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梦[红楼同人]》流觞客

24、瞧黛玉探春问燕窝

　　且说贾母刚出得门去，这边宝玉听说消息，就惊骇不已的赶来。走至床前，还未说话，便已满脸是泪。紫鹃念楼一面忙着照看着，又一面忙着宽慰宝玉，一时只手忙脚乱起来。尤其念楼，见到宝玉如此失魂落魄的哭泣，更是觉得自己罪不可恕。但虽如此想，仍是觉得那燕窝的颜色不是那样简单，心内下定主意，待众人不注意时，定要向厨房要些碱来，试上一试。

　　宝玉坐在床边，只落泪。几人劝解了好半日，方渐渐止了。起身将念楼拉至一边，哽咽问道：“如何忽然就这样了？”念楼看他如此，也是红了眼圈。又不能向他说自己猜测燕窝有问题云云，这等事自己和紫鹃知道尚可，若被他人知，又是一场大干戈，所以只咬着唇不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回答道：“放心。我和紫鹃一定会好好照顾姑娘的。”宝玉脸上犹挂泪痕，点点头又奔至黛玉旁边坐着，再不肯挪走半步。至午膳时，王夫人连连打发小丫头要宝玉过去，宝玉自是不肯。最终，紫鹃恨的一跺脚道：“你也为我们姑娘想想。你去吃了饭再过来，又有何不可。”宝玉呆楞了半日，后含泪点头随小丫头过去王夫人处吃饭，不提。

　　黛玉这一病，惹的这屋里人仰马翻，皆是心内忐忑不已。尤其紫鹃念楼二人，是又惊又惧又悔恨不已，只恨不能待她受了这份罪去。照着大夫开的方子，细细的煎药，细细的准备膳食茶水。一应所需，皆是需过了她二人之手，再不肯假手他人。二人更是衣不解带，日夜服侍在跟前，照看的周周全全。黛玉虽身子孱弱，但此病来势看似凶猛，却是她一时心内郁结而去。无奈此病而起的心结不解，黛玉的病迟迟不好。贾母自然是心疼不已，连带着责怪下人，幸亏有鸳鸯在旁边软语劝解，方没有过分挑紫鹃念楼的错。而宝玉更是日日过来，坐着床边守着黛玉。紫鹃深知此事根由，于是便不管黛玉是否在昏沉着，若四下无人时就在她床前轻声发誓道，燕窝并无手脚。那原是她和五儿玩笑而已种种。说来也怪，自紫鹃说了那番话语后，黛玉的病竟渐渐好转，没几日，便醒了过来。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宝玉被王夫人叫走后，念楼因燕窝之事，总是心神不宁，最后终于回了紫鹃，自己过去厨房那里向柳家的随意寻了个借口，要了碱面来。又悄悄的将那燕窝照着那夜情形，依次冲泡放好。将碱面放进去其前，念楼又仔细看了看那三碗汤，愈看愈觉那两碗泛着蓝绿色。看完，双手轻颤着将碱分三份，分别倒入碗内。这一倒不打紧，念楼一时惊呆立着动弹不得。虽然心里已是做了准备，但是想是一回事，事实在眼前却是另一回事。面前三只碗里的汤，刚倒入碱的地方分明忽然蓝色加深，甚至有只碗，汤水结成了一小团蓝色。若是清水，恐怕已是蓝色的浑浊一片。白瓷碗映衬着蓝色，本该是色彩绚丽的，念楼却不由浑身泛冷。

　　未等念楼回过神来，只听一个声音在后咬牙道：“你还嫌这里不够乱么，你又在做什么乱名堂。”一语未了，却一眼看到那三只碗里分明的差别。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你，这，这是——”念楼此时方转身，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紫鹃听念楼说话，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身子些微颤抖。好半日，方回过神来，而后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左右四顾无人，忙将门掩的严严实实，才又回过身来。走至桌边，压低嗓音颤着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如何成了这个颜色？”念楼轻轻看了她一眼，方轻道：“燕窝果真是给人动了手脚的。我再没错了。”紫鹃好半天才道：“这、这是那包没吃完的？”念楼道：“还有刚宝姑娘送来的那包。”紫鹃听了这话，浑身不自觉颤了下。而后深呼吸几下稍定心神，便已然恢复了常态，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沉默片刻。紫鹃到桌边坐了下来，无力的垂着头，幽幽呢喃道：“姑娘好容易才好些了。虽说素日心细嘴利了些，可是对人再没有坏心的。如何这样狠的心，竟——”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盯着念楼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万万不可泄了消息出去，万万不可。便是宝玉也不能。”念楼不由心里一阵悲凉，道：“照这样说，此事就这样不理，我们就任人欺负？”一语未了，便听窗外有人道：“当然不是。”

