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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奋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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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请了假,索性就再逃半天。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打听一下门面的事儿。废了半天口舌,终于让老妈相信她没有生病,没有中邪,就是精神不好罢了。
田媛难得嘴甜的哄道:“妈,就今天,明天我就上课去。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给弟弟妹妹做榜样。”
田父田母虽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思想还挺上进的,不像有些父母那样,觉得上学浪费钱,还不如打工划算。
田媛家乡的好多小伙伴,比她小的都去外省打工去了。
田母把小儿子塞到田媛手里:“你说的啊,期中考试看不到成绩我再跟你算账。来,带着弟弟,我去煮饭。”
田果正是呀呀学语的时候,拉着田媛的衣领叫“姐姐”。
田媛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小果乖,姐姐带你买糖吃。”回头又叫了田莜一起,摸了摸口袋,正好有五毛钱,好像是攒来买贴纸的。这时候《薰衣草》刚火,学校门口的小商店贴纸卖得火热,处于青春期的田媛非常迷恋剧里的‘季晴川’。
重生的田媛想起这个就满头黑线,黑历史啊黑历史。
田家每月的收入大概有四五千,不过房租就要去一半,又负担重,因而田媛每天就只有五毛钱的零花钱,还是买早餐用的。这五毛,还是昨天她存着没用的。今天因为没去上课,零花钱也就没给。
买了两颗棒棒糖,给弟弟妹妹一人分了一个,由着他俩吧嗒吧嗒的吃,田媛进了厨房,拿了案板上的大白菜洗着,一边洗一边无意的问:“诶,妈?我们家这个月的房租交了没有?”
早就忘记交租日是哪天了,也就大概记得田家的门帘房是在国庆节左右被夺走的,当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原本说得好好的再续一年的合同,房东却冷不丁反水了,勒令田家三天之内搬走。
田媛重生回来倒还没听说有这么回事儿,田父田母也没有表现出着急和忧愁的样子,应该还来得及。
听田媛突然问起房租的事儿,田母有些惊讶,笑道:“这倒稀奇啊,你怎么关心起房租来了?”大女儿虽是长女,可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脾气,难得今天关心家中的情况,田母讶异的同时又觉得欣慰。
田媛把洗好的大白菜掐成一节一节的放进菜盆里,模棱两可的说:“我之前听您和爸说要续什么合同,还说房东要涨房租什么的,就问问。妈,房租真涨了吗?”按着当年的情况,房租还真是涨了几百块,悲剧的是,田家就算愿意给相同的房租,人家房东也不肯继续租给他们了!
“唉!”田母叹息了一声,有些力不从心的道:“涨了!过两天房东就来收钱,我和你爸打算再签一年的,没办法,这附近家家都涨房租,我们家的房东还算厚道的,只多涨二百块,别家都涨了五百左右了!”
田家的装潢生意在这条街上做好几年了,有了很多老顾客,搬走的话这些顾客就抓不住了。再说,这时候正是生意发展好的时候,门帘房紧俏,并不是想租就能租的。因而才会发生门帘房被夺的事故来。
谁让田家这间门帘房位置好呢!
听老妈说房东厚道,田媛忍不住撇了撇嘴。要真厚道,会为了多五百块就言而无信吗?她们家租这间门帘房四五年了,一直都是按时交房租的,也从不乱动房子的格局,墙砖啊地砖啊都维护得很好,所以房东才没有太过为难。
可到底还是抵不住金钱的诱惑。
不过,当初造成田家无处可去,急急忙忙找房子搬家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房东,而是她爸多年的老朋友兼堂兄弟,田友善。名字叫得好听,背后却是个怕老婆的怂货。
田友善和田媛的老爸田允笙是一同出门创业的兄弟俩。那时候田允笙和田母结婚两年多,田媛出生后,田允笙决定出门打工,为田媛挣更多奶粉钱。田允笙是村里不多的高中生之一,长得俊俏人也聪明,俩兄弟一起出门后,先后去了广州和浙江,进过厂子,当过帮工,几年下来总算学到了点手艺,便回了离家乡最近的城市开起了门面,专门做装潢的生意。
九几年正是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的时候,生意很好做,没多久二人就赚了些家底,合伙这两年,两个人之间产生过不少矛盾,正好手上有了钱,俩人一合计,便决定分开单干。不过田允笙的人脉不多,又想着这条街一直以来生意都很好,一家人根本做不完,便打着两个人在一起能互相照应的想法,把新店也开在了这条街上。
按道理,田友善手里的是老店,田允笙的是新开的,生意肯定不如他好。谁晓得,往日的老客户一听田允笙单干了,店铺还就在不远处,说什么也要找他合作。
久而久之,田允笙的店铺竟然比田友善的生意还要好!
