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岁暮天寒岚曦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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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曦：我在等你一个人，让我觉得这世间是暖的。
暮寒：岚曦，到我身边来。
我叫岚曦。我是个冻死鬼。没开玩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阳间的爹还在世的时候曾告诉我，我出生在一个初秋的早晨。山里升起薄薄的雾，阳光透过清雾洒在院子里。爹说，那一刻特别美，于是他便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做岚曦，寓意是清雾里的晨光。
我是在阳间腊月初八那日冻死的。死的那日阳光明媚，一点风都没有。我穿着我死去的娘亲给我留下的棉衣，一个人在山里捡柴火。没想到没过了一会儿，天忽然刮起大风下起鹅毛大雪来。随后，雪越下越大，风越吹越冷，最后我就这么被冻死了。死前我还在想着待会儿赶紧回去烧火熬腊八粥呢。
等到黑白无常两兄弟接我走过黄泉路，听完判官指示，将我带到忘川河旁的时候，我还是没弄懂，我怎么就成了冻死鬼。这时，奈何桥下的鬼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等着一一过桥。
引路司的人告诉我，喝下孟婆汤我就可以去投胎了。于是，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尾，排队等着领汤，只听前面时不时传来叹息声。听说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就会忘记前尘往事，不管你前世有再多的牵绊。想必是那些人这一世还有心愿未了，所以不停叹息吧。
回想我这一世，爹娘死得早，留下我一人在山里长大。虽说过得冷清，二八芳龄就去了，但是真的没有什么放不下的。黑白无常说我死的时候身体被大雪覆盖，也算有个全尸，死得不算太惨。我想，这一世到头却能和这么多鬼一起过个腊八节，倒是挺热闹的。
也不知是不是冻死的后遗症，我一直都觉得全身瑟瑟发冷。因此，当我看到奈何桥望乡台上孟婆那锅热气腾腾的汤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只是希望早点喝上那一碗热汤暖暖身子好去投胎。
可惜天不遂人，哦不，是天不遂鬼愿，我最终还是没能在腊八这日喝上一口热汤。就当我好不容易排到孟婆跟前的时候，只听那矮胖的崔判官不停地喊着“汤下留人”，一路小跑了过来。于是，我眼巴巴地望着孟婆放下手里那碗本该递给我的热汤，心里是一阵怨念。
崔判官说，他刚才判错了。我的命格本该长命百岁，不应该早早被冻死。可惜我阳间的身体已经冻坏回不去了，所以最后我既不能去还阳，也不能立刻去投胎，只好先留在阴曹地府。等到年满，再放我去投胎。
阎王听了我的经历，给我安排了一份差事，让我去清点忘川河里的鬼魂。孟婆告诉我，有些人为了来生还能再见今生爱人，可以不喝汤，但是要跳到忘川河里呆上千年。受得了千年水深火热轮番煎熬之苦的便可以带着记忆去投胎，寻找转世的爱人。然而，意志不坚定中途想放弃的，也不能再去投胎，魂魄会慢慢消散，直到湮没在忘川河里。
我的职责就是每日将忘川河里的鬼魂呆的时间一一记录下来，等到哪个鬼满了千年，我就会通知引路司，将他带上奈何桥去投胎。
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到处是孤魂野鬼。其实，这不太对。我不知道地府外面是什么样子，但是它里面并不恐怖。虽不太明亮，入眼的大多是黑色，但是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地府里还有一处人间难有的绝色，那就是世人常道的死亡之花——彼岸花。它们只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忘川河畔。人也有只有死后才能看到它。彼岸花花开鲜红如血，绚烂妖艳，美得惊心动魄。在世人口中的死亡之花，在地府却代表了新生，所有要投胎的鬼在走过奈何桥的时候，会再看一眼彼岸花，那一刻前尘往事已如云烟，而来生充满却是无尽的希望。
彼岸花有花无叶，有叶无花，花叶生生世世不相见。地府没有四季昼夜之分，全靠彼岸花的开败计算时辰。花开叶落为白昼，花落叶生为夜晚。这一开一落也就过了一日。
在这一片花团锦簇中有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孟婆告诉我，这石头叫三生石，上面记载了世间男女的前世今生。我一直好奇我的前世是怎样子的。孟婆说，除非我趟过这忘川河走到对面才有可能看到那块石头。可是这阴曹地府实在是冷，尤其是站在这阴气极重的忘川河边，那阴气嗖嗖地直往身体里钻。我都将地府给我发放的所有官服套在了身上，比那胖胖的崔判官还臃肿，可还是觉得冷。所以，我一听到要趟过这时而冰冷刺骨的河水，我就立刻打消了看那块石头的念头。
活着的时候我一人住山里没见过几个人，没想到死后反却认识了不少鬼朋友，孟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崔判官、引路司的鬼差，要用双手才能数得过来。继而，我在地府的每日过得倒是挺热闹的。每日彼岸花开，我就会早早地跑到忘川河边清点鬼魂。差事一干完，我就会跑到望乡台的孟婆那边帮她烧火熬汤，借此取取暖。有时候也会和其他几个鬼差朋友聊上几句。