　　念楼紫鹃立时大骇，不知外面是何人。却见有人轻轻推开门，掀了帘子进来，不是别人，却是探春。念楼见是探春，心知她这园里是个有担当的女子，这才稍稍定了心神。探春进了屋，却没说话，只走至桌边看那三碗汤水，看着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紫鹃勉强笑道：“姑娘今儿如何得空到这里来。”探春听言方答：“听说你们姑娘忽然病重了，所以我过来瞧瞧。”说完眉眼一凛，肃然道：“却再没想到竟听见了这样的事端。”念楼因听探春刚说的那句话，不由心中暗喜道：“姑娘为我们做主。”

　　探春看了看念楼，纵然面目娇好，那目光却是隐约有着威严的气势。念楼被看的不由暗自发毛，不知是不是不该问那句话。心中道，怪不得这园子里凤姐也只曾称赞过她，说她命薄，没托生在太太肚子里。上次见只看她形容得体高贵，今日方知她比起凤姐，果真自有一番气势。探春却没再说话，只起身，走至门外，对外面丫头道：“你们好生照看着你们姑娘。我且和你们紫鹃姐姐还有五儿，说几句话。”又吩咐同雪雁说话的待书，道：“你在这屋外守着，没我的吩咐，无论是谁，一概挡着不许进来。”待书见探春面上颜色，知她必是有要事要办，点头答应着。

　　这时，却听有人笑道：“哟，姑娘这是怎么了。我要进去，要当如何。”探春看去，却是平儿，身后跟着小丫头捧着什么东西。心知她是凤姐打发来看黛玉的，那东西想是什么补品。见她如此说，探春想了一想，便笑道：“你来的正好。你就不来，我也要打发人叫你去呢。”平儿笑道：“这是怎么，莫不是打北边出来了，你竟想起我来了。”探春笑笑，向前走到她旁边，伸手轻轻拉了拉她衣裳，示意她进屋。平儿见她如此，笑着回身让小丫头将东西交给接上来的紫鹃。又让那丫头先回去回凤姐，便随着探春进屋去了。

　　探春等紫鹃收好东西进了屋，方细心将门关了。平儿看她如此，不由调笑道：“叫我来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事，这样神秘？”探春叹了口气道：“可不是见不得人。”一面说一面拉着平儿的手，走至桌前，道：“你看这三只碗。”平儿见了笑道：“中间这个大约是燕窝罢。这两碗是什么，我倒看不出来。”探春道：“这三碗里都是燕窝。”平儿一听，不由又细细打量一番，又摇头笑道：“我果真没看出来，若是燕窝，如何是这个颜色，衬着这白碗，看着倒也好看。是加了什么炖出的，我改日也给二奶奶炖着吃。”

　　探春冷笑道：“你给她炖，只怕还没吃，先剥你一层皮去。”平儿忙道：“怎么说。”探春看向紫鹃，紫鹃便道：“这燕窝是人送来给我们姑娘吃的。可是，被谁给动了手脚。”平儿一听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念楼接口道：“我们自然知道这个。姑娘刚也看到那汤水，我加了碱便是这个模样了。”平儿听了，半日方道：“是哪个送来的？”探春叹了一口气道：“正是这个才为难。若是我们自家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宝姑娘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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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唠叨成习惯了……默！
这文写的很纠结了，现在～其实本来不想大篇幅描写下毒的，可是这个对后面情节发展比较重要。而且……我文字功底不够强
嘿嘿，忽然发现看文留言的大人的时间好奇怪哦
papaya 大人是凌晨两点多留言，而seasonalrain是五点多……我很好奇，你们是不是没睡觉还是怎么，呃，无视我吧，我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