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NO.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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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我很喜欢。」
「那个人，曾夸赞过的，有着天空一样颜色的眼睛。」
「做出你的选择吧，机会只有一次哦~」
「真是让人感动的情谊，那么，你的眼睛，归我了。」
「我会好好爱护它的。」
「就像……」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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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汗从梦中惊醒，茶末抬起手臂搁在早已没了眼球的眼睛上，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心跳。
失去眼睛虽已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却一直在梦里和茶末纠缠不休。
那一次，刚成为上忍没多久的茶末带着鼬出任务，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撞进御久琹的陷阱里，他们毫无意外的成了御久琹的阶下囚。
尽管早就知道御久琹是个心理变态，但茶末也没想到她会变态到把他和鼬的眼睛挖出来，再让他来决定取回谁的眼睛。
这还用选？身为宇智波的鼬如果没了眼睛会是什么下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所以茶末完全没有犹豫的选择了鼬的眼睛。
代价，则是他自己的眼睛。
御久琹是在给鼬把眼睛装回去之后，让少年亲眼看着她捏碎了茶末的眼球，仿佛在告诉鼬——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的错。
这件事给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不管茶末怎么开导都没用。
又一次栽在御久琹手里的糟心经历让茶末久久不能释怀。
茶末还记得他第二次重生的时候就是个先天盲，那时的他足足用了十年时间才学会如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行动自如。
若不是有先前的经验知道该如何感知周围的情况，茶末想，他现在大概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吧。
“嘁！”
尽管还是半夜，但茶末却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推开鸣人的卧室门，不出茶末所料，这小屁孩不仅把被子踢到了床下，整个人还睡得四仰八叉的，就算已经到了夏天也不用这样吧……
真不知道这小屁孩为什么连睡觉的时候都这么闹腾。
给鸣人盖好被子，茶末打开窗子翻上了屋顶，本只是打算吹吹风，没想到居然在屋顶发现野生卡卡西一只。
“你在这里干什么？”
“额……刚值班结束，路过，路过。”卡卡西才不会承认他是特意过来的呢！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眼，没想到还被发现了。
茶末面无表情地……大概算是看了卡卡西一会，声音冷淡，“假装你说的是真的。”
“……”卡卡西抬头望天，在心底控诉着茶末，你说你发现就发现，为什么还要特意翻上来抓现行啊！你忘了你现在是个残疾人么？抓现行也就算了，还要拆穿他，这人真是太坏了！
可惜的是茶末并不知道卡卡西在想什么，不然的话一定要送他个「想太多」的牌子挂脖子上。
夜风有些凉，只穿了睡裙的茶末搓了搓胳膊，早知道刚才应该再披个外套。
卡卡西见状，动作十分熟练地拉过茶末搂进怀里，无奈道：“你翻窗子的时候没带脑子的吗？”
“出来之前哪能想到是这温度。”把自己往卡卡西怀里又挤了挤，茶末的声音却透着满满的嫌弃，“你不也露着胳膊，暗部的衣服可不是以保暖为主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年，与五年前水门老师出事的时候相比他几乎没长多少，依旧瘦瘦小小的，站着还不到他胸口，此刻坐在一起，把下巴抵在茶末头顶上倒是刚好。
少年发间还带着洗发水淡淡的香味，惹得卡卡西心跳略有些加速。
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卡卡西开口道：“你钱也存不少了吧，别一天老在三代目大人跟前蹦跶着要出任务，每次你过去鼬都一副内疚到快憋出内伤的感觉，上忍的津贴够维持你和鸣人的基本生活了吧。”
“话是这样没错啦，但是……”茶末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还想给我和鸣人买新衣服啊。”
“……这就是你硬要把隔壁家的一间卧室买下来打通当衣物间的理由？”
“有什么问题？”
“没有。”
卡卡西突然觉得他也快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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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茶末挑了个好天气带着鸣人去林子里挖蘑菇挖野菜，顺便摘点野果什么的。
就在鸣人抱了一捧蘑菇要往篮子里装的时候，卡卡西突然冒了出来，倒挂在树上和他打了个招呼。
托了看不见的福，早已知道卡卡西到来的茶末完全没被吓到，而想看小朋友被吓到的恶趣味作怪，茶末悄咪咪地没有提醒鸣人。
“哟~”
“哇啊！”被卡卡西吓到的鸣人扔掉蘑菇大喊着躲到了茶末身后，过了一会又气鼓鼓地探头出来看着卡卡西，“卡卡西哥哥大坏蛋！”
被吐槽的暗部分队长嘿嘿一笑，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心满意足的茶末帮鸣人把蘑菇捡回篮子里，又身体力行地给小朋友顺了顺毛，鸣人这才开心起来。
茶末转向卡卡西的方向，“是有什么事么？”
“过几天赫镇有花火大会，要不要一起去看？”
“花火大会啊……”上次看烟花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呢，茶末确实挺想看的，但如今他没了眼睛，虽不影响平日里走走跳跳，可在天上飞了那么高的烟花，他还是看不到啊……
不过茶末没说，歪头对着鸣人问道：“鸣人，你想不想去？”
