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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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为什么要吻他？安克欧坐起来，在月光下看着卡莱尔站过的地方。即使他从没有谈过恋爱，却也明白那样的动作只会发生在最亲密的人之间。而且，他被吻了之后竟然没有去漱口？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卡莱尔太具有诱惑力？他的气味、他的动作，总是让他忍不住去关注，可是，他一直将卡莱尔定义在了医生以及爱德华的养父这个身份范围里，猛然间对方做的动作超出了他的定义，这让一时间有些无措。
安克欧侧过身子，手指不小心触到了一本书，他打开扉页，尽管光线昏暗，他仍然看得十分清楚，上面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段自序：世界是复杂的，并不是二二得四那样简单，也没有包罗万象的、一成不变的规律可循；人也是复杂的……某些人仅仅根据科学和理性的原则所拟定的“幸福体系”大多属于空想主义……
后面还有一些，安克欧却直接翻到了上次看到的部分。
——我之所以活下去，是为了满足我的整个生命的官能，而不是仅仅为了满足我的理性思维能力……理性知道什么呢？理性仅仅知道它已经知道的东西，除此之外，大概它永远也不会……人的天性……有意识和无意识，哪怕它在胡作非为，但它毕竟活着……
理性知道什么呢？
安克欧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理解起来真是十分简单，可是，谁来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具体的具备可操作性的，他到底该如何？远离卡莱尔？远离一切。不可控的因素，就想上次去医院时那样？
可他……他似乎也有些喜欢卡莱尔。
他能控制自己与卡莱尔保持距离，可他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那又该如何？
他几乎想了一夜，心里各种纠结，直到晨光熹微，他直接翻身坐了起来，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去晨跑。结果他刚出门，就看到了爱德华，对方正看着他一脸笑意。
安克欧瞥他一眼，“要不要去晨练？”
爱德华哈哈笑了起来，他听到安克欧在心里嘲笑他满面春|色，可他毫不介意，他正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和贝拉重归于好，便放松了力道，一把搂住安克欧的肩膀，“下午有雷雨，我们准备去再来一场棒球比赛。怎么样，要不要来？”
安克欧想要拒绝，话未出口就听爱德华道，“拜托啦，我和贝拉都希望你去。”
安克欧颇为神奇地看着他，“她也去？你现在不怕发生危险了？”
爱德华表情收敛了一些，良久，苦笑道，“可是我更不能忍受她不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会疯掉的。”
真是……爱情的力量。安克欧有些出神。就连爱德华这样一个老男人在面临爱情时仍无法避免疯狂和盲目。如果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状态……他突然转过身，马里乌斯正站在两人背后。
“安克欧，早餐好了。”
“抱歉，马里乌斯，我有些没胃口。”他垂下头，轻声问爱德华，“下午几点？”
“2点，就在我家后面的草地上。”
“我会准时到的。”安克欧答应了下来，转而问马里乌斯，“马里乌斯，你现在有时间么？”
马里乌斯皱眉看着他，“当然，您是要……”
“我有些事想问你。”
马里乌斯眉头皱的更紧了。
两人去了书房，安克欧和马里乌斯面对面坐着，马里乌斯眼神深沉看着他，等待他提出问题，他会根据情况解答。
安克欧抿着唇，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沙哑着声音问他，“马里乌斯，你……你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马里乌斯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他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语调甚至有些轻快，“曾经，在很久之前，我喜欢过我的人类妻子。”
“那……你喜欢她时，都会想些什么呢？”
“会想些什么？想她还是想和她一起做的事？安克欧，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他有些泄气，觉得自己问马里乌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对方被转变时已经年过40，而且，他还是元老院的议员，他肯定是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思绪却戛然而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问对面的罗马男人，“你……你曾经是帝国元老院的议员？你被转变是在什么时候？”
“40岁生日后，我去游历希腊的时候，遇见了一些德鲁伊……”马里乌斯语焉不详地说着他的经历，最后对安克欧说，“我喜欢我的妻子，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足以配得上我。”最后，他十分无辜地对安克欧解释，“我们毕竟是政治联姻。”
“好吧。”安克欧点头，决定结束这次失败的闲聊，马里乌斯可能真的是沉睡太久了，没办法给他什么建议。而且……只说长相的话，卡莱尔确实有那种能力让人忍不住去看他那张漂亮的脸孔。他站起来离开了书房，决定先把这件令他困扰的事情放一放。不过，他或许可以去找杰曼迪医生咨询一下。
下午2点差了一刻钟，安克欧从衣柜里翻出了各种休闲服，到底拿不定主意穿哪件去看比赛。马里乌斯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抱着双臂看着他选择困难症发作，直到最后也没选出件合适的衣服。
马里乌斯无奈，心里还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他想到自己曾经给安克欧和阿卡莎买了那么多衣服，那两人却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好似就算他们身上的白色丘尼克腐烂掉他们也不在意。结果呢，安克欧现在竟然为了个比赛纠结了这么久？
他走过去随手扯了件黑色的连帽衫出来，一本正经告诉安克欧，“这一件吧，会很合适的。”
安克欧瞥他一眼，穿上那件朴素到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的连帽衫，又在马里乌斯的帮助下选了裤子和鞋子，临出门前，他又想到自己是否应该换个耳钉或者是项链带。
马里乌斯心中叹气，脚下却动作飞快，取来了一对红宝石耳钉为安克欧戴上，又耐着性子安慰他，“放轻松，你现在很好。这身衣服真的很合适。”
安克欧长舒口气，表面上一派淡然，心脏却砰砰直跳。
这真的很不像他。
他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默念：我不紧张、我不紧张……可惜，忐忑的心情丝毫没有缓解。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涌，仿佛用了墨斯卡灵，大脑一片晕眩。
他几乎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你不是已经决定控制自己了么？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啦？口袋里还装着帕罗西汀，他吞了一片，企图镇定下来。也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感谢上帝，他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