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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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去思考今后的人生归路，无疑是没有意义和答案的。萧可芯的早熟稍让人有些惊讶。仅仅是被我点了一下。她便能认真的去琢磨其中的深意。只是随着窗外日渐枯黄的叶子，宫里再次传来口信让萧家抓紧时间做决定。
皇宫里没有所谓的王室私密，只要朝廷上一日有分隔，就不可能没有政治牵扯，利益纷争。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手握兵权的萧将军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一个强大的后盾。更何况他的两个儿子都在朝堂为官且官职不低。拉拢结帮，恐怕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也明白的道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猜想以可芯的聪慧，定能明白个中道理。也是因为明白，所以才犹疑不定。以她的才智在宫中得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智者都明白那条路并不好走。所以她的兄父才会让她慎重的选择。
天高、云远、风轻。
蓝净的天空流过淡淡的桂花香、淡淡的青草气息、淡淡的泥土芬芳。午后闲暇时节，斜倚在石阶上，吃着小姐赏赐的糕点，看着天边的云。休闲的生活腐浊人的意志，可见我休息的太多了，竟连何时身后站着人都不知道。
“妙妍，快起来。见过三少爷，夏公子。”香儿立在两位少爷的右边，靠近我的位置。轻轻提示我，示意我请安。
“三少爷，夏公子。”我顺从的站起，偷偷整理群摆。漏过了两人戏谑的眼神。
“你便是那个救了可芯的丫头。年龄挺小的嘛。几岁了？”被香儿称为夏公子的人率先开口。打量的视线频频落在我身上。令我感到轻微的不适。
“奴婢今年十五了。”或许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天生的娃娃脸，不到一米六的个头。总让人误以为我才刚十岁而已。软软的嗓音没有一点说服力。听了我的回话，两人不约而同皱起眉，怀疑话的真实度。
“不象。”夏公子更是直接下着结论。侧身轻轻的摇着头。
“小姐呢？”没有理会夏鹏生，萧宇彬低沉的嗓音似把音质纯正的大提琴。
“小姐正在房中午睡。”要不我哪有的闲空，还被你们抓个正着。瞄过地上的一盘景致的点心。我实话实说的始终低着头。
“去看看小姐醒了没。”应该是找可芯谈入宫的事，近来可芯失神的次数日渐增多。
“是。”不知道是跟我说的，还是跟香儿说的。权当是对我的，我接着话尾，逃里了现场。
萧宇彬，十九岁，萧家排行老三。在萧备山身边担任副将。冷漠寡言，与他那个二哥截然相反的性格。外冷心热的萧宇彬常给人不善亲近的假象。人都是肤浅的，以人的外表来做第一判断的根本。
刀削般钢硬的脸，高鼻厚唇，大刀般的浓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挺拔的身材，军人的体格，松绿色的劲装，在他身上格外的好看。我暗自感叹，这萧家真是俊男美女倍出啊。不晓得其他两位是也是也是这般模样。
与萧宇彬一比，夏鹏生就略显的文弱了一些。细长的凤眼中似装满了温温的泉水。稍尖的下巴配着一张吟笑的薄唇。书生相的他文质彬彬直立秋风中。
我刚进屋，小姐正起，蕊儿趴在桌上睡着了。可芯看着我，看来是还未全然清醒的缘故，迷茫的眨着双眼。
“小姐，三少爷和夏公子来了，正在前院坐着。”我上前轻声的说着。清楚的看见，小小年纪的可芯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
“三哥回来了？……唉”先是喜悦的表情，片刻后笑容冷却，换上淡淡的失神。想必是猜到萧宇彬为何提早回家。
“小姐？”我轻唤着，前面还有两个少爷在等着，她这一愣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来，帮我着衣。”好在这次萧可芯并没有想太久，眼中睡意全无，迅速的锨开被子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梦到好吃的，蕊儿咂咂嘴。我好笑的看着她，伸手准备摇醒她。这几日晚上都是她陪着小姐，估计也没睡好吧。
“不要唤她了，让她睡吧。”萧可芯心疼的看着蕊儿，拿起椅子上的外衣，轻轻的为蕊儿披上。
换上一件粉色系的罗裙，随意绾个桃花髻。取过镜子，让萧可芯看看是否满意。托前世的福，经常学杂志和电视的盘发造型。这世学起来才能轻车熟路，很快的上手。
看着镜子里的发型，萧可芯点点头，仿佛随意的，问了一句：“妙妍，你可愿意随我入宫？”她没有我看，只是取过一枝梅形的珠钗，斜斜插入右侧的发髻上。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回答愿意。可终是不愿骗她，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面对人生的重大选择。可这毕竟是她的人生，她的路。我不想过多的参和，因为我怕会被牵扯，进而将自己陷进去。我是过路的人，这点我一直没忘。
“唉，走吧。三哥他们该等急了。”萧可芯没有追问什么。她早熟的让我觉得可怕。从小生活在优越，富裕的生活中，是什么造就了她这样的性子。
没有留给我思考的时间，萧可芯率先走了出去。午后的阳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肩上，瘦小的身子泛着层淡淡的光晕。
远远的便看见桂树下的白玉石椅上，坐着两个人。萧可芯笑着展开双臂投向其中一人的怀抱。“三哥，可芯好想你啊~”这才是符合一个十三岁女孩应该干的事。撒娇，快乐、幸福。
“呵呵~可芯，哥哥也想你啊，好了，还有人在呢。”萧宇彬抱住奔来的小妹，亲腻的拍拍萧可芯的后背。