孟婆告诉我，鬼一般是感觉不到冷暖的。我可能是死的时候冻伤了魂，所以才这么怕冷。我问她等我转世投胎的时候会不会还带着这怕冷的毛病。她说，会。
这岂不是我下一世还要被冻死？那还赶着投什么胎？！结局还不是一样，冻死鬼一个。想到此，我无奈地叹了叹气。
算了，干一日活儿算一日，等到投胎那日再说。
我有时站在奈何桥上看着这忘川河，会想这里面会不会有很多鬼曾经在某一世做过恋人，只可惜身处河中，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会不会也有个鬼曾是我前世或是某一世的亲人或爱人，为了我熬了几百年的苦，可惜我却忘了他？如果有，不知道我在地府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是否还能见到他？
虽然看不清这些魂魄的样子，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可是每每看着这湍急汹涌的黑色河水，我可以想象他们每日在忍受怎样的煎熬。而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达成所愿。
幸而，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两个鬼魂成功熬满千年。每到这时我就会兴奋地上前道声恭喜，和他们虽不曾相识，但是那么多年的陪伴，我在心里早已将他们当作老友了。我常常会和他们聊上一会儿，让他们给我讲讲在忘川河里熬上千年的滋味，也好给后来想跳河的人一些参考借鉴。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我竟然写满了厚厚几大本记事簿。
只是，后来那些本想跳河的鬼好多因为看完记事簿里记载的那些案例，觉得千年太难熬，也就放弃了跳河，直接喝了孟婆汤去转世去了。
也许是因为我这些年任职勤勉从未出错，再加上我独创的记事簿大大减少了鬼魂跳河的次数，间接避免了好多鬼魂的枉死，给三界众生出了不少力，阎王给我加了官。官不大，每日干的活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从那以后，地府里品阶低的鬼差开始纷纷叫我“岚曦大人”，被叫多了，我也见怪不怪了。
地府的日子就如同那彼岸花终年开落无声，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间，对岸的彼岸花已经开败了上万次，奈何桥上也已经走过了无数个鬼。好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直至一日，这般平静突然起了波澜。
那日，我一如既往地早早来到忘川河清点魂魄，九百五十七年，九百八十七年，咦，这个刚好满了千年。我兴奋地准备去叫引路司的鬼差过来。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面，风里带着一丝久违的味道，仿佛从雨后的竹林吹过来的。
奇怪，地府怎会有这种味道？
就在我困惑的时候，眼前忽现一名青衫男子。
一名特别特别好看的陌生男子。上辈子加上地府这些年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
地府里出现的鬼，样子一般都是愁云惨淡的，很少见到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而眼前这人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就像夜空里皎洁的白月光一样好看。
就在我想这人来自何处、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时候，只见他上前一步，拥我入怀中。我再一次闻到了之前风中的味道。
“岚曦，我是暮寒。”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就像潺潺流水，低沉悦耳。
听到我的名字从他口中道出，一时间我竟忘记了动弹。
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一快百来岁的鬼，这是被调戏了？
一觉醒来，身上的被子已经掉了大半在地上。S市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屋子里的空调早在夜里定时关了，露在被子外的手冻得冰冷。原来是夜里冻着了，所以我才做这个冻死鬼的梦。我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看到了整个天地变成银装素裹。
竟然下雪了，要知道S市已经很多年没有下雪了。突然想起来昨天新闻里好像有提到，全国这几天可能会迎来几十年未遇的大雪。果然是。
我速度拉好窗帘，打开空调，重新钻回被窝。辗转反侧之后，仍未入睡。回想刚才做的梦，发现我竟然还能记得梦里的每个细节。尤其是那个人，他的长相声音动作名字我竟然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那个人真实地存在过。
她记得那人好像叫做“暮寒”。春梦？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难道真的像陶夭说的那样，我是因为单身太久了？
不过，梦里的那个人长得真得很好看。
