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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五千两的阿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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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奇搬到裴蕴之屋里,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除了要喝那苦得不行的中药外,吃吃睡睡的日子别提多舒服了。裴蕴之又不许小表妹来看他,阿奇便整日躺在屋子里,在火炉旁一睡就是大半天,睡得他不分白天黑夜,就知道吃饭喝水。
阿奇是舒服了,可苦了裴蕴之。毕竟是和畜生生活在一起,阿奇虽然干净,可裴蕴之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坎儿。可要是把这狗关回铁笼,裴蕴之又心疼自个儿闪瞎眼的五千两银子。这时叶府那边也来消息了,说叶公子这段时间不在府上,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等要回来冷冷再给裴蕴之送信,还说对裴蕴之这次的宝物十分感兴趣。
裴蕴之可不能把自己这么委屈了,便遣人打造了小木屋,打算放在屋前院下,既能把阿奇弄到外头去,又不至于看不住这五千两。
裴大守财这下兴致勃勃在院子里晃着,看看哪儿风水好,然后就把狗窝安哪儿。阿奇则趴在回廊上,百无聊赖地挺着肚子直挺挺地躺着,眼睛跟着裴蕴之这儿晃晃,那儿晃晃。最终他把视线定格在院中那颗高大挺拔,枝系庞大的梅树上。
阿奇听这梅树精好几日没有再出来,在府上似乎也没有作恶的痕迹。阿奇心道,难不成仅是一只善良弱小的小妖?他这样一想,空中忽然有寒风吹过,便见那梅树迎风微摇,枝头花苞点点。
阿奇终究是放心不下,趁着裴蕴之几人在一旁放置狗屋,他便爬起身来想要进到院中。阿奇这一起来,腹中的崽子滚滚而动,他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感觉经过几日休养,肚子又长大了好多,沉甸甸的,走起路来还晃动得厉害。
阿奇望望雪地,本想一跃而下,可跃了半跃,又被这沉重无比的肚子拖着跳不起脚来,倒是摔了个狗吃屎。阿奇呜了一声,没有法子,只能扒着地板,从走廊里慢慢地挪下来。哪知他下到一半,前爪刚刚着地,正要把肚子拖下去呢,就听裴蕴之叫道:“这狗在干嘛!反了它了!去!把它关屋里去!”
阿奇听了顿时挥舞着爪子想要逃开,可偏偏把圆滚的肚子卡在地板上,他爪子一刮,把雪给刮薄了,半条狗就牢牢卡在地板上下不去了,一下就被两个奴才抓住了要拖回屋里去。阿奇又气又急,可又懒得反抗,便放弃了查看梅树的念头,心道反正要把我赶出屋去,到时候我要怎么看就怎么看。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推门进来。阿奇以为是给他搬家的,抬起头来一看,竟是那小表妹。小表妹一脸欢喜地跑过来,手里捧着碗红豆糕,摸摸阿奇脑袋,叫阿奇吃糕。
阿奇有些困了,并不是十分想吃,仅仅咬了一口,就眯着眼睛要睡不睡的。小表妹又揉揉他的脑袋,摸摸他的背,欢喜得不了了。见阿奇湿漉漉的大眼朦胧阖着,弱弱的小模样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小表妹便道:“狗狗啊,你要在咱们家住,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
阿奇半睡半醒地哼了声,心道,又要取名字,还都不经过我同意。
小表妹仰着小脑袋,小手托着小下巴,认真地想了想,自言自语着:“表哥最近老说五千两五千两的,是五千两什么呢。他不会偷偷给你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吧?”
阿奇挠挠肚子,默默道:没呢,他不是叫我,他是叫肉呢。
小表妹忽然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小手指着外头的裴蕴之,嘴里骂骂咧咧道:“坏表哥!不让我取名字,自己给狗狗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哼!”
阿奇不说话。
小表妹又撇撇嘴,道:“五千两就五千两吧。不行!太难听了,让我好好想想。”她捧着脑袋想了一阵,又抓了快红豆糕放进嘴里,嚼了嚼,忽然含着糕模糊不清地道:“就叫……”
这时她一口把糕咽了下去,道:“小五?”
阿奇:……
小表妹摇摇脑袋:“小千?千千?”
阿奇:……还是小五吧。
小表妹又道:“不好不好,太女孩子气了。狗狗是公的,那、小两?”
阿奇:喂!还是小五吧!越来越难听了啊喂!
小表妹又自顾自地,拈了块红豆糕:“小两?五两?五千?两两?啊呀!就叫两两吧!”
阿奇:……这取名水平还不如笨蛋蔚海啊!其实你手里红豆糕也不错啊喂!你个女孩子怎么一丢丢想象力都没有啊喂!起码取点好听的名字不要辜负你的美貌啊喂!两两这种名字在大街上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你就不会觉得舌头打结说话不畅嘛!干脆叫元宝好了哇!又招财又顺口,其实旺财也是可以的,你考虑一下前辈们的意见啊!
