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已A》寸海江心

9、陆小凤9

　　大汉死的十分安详，仿佛就像是一个意外。一个心脉寸断的人，随时都可能死去，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即使再高明的医科圣手，也不能保证能救下这么一个人。而风华也并不是什么医科圣手，他在今天之前，也不过是个玩游戏的而已，出点疏忽再合理不过。

　　屋子里也十分干净，就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过。死亡无非就两种，天意或是人为。没有人来过，那么大汉的死，当然就是意外。

　　可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意外？

　　风华没有说话，他此时面前只有一个死人，死人是听不见的，所以他没有必要说话。

　　死者为大，风华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涉足生死的领域。他能救活没死的人，已经死了，那就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风华最后能做的，也就是入土为安而已。

　　不，不是最后，最后能做的，应该是复仇，替死者讨回这条命。如果不是风华太大意了，以为老实和尚既然没有动手，那就是给他这个面子。却忘了古龙笔下的江湖，才是真正尔虞我诈、波云诡谲的江湖。

　　有见血封喉的毒药，有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刀，有出鞘必见血的剑客，有月圆之夜就喜欢杀人的姥姥，还有那例无虚发的飞刀……这样的江湖，本来就存不得侥幸与天真，早点把自己打醒了，其实也是好事。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风华也会像面前的人一样，静静地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死人本来就是最没用的人。

　　不错，风华很清楚的知道，一定是老实和尚动的手。还是在他在楼下吃饭的时候，老实和尚特意绕回到楼上动的手，悄无声息的，以风华的耳力都没有发现。因为风华根本就没想到，老实和尚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江湖人就是讲规矩，又最不讲规矩的人。风华讲规矩，而老实和尚不讲规矩，如是而已。

　　风华花了一个时辰，为大汉买了一个薄皮的木棺，嘱咐好了人将他及时下葬，便离开了。

　　小二很想阻止这一切，龙翔客栈太有名气了，尽管之前的人都被老实和尚吓跑了，没有过多久，人就再次坐满了。在座的人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在风华的低气压之下，形式进行得非常快，并且没有一个人捣乱。在这么多人之间，抬着一个棺材进出，这生意简直不用做了。但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看到风华阴沉的脸色，他就知道生意和小命，到底哪个更重要了。

　　风华下一件事，就是去找老实和尚。虽然他并不知道老实和尚在哪里，但是他也不用知道。老实和尚有一个朋友陆小凤，只要找到了陆小凤，他自然就能找到老实和尚。在这个江湖上，还没有过陆小凤找不到的人，只要他想找，他就一定能找得到。

　　这就是主角光环。

　　找老实和尚难，但是找陆小凤很容易。之前那两个青衣楼的人，找的就是陆小凤，风华只要沿着他们的路线去追，只要运气不太差，自然是能找到的。

　　风华没有骑马，他虽然多了一身武功，但是并没有学会这门技术，他只能步行。但是他有大轻功，速度绝不会比骑马慢。

　　出了镇子，夜色已经开始慢慢笼罩，能见度渐渐降低了，风华见得四下无人，不会有人看到他这有些神奇的一幕，大轻功一甩，就上了天。从这条路出去，只有一条官道可以走，青衣楼的人骑着上好的良马。一匹良马价值至少几百两银子，除非他们不想要马了，不然必定会走官道。

　　这么大一笔钱，即使是江湖人也不是那么舍得的，尤其是不需要舍的时候。

　　风华一边大轻功飞，等到气力值快用尽，由于他没有系统，只能自己估摸着感到疲累的时候，随便找个结实点的树杈打坐一番，然后再继续。走走停停，原本常人需要花上大半天的路程，风华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走完了。

　　远远看去，已经可以看到新镇子的匾额了。

　　黄石镇。

　　黄石镇是一个大镇，比风华之前呆的镇子大上很多，自然很多那边没有的东西，这里就有。比如青楼。此时已经入夜，镇中大多数地方已经一片黑暗，但某些地方依然灯火通明。

　　客栈，青楼，赌坊，这就是江湖自古以来的三大消息集中之地。同样的，越是到晚上，这些地方的生意越好。甚至说，青楼这种地方，白天都是不开业的，只需要赚晚上的钱就好了，赚的钱足够白天睡大觉。

