慢慢消逝，却不知去向何踪。”沉默已久的林斋也开口了。
　　“不。。。不。。。不好了。。。”看来一系列不好的事都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个下人在门外哭喊着。
　　众位宾客本就被宋家老爷的死相吓到，如今又有事发生，他们一个个均脸色苍白，都不敢再挪动脚步至花园。
　　这时候，宋辰远才赶来，向各位宾客致歉，并差人送他们回去。
　　而齐谐与林斋他们赶紧奔向花园的水池边。
　　又是一具尸体背对着他们浮在水池中央。
　　等下人们将尸体捞上来后，齐谐与林斋他们面面相觑，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宋管家！
　　而宋辰远到来后，也吓了一跳。他本想好好察看，却被下人来请，说是二夫人疯病发作地更加厉害，一直在说胡话，还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只好将这些事暂时交给齐谐，匆忙离去了。
　　齐谐查了半个时辰，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懊恼道：“我明白了！”说完，忙朝二夫人的房间跑去。
　　林斋和和尚面露难色，但也追上了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