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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故事一 ...

  •   第二天,池鸣啸一睁开眼,心里猛的涌出一种害怕的感觉,他往旁边一看,陆辉已经不在床上了。
      明明现在天才蒙蒙亮,陆辉怎么就不见了?他听到外面有声音,于是下了床,光着脚轻轻地走向门口。
      可能陆辉出去的时候怕他听见外面的声音,把门虚掩上了,池鸣啸透过一条小缝,看见外面在微亮的天光下,陆辉在和一个女人接吻。
      池鸣啸看到原本闭着眼享受热吻的女人,在他凑到门缝上不久,就睁开眼看向他。
      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女人却没有说什么,反而闭上眼更加投入地吻了起来。
      是宁浣。
      吻完之后,宁浣问:“池鸣啸呢?”
      陆辉转头示意了一下卧室,池鸣啸马上躲开:“在里面,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吧,有刀么?”
      听到这句话,池鸣啸吓得半死,往后退了一步。听到外面两个人似乎是要去找刀了,他四周张望,看到窗是开着的,就马上捞起地上的鞋子拿在手上,三两步跑到窗前,跳了出去。
      他刚跳出窗,就听到卧室的门被推开,陆辉惊讶地说:“池鸣啸不见了?”
      他马上穿上鞋,没命地狂奔了起来。
      他不知道,真正的陆辉躺在床上,在他刚跳窗的时候才睁开眼。
      陆辉坐起来,看着池鸣啸狂奔的背影,回想的是昨天偷看到的池鸣啸的短信。
      “明天早上你偷偷离开,我会派人去放火,伪装成意外,然后你回来就好,你还是我的女婿。”发件人是夏雅的父亲。
      没想到,池鸣啸居然真的这么绝情。
      门外有人声,很轻,但陆辉还是听到了,他知道这是来放火的人。
      他不确定来了几个人,也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出去能不能走得掉。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些,外面也变得有些亮了。陆辉已经看不到池鸣啸的身影了,他想着,从窗户这边出去,走刚刚池鸣啸的另一个方向,可以上山。半山上有人住着,他可以去借住几天。
      他听到外面就液体洒在地面的声音,为了让火烧起来,还要放汽油?这样怎么伪装成意外,来放火的人怎么这么蠢。
      他一边想着,一边尽量放轻动作去拿手机和银|行|卡。
      在外面的火烧起来之前,他从窗户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陆辉回头一看,火光映衬着初升的太阳,明亮无比。
      他知道,自己和池鸣啸是彻底断了,以后,不是陌生人,而是仇人。
      他不会放过池鸣啸的,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他会想办法,让池鸣啸去陪夏雅。这么喜欢夏雅,就一起去死吧。
      他眯起眼睛看着起了大火的房子,露出一个带着恨意的笑来。
      池鸣啸跑得迷路了,很奇怪的是,天居然越来越黑,明明是天亮时分,怎么像是日落?
      他在黑暗的树林里,周围是影影绰绰的树影,他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他,但是回头去看,除了树,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心跳响得要震破耳膜,池鸣啸停下来,他走不动了。
      除了累,他还觉得万分恐惧。
      为什么会天黑?为什么总觉得身后有人,到底是谁跟着他?
      “鸣啸。”他忽然听见有人叫他,耳边一阵凉风拂过。
      他吓得睁大眼,猛地转过头,没有人!但是刚刚那个声音,分明是夏雅。
      “鸣啸。”这次的声音依旧在身后响起,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转身了。僵硬着身子,池鸣啸的冷汗一下子就被吓了出来。
      “鸣啸,你怎么不转头?”
      池鸣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黑暗的树丛里,仿佛有个人从远处走来。
      “鸣啸,看看我呀。”
      树林里忽然起了风,树枝随着风晃动,发出沙沙声。
      池鸣啸好像在这些沙沙声中,听到了脚步声。
      “鸣啸,你不转头,那我走过去啦。”声音忽然变得忽远忽近。远的时候池鸣啸听不真切,像是远处走来的那个人在对他说话,而近的时候,像是贴在耳边说的。
      池鸣啸吓得腿软,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感觉有只手压在自己肩上,余光看过去,无名指上带着他熟悉的戒指。
      而远处走来的那个人,也渐渐得清晰了起来。
      “鸣啸,我过来了呀。”人影终于走到了他面前,没有光源,池鸣啸完全看不见,只能看到模模糊糊一个身影。
      人影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我忘了你看不到我。”
      压在肩膀上的手往前移动,掐在他的脖子上。
      池鸣啸完全没力气反抗,掐在脖子上的手没有用力,他只觉得冰冷无比。
      眼前忽然亮了起来,池鸣啸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池鸣啸被这张脸吓得往后一躲,掐在脖子上的手跟着掐了过来,硬逼着他仰起头。
      在视线中,他看到的还是夏雅的脸。
      他吓得一激灵,一眨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树林中,摇摇晃晃地站在了天台边缘上。
      这时候,陆辉已经爬上了半山,很快就接近半山上那个茅草屋了。
      他有点累了,但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还是到了再休息吧。
      陆辉抬起脚,准备踩在下一个被人走多了踩出来的阶梯上,衣领却忽然被谁扯了一把,他完全没有防备,就这么从山上摔了下去。
      在他摔下去的同时,站在天台边缘上的池鸣啸也被一股力道推了一把,从楼顶掉了下去。
      风声呼啸在耳边,池鸣啸感觉自己好像在虚空中看到了夏雅,面容干净的夏雅在对他说:“你来陪我了?”
      “砰”得一声,池鸣啸摔在地上,血液飞溅,吓了不小心路过的人一跳。
      陆辉也已经摔在了山底,浑身都是擦伤和血迹,没了呼吸。
      怨带着夏雅的灵魂先看了陆辉的尸体,然后带着她来到她曾经自杀的那个天台。
      夏雅飘在空中,往下看。
      因为楼层太高了,地面上的人都只能看见黑压压的头顶,只有池鸣啸一个人,穿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躺在地上。
      路人已经报了警,远处可以看到警车的顶灯。
      怨站在她旁边,对着夏雅说:“满意么?”
      夏雅点点头,从身上冒出一股黑气,怨伸手抓住,黑气消失在怨的手里。
      “他们不会有灵魂,也不会有转世的可能。”怨说着,手在空中一划,打开一扇门来,“而你,来生还可以做人,福运加身。”
      夏雅笑了笑:“谢谢你。”然后走进门里。
      怨对着门一抓,门便被吸进他手中消失了。
      他摊开另一只手,手上躺着两颗灰色的珠子。
      “灰色,也不是罪大恶极。”怨从天台上下来,站在了池鸣啸尸体旁边,“但谁让你们犯错呢?”他说着,把珠子握住,消失了。
      几天后,陆辉的尸体才被准备进山伐木的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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