“夏哥哥。”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夏鹏生，萧可芯羞怯的退出萧宇彬的怀抱。娇声唤着。
“呵呵，几年不见，小可芯更美了。”毫不介意的夏鹏生爽朗的笑着。白色的桂花趁着他白色的衣袍荡漾在秋风中，迷糊了少女的心。
“夏哥哥又笑话可芯了。”娇红的笑脸不依的躲在自己哥哥的背后。偷偷的打量着夏鹏生。几年不见，夏哥哥才是风华正茂，听说他的字画，连今科状元也自愧不如。十七岁的夏鹏生已今是京城中千金小姐心中十大梦中情人之一。
“没有，天地良心我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实话。”只差没有举手发誓了，始终笑吟吟的脸，真诚的看着萧可芯，眼中闪烁热切的星星斑点。
“别闹了，说正经的。小妹，二哥跟你提的那事，你想的怎么样了。”打断二人的叙旧，萧宇彬严肃的说着，这关系到妹妹的一生，以及将军府今后的动向。他不希望有半点玩笑或轻视在里面。拉着妹妹坐下。我跟香儿就立在他们身后，随时侍侯。
“……我不想进宫，我舍不得你们，可也不想因为这个害家里陷入两难的境地。”迟疑了下，萧可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既然三哥将夏鹏生带来，定是不在意他知道。
“你想的太多了。哪有什么两难。其实我们的意思，也是不让你去。可又怕你想，所以才让你想清楚了再跟我们说。”知道小妹不想入宫，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知道小妹一向懂事、聪慧，只是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想了那么多。而且犹疑不定的原因竟然还是为了他们。
夏鹏生在听到萧可芯表明心声时，除了放下心外还有一丝欣喜。
“不，我虽然不是全清楚，但多少还是知道点的。太子与二阿哥、六阿哥、十三阿哥的关系一直很不好。太子现在急于抓着一个后盾，没有人比爹更合适了不是吗？手握兵权，二哥与你都同朝为官。这样一个强大的后盾，没有人会轻易的放弃。虽然爹一直独善其身，不加入任何党羽。但别人可不这样想，一旦我回绝了姑姑，不进宫做妃。就很可能被有心人诬赖说是二阿哥的附庸。到时朝中纷乱，爹和你们都会被我给牵连的。”将这几日所想之事，全诉倾之。她相信自己分析的应该和现实相差无几。她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从小家人就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全家人都宠着自己，但自己怎能就此任性，不顾家人安危，只想自己。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是好。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布满愁云，疼刹了周围一群人。
没想到她竟然想了这么多，和皇室扯上关系，果然就没好事。王位的征战，兄弟之争是身为皇室的宿命和悲哀。在看萧可芯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钦佩、多了一点防备。钦佩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但在这样灵华的眼眸中，一切就如透明般，让人无所遁藏。或许她还小，还有一些事是弄不清的。只是这样只是缺少阅历的目光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越加的锐利。而我又能在这样的目光下，坚持几年呢？再次看向她，梅形的珠钗在她的脸旁暗暗失色。
“你不要想我们，你只管你自己的心意就好。爹和我们没你想的那么柔弱，我们自有办法的。”微皱眉，小妹分析的很对。他们几个也早就想到了这曾利害，只是不管妹妹是入宫如否，对这个家来说都是在押宝。押对了便是荣华富贵，世居显赫。押错了就是早登极乐，灭族之灾。既然如此，又何必赔上妹妹的幸福。按他们的想法，可芯这样快快乐乐的做自己就好，其他的自有他们来承担。轻轻握了下妹妹的手，温暖柔软与记忆中一样。
“是啊，可芯妹妹，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来时，跟你父亲和三哥提起这件事，此次就是专来问你意思的。”夏鹏生适时的说着，眼神从惊讶到肯定。这样聪慧的女子值得他一生的守护。而自己也早在多年以前便下定决心了。此时只是更加确定罢了。
“……我不想入宫。”萧可芯柔柔的肯定的说着。既然哥哥说让她放心，定是想到对策了。自己应该相信家人的能力，想到这，几天的困扰顿时烟消云散，眼前开朗多了。
“可芯妹妹，既然你不想入宫，你可愿嫁我为妻。我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即日我便请家父上门提亲，先为你我定下婚约。”见时机已然成熟，夏鹏生表白心意，道明自己前来的目的。自己在听到她入宫时那种坐立不安的烦躁，让自己知道，原来爱早已埋在心中多年。禀明父母亲，告之好友便跟着来了。本还在幻想现在的可芯还有儿时的记忆吗？还记得当初欢愉笑颜吗？还有那时的可人吗？现在看来自己并没有冒失的独自心动。
“……一切都听父母做主。”微微点下头，将脸垂侧着，小脸红似滴血，迷失了众人的眼。蚊子般的声音轻轻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好的，我这便去告诉父亲，你的决定，让他老人家早些告诉兰妃。你们俩先在着坐坐，我去去就回。”不想在当电灯泡的萧宇彬，找了个借口准备还他们的二人世界。让他们好好叙旧叙情。而且妹妹的决定也应该早点告之父亲，好做好下一步的准备。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草香，泥香……还有淡淡的少女情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婚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