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同人之一眼万年》拉芙洛斯

34、破碎

　　苍穹碧蓝，柔和的阳光从每家的屋顶滑至屋檐。村头的老柳树氤氲在村中升起的袅袅炊烟中。药田中一株株灵药吞吐着灵气。溱儿认出其中一些是自己带回来栽种于此的，还有则是小不点百断山中的战利品。
　　嘴角微翘，真好，又回来了。初春的微风拂过发丝，丝丝缕缕的暖意。“你也回来了？”她用不带疑问语气的问句打招呼。溱儿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小不点了，恍惚间大家都不似幼时，再不是个孩童了。
　　眼前的少年有着干净清秀的脸庞，明明是人畜无害的脸庞，偏偏生得极明亮的眸子透出几分狡黠，唇边是溱儿最熟悉不过的坏笑。“没想到你比我回来得早。”他曾说会去游历四方，没想到却早早地回到了石村。
　　“清算了皇都那帮人后，我还是想早些回来看看。”石昊没说他是回来等她的。他要去上界了，那就在走前再见一面。溱儿没有注意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暗淡。
　　石村真是一片净土，在这仿佛能忘却世间一切，没有战争血洗，没有算计夺权，没有仇恨贪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仿佛指尖的流水，抓不住的美好。石昊终于体会了为何年华似水。
　　还记得一起捕大凶烤猛禽，一起对月当歌，一起胡作非为潇洒畅快......
　　“我......”要走了三个字并未出口。溱儿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眼前清秀的少年身躯染满鲜血，远处如茵绿草，绵延山峦，安谧村庄，一点一点分崩离析，像是一件经历岁月磨蚀的兵器，斑斑驳驳看不清了，归于虚无。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溱儿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当所有如同镜子般破碎，溱儿乌黑的瞳孔微微一缩。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我和小不点什么时候这么融洽过，小不点那么强怎么可能会死，柳神怎么会放任不管，溱儿努力挑出不对劲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自己和小不点早已互通心意，小不点中了折仙咒，柳神去了原始之门。
　　凄厉的女声划破了虚空，溱儿双目赤红，白袍飞扬，浑身煞气。是谁？啊，对，溱儿喃喃，失去了焦距的赤红双眸，是仙殿，对，是残仙。像是一个恐怖的木偶娃娃，没有人气，她慢慢向黑暗深处走去。残仙就在那吧，对，在那，在黑暗的尽头，溱儿着了魔似地挪动脚步。浓稠的黑暗沼泽般吞噬了月白的身影。
　　......
　　怎么回事？石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之前溱儿显然在对抗，但是现在——即使她双眸紧闭，石昊还是能感觉到她浑身的戾气与？绝望。生命的气息在逐渐减弱。那个洞天只是在被动防御。
　　“溱儿！”石昊焦急，不想溱儿继续衰弱下去，也顾不得自己之前不与她相认的事实。但是并无成效，由于黑水的阻隔，石昊无法进入。撑开唯一洞天，石昊不愿待在原地，他必须做些什么，不然溱儿就......
　　恐怖的诅咒蔓延，瞬间缠绕住了石昊的全身，侵入肌体。石昊运功抵抗，想将诅咒赶出去，然而这诅咒太过猛烈，根本无法全部清除，强如石昊也只能比旁人多撑一会罢了。只是，石昊并未退却。
　　若是溱儿睁眼便能看到一个清秀少年一步一步缓慢挪动，慢慢靠近她。少年嘴角紧抿拉出坚毅的弧度，白皙的额头有汗水滑落，滴在染血的袍上。他的身体在颤抖，然而步子却坚定无比。少年清澈的眼神只是盯着那个盘坐的身影。
　　虽然只有几丈的距离，这中间的艰难可想而知。强悍如石昊，堪比太古凶兽的体质，现下却伤痕累累，血滴已化作乌黑，全身黑色的纹路藤蔓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戾气侵蚀元神，使得石昊的神智开始模糊。
　　狠咬舌尖，一丝痛意让少年略微清醒，唇角留下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