在被窝里躺了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到待会儿要出门直面S市最冷的天气，我浑身发抖。没办法，家里冰箱快空了，今天必须要出去买吃的。
两小时后，帽子口罩长羽绒服手套雪地靴，我以一副武装到牙齿的御寒造型出现在新街口的地下商场。在买完足够的实物之后，我在临地铁口的那家甜品店停了下来。
天那么冷，买点甜点好过冬哈，我心道。
因为马上就出商场，我就没有摘下口罩和帽子。很快，我就选好了甜品。就在我准备付钱的时候，柜台的女店员对我说：“pos机坏了，今天店里不能刷卡。”
我翻了翻包，才想起来今天出门只带了卡包，身上忘记带现金了。看到柜台提示可以通过微信支付，我便取出包里的手机。没想到的是，手机竟然因为刚才在外面冻关机了，我尝试开机，它却显示已经没电了。
我无语站在原地。这手机果然该淘汰了。我想了想，决定不买直接回家。
就在我准备和店员说不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和我这个一起结就可以了。”
我一惊，想着难道是遇到熟人了？我这身打扮还能被认出？太不容易了。
我回头看，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个子极高气质很好的男生。头发很短，眉眼很好看，藏青色大衣，灰色围巾，可惜带着口罩不太好认出是谁来。只见他走上前，将手里选的糕点递给店员，道：“麻烦你一起结。”
我想来想去，觉得认识的人里面好像真的没有这样气质出众的男生。我困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听到我说话，他将其中一只手里的袋子归到另一只手里，然后很是配合地用空着的手摘下面上的口罩。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我彻底被惊呆了。他竟然和我昨晚梦里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就差一点点我就要问他是不是叫暮寒。还好，忍住了。要是真这样问，他会以为我有病吧。
他弯了弯嘴角，指了指我背的大肩包，说：“我是architecture 14 and master 15。去年刚回国。”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我的包。我今天出门背的是念书时在学校书店买的包。因为大而结实，很适合做买菜包。包上只有一个猫头鹰的图案，是学校的吉祥物，也只有在这个学校念过书的人才认得出来。没想到回国竟然能在这样一个商场遇到校友，我不由地觉得惊喜。
我摘下口罩，对他道：“好巧。我是今年刚回国，computer science的bachelor。今天忘带现金，手机没电不能用微信支付，这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回去给你从支付宝或是微信转钱吧？”
他笑着看着我，道：“不用了。没多少钱。就当请学妹吃甜点了。”
我笑着说：“好吧，谢谢！”
“不用，难得回来在S市遇到校友。要不加个微信吧！”
我想了想，确实挺巧的，而且竟然是一个和梦里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帅哥校友，太神奇了。确实可以认识一下，我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一下自己这个颜控。我笑着给他报了我的微信号“lanxi1208”。
他给我报了一串手机号，说手机号是他的微信号，前缀和我的一样，是S市本地的号码。我翻了下包，发现我今天出门也没带纸笔。刚想尴尬地告诉他这个事实，只见他取出刚才的小票，从店员那里借来了笔，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应该是电话号码。
写好后，他将小票递给我。我没有细看，直接将它折好，放进衣服口袋里。抬头时候，便看见他正看着我的口袋在笑。
因为怕冷，我今天穿了家里最厚的羽绒服，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特别臃肿。我想他一定是笑我此刻的造型……
接着，他将我的甜点袋子递给我，问：“你下面还有别的安排吗？”
我说：“回家。”
他点点头，道：“我也是。”
随后，我们一起出了商场。他要开车回家，而我就住在商场对面的小区，所以我们就直接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还是砰砰跳着，想着刚才真是太巧了。看着手里的点心，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今天真是个特别的一天。难道真的是想谈恋爱了？
回到家中，我赶紧放下手里提的东西，急急忙忙地将手机插上数据线充上电。很快手机开了机，微信提醒有新好友请求。
头像是一张风景图，阳光下的山间景色。 “建筑系14er，齐暮寒。很高兴认识你。”
暮寒，看到这个名字，我如同被雷击一样。这么巧？和昨晚梦里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我想到外套口袋里折叠的小票，赶紧跑到更衣室里，取出外套里口袋里的小票，发现上面写的是齐暮寒，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刚才在商场应该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我有点懊恼。我仔细打量这三个字，齐、暮、寒，三个字写得很飘逸好看，就像古代名家的字一样。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三个字，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没有直接接受好友请求，而是点了“添加好友”，搜了这串手机号。果然，我是多此一举，显示的是同一个人。这个手机号的主人就是齐暮寒。
