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新年剧场〈1〉 ...
-
*
新年的钟声中，他弯起温柔的眉眼说，“新年快乐啊。”——伊藤
十二月底的东京飘着纷扬的雪，青学教室里暖气四溢。静藤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转头，“菊丸，不二，你们除夕都怎么安排？”
红发少年闻言猫眼瞬间亮晶晶，“回家呀，妈妈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说完不等静藤回答就一溜烟窜出几米远，“再不快点回去就被她们抢光啦～再见了喵～新年快乐！”
伊藤笑着摆摆手。不二把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女生正把书本往包里塞，眼睛眯起，“静藤，伊藤，你们有什么安排呢？”
静藤耸耸肩，语气颇有些无奈，“每次这时候我家会特别多亲戚，应付都应付不过来。”伊藤无奈地笑笑，“外婆她们人很好啊。”
“是啊是啊，就是真的好罗嗦啊！”静藤苦恼地抓了抓发尾，“每次都要抓着我问，总是问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不二微笑，“呀，还真想看看呢。”语气颇为可惜。
静藤嘴角抽搐。不，你只是又腹黑了而已。伊藤看向笑得狡黠的少年，唇角不禁上扬。
“伊藤呢？”
伊藤一愣，随即把书包背在肩上，面容淡淡的，“我大概会在书店吧。”
“什么？清依你不一起来啊。”静藤诧异说，“除夕和元旦静静姐还要让你看店？”
不二也沉默。
伊藤笑了笑，“没有，还有一些事情没弄完，最近事情有点多呢。”
新一期的书稿还没有完成，而且新年……少女的黑眸视线晃了晃。
静藤看她半晌，说，“那好，可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伊藤笑着回，“好。”
除夕的夜晚飘着纷扬的雪，零零散散地落在东京的每个角落。屋里暖气融融，收银台前娇小的黑发少女低头安静地书写，安静的气氛和门外嘈杂的马路格格不入。
“伊藤，你也早些回去吧。女孩子除夕夜太晚一个人，不安全。”
少女闻言抬头，对来人笑了笑，“放心吧静静姐，我会注意的。”
女人看了看她，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一个便当盒，“清依，这是我老公做的年糕，趁热吃。”
伊藤一愣，伸手接过，浅蓝色的食盒放在手里沉甸甸的，鼻子忽然一酸，
伊藤笑着说，“谢谢静静姐。”
女人笑笑，开门走了。
伊藤把手里的笔放下，把完成的书稿整理好收起来。头顶的白炽灯光柔柔地打下来。伊藤抿抿唇，小心翼翼地打开便当盒，浓郁的米香扑鼻而来，蒸汽打在眼睛上有些温热，少女拿起一块年糕放进嘴里。
四周的空气安静得仿若静止。
软糯的米香顺着食道下咽，温热的米瞬间温暖冰凉的胃。伊藤抿抿唇，把剩下的年糕连带着便当盒一起收起来塞进包里，关上灯也出了门。
除夕夜街边小摊卖着各式各样的新年小吃，食物的香味顺着冰凉的雪一起涌入鼻尖。伊藤紧了紧围巾，小跑上了公交车。
游乐场此时人影稀少。宽阔的地方四周的冷风不停涌入，伊藤买了一张摩天轮的票排在一对母女的后面。
“妈妈我要吃烤红薯。”小女孩说。
“好好……等下去给你买好不好？”
“……”
伊藤别过眼，把围巾往嘴边拢了拢。
“……”
机器慢慢启动，绕过低谷，快要接近最高点，伊藤按住有些不适的胃，高速地旋转下胃里翻江倒滚，少女的黑发被狂风吹乱。耳边响起的尖叫声刺得耳膜生疼。
伊藤闭了闭眼往后靠，胸腔内涌动着的空气似乎要冲破喉咙，脑海里却恍然间闪过了一张微笑的脸庞。
“你还好吗？”
“……”
“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一下。”
“……”
“它们永远的，不顾一切的，殊途同归。”
“……”
“真是傻瓜呢。”
“……”
“是我让你困扰了吗？”
“……”
少年的声音似乎就响在耳畔，顺着呼呼的冷风声一起入耳。少女睁眼，身体的某处涌现出柔柔的暖意。
站在城市的最高点，在除夕一片漆黑的夜里，身处在都是陌生人的四周，她终于不得不承认。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浅笑温柔的少年已经在心里扎根。
早已无法忽视。
当她摇摇晃晃地走下摩天轮，按着翻江倒滚的胃顺着人群一步步地往出口挪动，路灯下那个裹着大衣的少年对她微笑时，一直泛酸的鼻尖终于败下阵来。
那个少年温柔的眉眼裹在风雪里，映在昏黄的路灯下。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23】新年剧场〈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