　　陆小凤绝不是一个会老老实实睡觉的人，他也绝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即使是逃亡途中，他也会想尽办法享受一番，绝不会露宿荒郊野外。他能选择的住宿地方，也只有这个镇子了。这个时候，他一定就在这三个地方之一。

　　客栈，青楼，或者赌坊。客栈可能性最低，青楼和赌坊，这两个风华就不能确定了。风华站在分岔路口，稍微想了想，决定先去青楼。他至今都还记得书中对于陆小凤的某些描写，想来要找他，还是青楼可能性大一点。

　　来了古代一趟，若是连青楼都没有去过，未免也太无趣了。

　　再大的镇子也只是一个镇，黄石镇上的青楼只有一家，风华很容易就找到了。

　　浓妆艳抹的老鸨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裳，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脯，即使她不再年轻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风华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将一张卷起来的银票，塞到了老鸨的胸口，换来了老鸨足以腻死人的掐媚笑容。

　　风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借着厅内透出的灯光，他的容颜仿佛也开始灿灿生辉，顾盼流转之间正应了他的名字，当真风华。即使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美也足以让人窒息。

　　老鸨的笑突然僵在了脸上。

　　她不敢相信，世间居然能有如此美人，如此美人居然还是个男人。老鸨纵横欢场十余年，到了现在，只要她那眼睛一扫，莫说男女了，身材都能给你看个准儿。正是因为看得准，她就感到震惊，男人也可以这么美？这让女人怎么活？

　　“这位爷……您也是来找姑娘的？”老鸨挤出甜腻的声音靠近了风华，说心里话，老鸨觉得风华长成这样，还找什么姑娘，找个镜子看自己不就够了吗？就在她的手即将搭上风华胳膊的一刹那，风华气劲一吐，内力便把老鸨掀翻在了地上。

　　“我来找一个人。”风华强忍着没有发作说。刚才他对青楼还有点幻想，但是一看到这个老鸨，闻到这股呛人的脂粉味，那丁点幻想顿时烟消云散了。长的没自己好的他看不上，风华觉得看了自己这张脸之后，大概只能注孤生了。

　　随手扔给老鸨一锭银子，这是风华之前劫富济贫来的，逛青楼和赌场这种地方，没点钱可谓寸步难行。“今天你们这里，有没有来一个四条眉毛的人？”想了又想，风华补充道：“他可能穿着一身大红披风。”

　　老鸨拿到了钱，倒也不介意风华将她推开的举动了，只是听到风华的话，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风华看这样子，觉得八成有戏，又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老鸨颠了颠分量，吐了一口气，说：“这位爷请跟我来。”

　　风华跟着老鸨走到了青楼中一间房中。这间房像是经历过什么灾难一样，乱成一团，除了床以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东西。房子里有四个人，四个被点了穴道的人，他们此时光着身子，跪着排成一排，脸上画着四个一模一样的乌龟，额头上还贴着四张纸。

　　四张纸上分别写着“我是王八”、“我是蠢猪”、“我是活驴”、“我是土狗”，看起来十分可笑。

　　他们愤怒的眼神盯着老鸨，如果能动了，想来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杀了她。

　　“您问的那位四条眉毛的大爷付了钱，让我扒了他们的衣服将他们晾在这里，若是有人来问，便请进来参观大名鼎鼎的江南四杰。”

　　这个人想来不用说，肯定就是陆小凤了。风华点了点头，问：“他人呢？”

　　“那位大爷已经走了。”

　　风华没有抱什么希望地问：“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个就不知道了。”

　　风华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他对面前这四个所谓的江南四杰一点兴趣都没有，转身打算走了，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情，又扔给了老鸨一锭银子，问：“最后一个问题。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两个人也来了这里？其中一个拿着判官笔，另一个用的银钩？”

　　老鸨点了点头，说：“这两位爷确实来过。”

　　“行了，”风华说，“这银子归你了。”他身子一扭，便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融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