这一刻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如此真实，然后又在现实中遇到一个和梦到的那个人长相名字一样的人。这个“美梦成真”似乎太巧合了。迟疑了片刻，我点了接受他的好友请求。
添加好友成功。
“Hi 我叫江岚曦。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感谢你的帮忙。”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
“客气。”
“对了，你是腊月初八生日？”
“是的。”
当初注册微信的时候，我偷懒，就用了名字和生日组成了微信号。很多人都以为我生日是阳历12月8号，没想到他竟猜到是农历。
我出身在S市，但是很小就搬到南方的G市，再后来出国读大学。去年父母回到S市，我也毕业回国也就直接回了S市工作。S市除了工作上的同事，朋友并不多，幸好中学同学陶夭也正好在S市工作。一周前，陶夭刚陪我过完生日。
“虽然晚了，祝你生日快乐！”新的微信发了过来。
“谢谢！”
其实，今天正好也是我阳历的生日。所以他祝我生日快乐并没有错。陶夭说她今天还要来我家给我过生日，其实就是想来我家蹭饭。爸妈回G市过冬去了，留我一人在家。陶夭最近经常来我家吃住。
之后，齐暮寒没有再回微信过来。我猜也许是有事情，我也就放下手机开始洗菜做饭。
叮铃铃。
门铃响了，应该是陶夭来了。
我一开门就听见，陶夭在嚷着外面好冷，“今天我真是太拼了，这天气出门见的都是真爱。”说完，她便上来要用她那双冰冷的手握我的手，但是被我成功躲开了。明知道我怕冷，还来折腾我，真是损友，我心里笑道。
想起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在西部，她在东部。有次她飞过来玩，住在我家，吃了一次我做的蒜香排骨，从此以后见到我就念叨着我给她做。于是，我笑着说，“我不是你真爱，蒜香排骨才是你真爱。”
简单的三菜一汤，没有花太久时间。吃饭的时候，我和陶夭讲我今天在商场遇到校友的见闻。
陶夭听后兴趣来了，问：“对了，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
“齐暮寒，岁暮天寒的暮寒。”念着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上带的粉水晶手链，珠子晶莹剔透，刹那间仿佛闪过一丝光芒。
陶夭“哇”的一声，“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和你是校友，比你早回国一年，他的工作室挺出名的。听说颜值很高，还是单身。”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人真的很帅。
陶夭惊讶地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除了我家温Boss之外的男人长得帅？温Boss那朵高岭之花你就不用想了，微博上每天都有几十万条留言求嫁。肖想他的人都能排到法国去。这个齐暮寒你倒是可以考虑。不知道人品怎样？”
我想想在L大读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见过此人呢。不过，又想他和自己不是一个学院的。建筑系是学校最古老最知名的系之一，学院在学校最东边。而自己在的计算机系在学校最北边。两个学院一趟骑自行车都要一刻多钟。真得很难碰到。
想起昨晚做的梦，我就简单地给陶夭讲了下梦里的事情，陶夭听后很是惊讶。
“你确定没有和我在开玩笑？”
我摇摇头。
她继续说：“是不是你在学校见过这人？”
我摇摇头。我确定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他。
她吸了一口气，说：“那就奇怪了……估计是你的桃花开了……我送你的手链还是蛮灵的。明天要不要去趟寺庙看看？”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饭后，我和陶夭准备窝家里看电影。忽然手机提醒有新微信，点开看到是齐暮寒的。
“还是很怕冷吗？”很奇怪的问句。我看不太懂为什么会有个“还是”？
我想了想，打了一句：“是有点怕冷，还没习惯S市的湿冷。”
“不过家里现在很暖和。”我补充了一句。
“那就好。”他回道。
“明天会暖和很多，你有什么安排？”
这……我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坐在我旁边的陶夭看到问我有什么事。我告诉他齐暮寒给我发的微信。
陶夭笑眯眯地说：“人家想约你呀。看来有戏哦。”
我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那你说我该怎么回才好呢？”
陶夭灵机一动，“刚不是明天去寺庙吗？你回他你明天去静鸣寺上香。”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岁暮天寒岚曦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