无奈,接着一个下午,小表妹似乎意识到她需要给这狗加强记忆,于是院里、屋里开始不断飘荡着空灵而清脆的“两两。”、“两两?”、“两两~”、“两两!”。
四声一一补足。
等到傍晚天黑的时候,阿奇被屋顶的雨声打醒。他睁开眼来,忽然一阵恍惚,刚刚搬了新家,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能。有仆人在小门那儿放了饭菜,上头没有雨棚挡着,这家人又拿来伞,把阿奇的屋子遮住,让他钻出头吃饭。
阿奇不喜欢这样监*禁求食的感觉,他伸出头去把碗沿一咬,把碗呲楞一声拖进屋里,慢慢地吃了起来。等吃好了,他又把碗推出去,在一边竹筒里舔着水喝。等吃饱喝足了,又因为是下雨,便不能放他出来散步。阿奇便撑着肚子,往褥子里一躺,又呼呼大睡起来。
到了夜半,屋外刮起了风雪,呜呜地很是响亮。阿奇前几日在屋里睡惯了,换了新屋便觉得格外吵闹,很快便清醒过来趴在黑暗里睡不着觉。这时回廊里的夜灯还在摇曳照耀,光从阿奇的小门里照进来,照出一块时长时窄的光斑。
阿奇恹恹地打了哈欠,听着外头的风雪声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睡觉。这时忽然有一阵房门打开的声响传来,阿奇立刻抬起头来,又听有人从走廊里下来,走到他的屋前,抓住他大门的锁,把锁给打开。
一阵风雪吹入,几片雪花在那人衣摆前飞舞飘动。一只用绷带绑住的手从上面伸下来,朝着他招了招手,便听那人说:“出来,来屋里。”
阿奇顿了一阵,最终爬起身来,走出屋去,来人正是裴蕴之。
他见外头风雪极大,在屋里翻来覆去了一阵,实在担心这狗会冻坏了,于是出来叫狗进屋去。阿奇出来,望了望裴蕴之,跟着他往屋里走去。裴蕴之上了回廊,转头来看,阿奇便在廊下,怔怔地抬眸望他。
似是时光回流,刹那迷离,他也记得那时他怔怔望他,裴蕴之便在廊下淡淡回眸。那一眼之力,震撼得他手足无力,只知傻傻地站在廊下,目光渐然痴迷沉醉。后来等他清醒过来,裴蕴之正托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阿奇那时再想解脱之法,却已然不愿解脱。
这时裴蕴之忽然近前一步,阿奇霎时恍惚,急急向后退了一步。裴蕴之便在廊上蹲身下来望着他,道:“喂,你爬得上来吗?”
阿奇这时心绪大乱,又在心底骂了自己好几回,抬头冲着裴蕴之汪汪叫了声,就走上前去趴在地板上,踹着后腿要往上爬。无奈他带着个大肚子,又不敢使劲来蹬,怎么上得来呢?
裴蕴之摇了摇头,道:“真是只笨狗。”他又走下来,从后面托住阿奇的身子,抓住他的腿又托着阿奇的肚子。阿奇被他碰着肚子,顿时嗷地一声,裴蕴之哪里管他?使劲往上一塞,硬是把阿奇给塞了上去。可怜他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抱只大狗都累得气喘吁吁。
阿奇被他推上来后,赶紧跑进屋里去,找了自己原来的位置,躺在火炉边瞪着眼睛盯着裴蕴之,还在不爽着他刚刚摸自己肚子一事。他这点小眼神裴蕴之怎么看得出来?关了门倒头便睡,还累得发出声餍足的叹息声。
屋里又渐渐安静下来,阿奇趴在火炉边乖乖地躺着,裴蕴之却很快睡着了。惟有风雪声的夜里,连屋内的呼吸声都安静得不见踪迹。阿奇忽地竖起耳朵,随即睁开眼来,他站起身,地上的身影拉长变大,之后房门打开合拢。而裴蕴之还在一边安静睡着。
阿奇站在廊上灯下,盯着院中梅树,听那阵笑声又轻轻响起。
“来呀,来陪我玩……”
阿奇迟疑了一阵,转眸望了望屋内,又回过头来,一手托着浑圆硕大的肚子,一手扶着柱子走下院去。他赤脚踏在雪里,雪花落在他帽上肩上。阿奇慢慢靠近那梅树,听那笑声与呼唤声飘忽得越来越远。等到阿奇走到树下,他朝着枝头望了望,月光之下,便见一阵冷色血色交替的红梅开在枝头。阿奇低下头来,伸出手往树干上轻轻一触。
这一触,却又一股强劲的力量冲进阿奇体内,霎时让阿奇双眸一红。
“哎呀,你不好玩,我不和你玩了。你还是去找你的心上人玩吧。”
“心上人?”阿奇目光一滞,愣愣地吐出这三个字来。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径直往屋里去,推开大门,又关上门,步步走到裴蕴之面前。
裴蕴之正仰面酣睡,外头照进的月光微微照亮他的脸庞,同时照亮直直站在他身边的阿奇。却见阿奇抬起手来,次地一声,扯开自己狐裘的丝带,披风滑落在地,发出轻微一阵声响。
阿奇又伸手解扣,直到把自己脱得□□,他才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裴蕴之。阿奇忽然抬起脚来,走出衣裳堆,走到裴蕴之面前,托着肚子跪在地上,伸出手慢慢掀开裴蕴之的被褥。他目光一转,望着裴蕴之身下,又抱着肚子爬到裴蕴之身下,一手按着地面,一脚跨了上去,坐在裴蕴之腿上。
接着,【不想改了请自行想象】
“阿奇……”
“嗯……”
【不想改了请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