田友善吧还好,心里有气就憋着,可是他媳妇儿不是省油的灯,鬼心眼很多。田家的门帘房会被夺,就是她在背后上窜下跳捣的鬼。她巴不得把田家一家弄得远远的,这样就没有人和她家抢生意了!
理清思路,田媛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道:“妈,我前两天在田叔家玩的时候,好像见过咱家房东来着。当时春花阿姨送刘阿姨出门时看见我,脸色还很奇怪呢。你说,她们租的又不是刘房东家的房子,找她干啥?”
说来,田友善和他媳妇儿胡春花还是由田母介绍认识的呢,田母和胡春花从小就是同学,认识有十几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被田媛这么一提醒,她登时就想到了里面的关键。
这些年,田友善和胡春花明里暗里对田家的嫉妒,她们也不是瞎子,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胡春花没事儿找刘房东去家里,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难不成刘房东是在待价而沽?
田媛看出她老妈已经开始怀疑,状似无意的问起:“妈,你前两天不还说有人在问房子吗?是做钢材生意的?找到房子没有啊?春花阿姨会不会是帮人家忙呢,刘房东家也许有别的门帘房要出租也不一定啊!”
咯噔一下,田母心上的弦弹了一弹,本能的,她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刘房东家不可能还有房子,可她去见了胡春花。上回说到涨房租的时候,她的本意是想涨五百的,是她好说歹说,又是念旧情又是装可怜的,才让她松了口,说今年先只涨二百,来年生意好点,再多涨点儿。
会不会,她其实很不乐意,但又怕临时找不到租户,这才偷偷的从私底下打听,万一有人愿意出比田家更高的租金,她就辞了田家这边,转手租给别人?
反正也还没签合同,只要在这之前找到愿意出高价的,也不算违约。
田母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赶忙用帕子擦干手,跑到日历旁翻看日期。2003年9月25日,跟过去的田媛一眼就看到了今天的日期,饶是心里有准备,也还是愣了一愣,茫然的盯着日历发起了呆。
田母却久久不能平复心跳,离签合同还有五天,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她们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她们住的阁楼也是刘房东家的,到时候她言而无信,肯定连阁楼也不继续租给她们了的,时间这么匆忙,她们连找房子的时间都没有!
不行,不能这样!田母在心里呐喊道。
灶上的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她想着这事儿必须和田允笙谈一谈,便嘱咐大女儿:“媛媛,还有一个白菜鸡蛋汤没做,你会的吧?你帮妈做一下,我找你爸有点要紧事儿说。”
“诶,好嘞!”田媛回过神来,欢欢喜喜应了。
看来,这事儿已经有了苗头,算是给老爸老妈打好了预防针。
接下来就看怎么解决了。
其实,这事儿要解决还真的很简单,只要老爸老妈底气厚点,找那刘房东当面提一提方钢材的事儿,不用说得太明白,起到敲打的作用就好了。毕竟,这时候的人脸皮还没有那么厚,既然不想当面撕破脸,就还是心存顾忌的。然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明可以多加500房租,这样,既不用失信于人显得凉薄无信,又能拿到想要的租金,刘房东除非是傻子,要不肯定会高高兴兴答应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那方钢材一家可就要委屈点了。顺便,也让胡春花吃点苦头,随随便便就敢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说不定还收了方家的红包,得让她怎么拿进来的怎么吐出去!
晚上,田父田母因为这事儿眉头紧锁。他们当然也想到了加房租来解决这事儿,可想来想去,这每个月开销已经够大了,再加500房租,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重活一世的田媛知道老爸老妈在担心什么,但她不担心啊!别说五百,就算五千,这生意也有得做呢。在不久的以后,装潢生意将面临大改革,只要田家抓住这次改革的机会,就能闯出一片新的天地。到时候,买房,买车,这些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也能轻而易举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