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两次相会与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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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比赛开始之前，德国迎来了又一年的万圣节。
银装素裹的德姆斯特朗，再一次被各式各样满目琳琅的装饰和欢声笑语重重包围。处处可见换上了奇装异服的年轻巫师，提着自制的南瓜灯四处乱蹿。
阿布拉克萨斯穿了身古罗马样式的雪白的长袍，披着金发戴着花冠，腰间别着长剑，背上背着一双巨大的翅膀，整个人仿佛沐浴着圣光一般闪闪发亮。今年他扮成了圣经中赫赫有名的晨星天使路西菲尔，麻瓜传说中他背叛了父神，带领着部下一并堕天，坠入地狱深处做了魔族的领头人，也就是闻名遐迩的大魔王路西法。
当然麻瓜的传说跟巫师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布拉克萨斯纯粹是喜欢“晨星天使”这个名头罢了。
他换好衣服后照例站在镜子前得意了挺长一段时间，魔镜一直变着花样叽叽喳喳的称赞他光辉般的美貌。汤姆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轻轻吻了吻他的耳朵，心说阿布拉克萨斯虚荣又爱听夸奖的毛病也就是这么被惯出来的。
他今晚也只是穿着一件传统的黑色礼服，却在外面裹了一件红底的黑色披风，金色的细链在衣领上闪闪发亮，竖领令他本来就白皙的脸庞越发显得阴沉。
“啊，你扮成了德古拉！”阿布拉克萨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男朋友装扮的出处。“这身衣服可真适合你，汤姆。”
前段时间他迷上了麻瓜电影，时常借口帮父亲视察产业去麻瓜世界的别墅看电影玩，奥古斯顿心知肚明，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光明正大的偷懒。
说起来，阿布拉克萨斯瞧着娇娇软软一个，却偏爱看恐怖电影。汤姆被他拉着一起看了几回，发觉他一看到血腥惊悚的画面就有点兴奋，就隐隐有些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喜欢自己了。
26.
小情侣耳鬓厮磨了一阵，才出门参加万圣节派对——当然不是德姆斯特朗的，而是格林德沃家族举行的。
老魔王从年轻时起，和家族就不怎么亲近。偏偏他身份特殊，家族被给了冷脸，还要巴巴赶上来讨好他。幸好格林德沃虽然有点叛逆，但还没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大部分时候还是挺乐意参加家族举行的宴会的，做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
不过这一天，倒不是大人们你来我往的宴会，而是小辈们聚会的派对。举办派对的是个叫路德维希·格林德沃的德姆斯特朗七年级生，他是格林德沃的侄子，阿布拉克萨斯和他还算熟悉，被邀请后就爽快的带着男朋友赴宴了。
但在派对上看到安德烈，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就有点郁闷了。那天格林德沃暗示他安德烈和他不是一辈人，他当然有听出来，这种长辈一个都不该在的场合，为什么安德烈会在？
不过，郁闷归郁闷，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去质问路德维希。想来理由也无非就那么几个：对方不好惹、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不可能不答应、人家就是为了你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噢。
郁闷归郁闷，跳开场舞的时候他还是对汤姆笑得很甜蜜。一曲过后，有位小姐走过来向汤姆邀舞，这可不能随意拒绝，两个人就此分开，汤姆握着那位小姐的手再次滑入舞池，阿布拉克萨斯则从服务生手中拿过一杯红酒，走到露台上去透透气。
27.
“今晚的夜色真好。”
说实话，安德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一点也不惊讶。
虽然从青春期开始就喜欢汤姆一个，一直以来对其他人的示好都视若无睹，不过阿布拉克萨斯当然是个相当受欢迎的小少爷。这几年，各式各样或隐晦、或直接的示好或者表白，他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也明白将来还会面对更多——毕竟他迟早要继承马尔福家族，成为英国魔法界数一数二的贵族家主之一，就算不做他的妻子，做他的情人也很好嘛。
不过，让格林德沃都会忌惮的安德烈，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也不知道他这么三番四次的接近他，到底是为了“埃德加”，还是为了马尔福呢？
阿布拉克萨斯心里转过几个想法，脸上却还是一片阳光灿烂，回过头对安德烈笑道：“是啊，勒森先生，你也出来透气吗？”
“是啊，想出来看看月亮。”安德烈走到他身边，对他温和的点点头，随后就不再看他，而把目光投向天边的一轮明月。“这月亮看了这么多年，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每一次看到，又似乎总有别的感触。”
这句话未免说得太沧桑了，阿布拉克萨斯其实根本没听懂，然而他还是中规中矩的回应了一句：“是啊。”
听出他话里敷衍的意味，安德烈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突然把话题拐到了还在跳舞的汤姆身上：“我还以为，你不会允许你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跳舞呢。”
“啊？”阿布拉克萨斯一头雾水。“怎么会，再说，作为一位绅士，汤姆也不能随便拒绝淑女的邀请啊。”
而且跳个舞又不会少块肉，如果今天玛格丽特在的话，他也肯定要邀请玛姬跳舞的啊。
“呵呵。”安德烈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对他放心。”
他话里对汤姆似乎有两分轻蔑，阿布拉克萨斯嘴角的微笑顿时消失不见，反而皱起了眉。
他最不乐意听别人说汤姆的坏话，也是觉得自家男朋友简直完美无缺，除了悲惨的身世就找不出一点不好的地方，也就对亲人和挚友的抱怨才无可奈何，可一个认识才一两天的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他隐藏在好好先生外表下的坏脾气顿时蠢蠢欲动。
28.
“勒森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他冷下声音询问。“我可不记得汤姆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安德烈看着他那张充斥着不满和愤怒的脸庞，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情绪来。“我以为你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来了！阿布拉克萨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汤姆是个表里不一、蛇蝎心肠、闹肚子坏水的人。虽然他也知道男朋友睚眦必报，可那都是对外人嘛，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清楚，比你们每一个人都清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如果你以为在我面前说汤姆的坏话，就能离间我们的感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汤姆的。”
虽然聪明、能干、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但是汤姆一直以来，是那么、那么寂寞。
阿布拉克萨斯打心里舍不得离开他。
“是吗？希望你以后也能那么坚定……”安德烈的表情有些玩味。“你知道，他今后会走到哪一步……”
“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走得更远；他的名字会被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人们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奇迹！”阿布拉克萨斯毫不客气。“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汤姆·里德尔！”
这话听起来又天真又梦幻，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说的气话。安德烈不由笑了起来。
但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笑，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说明他对自己说出口的话深信不疑。于是渐渐的，安德烈的笑容也收了回去。
“我真羡慕他。”他轻声说。“你跟爱德加一样，对自己认定的事情，都那么固执，不肯放弃……真希望他能珍惜你。”
“谢谢你的祝福。”见他服了软，阿布拉克萨斯就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了。“我要回去找汤姆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慎重对待他，勒森先生。”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德烈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冷不丁开口：“可是最容易得到的，往往是最令人不知道珍惜的……”
“你说对不对，里德尔先生？”
一阵水纹般的涟漪凭空出现在空气里，片刻之后，黑暗之中，露出汤姆那张英俊的脸庞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两次相会与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