“想！”
“既然这样，那就带上鼬和佐助一起吧。”茶末微笑着提了个小建议。
卡卡西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别吧……”
鸣人在一旁附和，“不要带佐助！”
然而茶末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我先去问问鼬有没有时间。”
卡卡西瞪着茶末，“你有没有听人说话！”
鸣人同样瞪大了眼睛，“乃酱不要啊！”
鸣人和佐助从小虽然一起长大，却很难和平相处十分钟以上，总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可以让他们吵起来。
每当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过去当和事佬了，通常情况下这个人都是鼬，不然这两个小土匪很快就会打成一团，好在两人还知道分寸，至今还没有谁被打的缺胳膊断腿郭，最多互殴成鼻青脸肿。
可是茶末一直立志于让这两人能和平相处，所以听鸣人的不带佐助？想都不要想。
看着茶末从他们眼前消失，卡卡西和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绝望，可是茶末已经走了，现在阻止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卡卡西突然很后悔当初没有学飞雷神之术。
现在学还来得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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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发的那天，卡卡西才发现他还是太天真了，茶末不仅带了鼬和佐助，甚至还带了自发自觉自愿跟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茗音和北川。
看到这庞大的队伍，特别是茗音和北川明显别有意味的目光，卡卡西一脸的生无可恋，他其实，只想约茶末一个人的……
叮嘱茗音和北川看好两个小崽子之后，卡卡西拉住茶末阻止了他试图把已经开始撒欢的佐助和鸣人拉回来的动作。
“小孩子就交给他们，你乖乖跟着我。”
“这不好吧？”
“跟紧，一会人多，别走散了。”
今天茶末穿着卡卡西昨天才给他的浴衣，鹅黄底色樱桃图案，大小正合适，绯色的长发松松的在脑后挽了个丸子，别着一个黄色的樱桃发卡。
年方十二的少年依旧是一张娃娃脸，完全没有男孩子该有的英气，穿这一身只会愈发显得可爱，完全不会让人怀疑他的性别。
卡卡西微微抿唇，废了老大劲才挪开自己的目光。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啦……”茶末动了动手指头试图从卡卡西的钳制下把手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
“乖。”
“HAI~HAI~卡卡西妈妈~”
茶末本以为卡卡西会吐槽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搞得茶末很想伸手摸摸到底是他发烧了还是卡卡西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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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火大会最大的看点是烟花，但周围的各种小吃和游戏摊子同样受欢迎。
从小就各种较劲的鸣人和佐助光顾了每一个游戏摊子，成功掏空了鼬的钱包。
当哥哥难，当好哥哥更难。
茗音和北川在另一边给两小只买零食，被掏空的鼬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为难。
卡卡西掏出自己的钱包扔给鼬，“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玩吧，平时在村子里也怪无聊的。”
卡卡西妈妈你确定？
安分训练的佐助还好说，那个总爱跑出去搞事的鸣人真的无聊？
咦？难道不是因为无聊才搞事？
好像也有道理……
遥遥看到前方有个扔苦无赢奖品的摊子，两小只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不服，当下二话不说就窜了过去。
“你们两个别乱跑！佐助！鸣人！”您的好友任劳任怨【保姆鼬】已上线。
同样化身保姆的茗音和北川看了一眼正无形秀恩爱的茶末和卡卡西，只得同样任劳任怨地跟了过去。
早知道不出来了，怎么就忙着看孩子了，他们明明是出来玩的！
“鼬真是个好孩子。”茶末的表情有些放空，他的思绪已然飘到了木叶几年后会发生的那起惨剧。
宇智波一族里他在乎的人真的不少，从小认识的茗音和她带着几分傻气的父母，现在正和琳在外游荡的带土，帮他养了好几年鸣人的美琴阿姨，总是板着脸但其实只是拉不下脸和儿子互动的富岳大叔……
他一点都不想让他们死，更不想让鼬背负着那么沉重的仇恨离开村子独自深入敌营。
但是，阻止真的有用吗？
“鼬的身手也不错，听三代目大人说，等他升了中忍就打算调他进暗部。”
茶末回过神来，“太早了吧，他还这么小。”
“你比他不过大了两岁而已……”
“啊，对哦……”
见茶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卡卡西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他又一次想起当年这位发神经的时候让自己喊他喊祖宗的事了。
卡卡西忍不住想到，难道茶末真的一直是拿看小辈的目光看包括三代目在内的所有人的？这也太可怕了……
茶末：你真的想多了！你是旗木·想太多·卡卡西吗？
甩开脑子里明显不靠谱的想法，卡卡西突然把茶末扛起来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啊！”茶末被卡卡西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搂着卡卡西的脖子让自己坐稳，“你这是干什么……”
“谁让你那么矮，我怕拉不住你走散了。”
“我会飞雷神啊。”
“我不会。”
“你不学怪我咯？”
“……”
“对了，鸣人……”
“他们有茗音和北川他们看着呢，你就别担心了。”
卡卡西懒得继续和茶末扯这些，迈开大步走向他老早就相中的一处矮坡，准备看接下来的烟火表演。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太好，一层薄云掩盖了星星和月亮的光辉，若不是有灯笼照着，大概掉沟里都不知道哪一步迈错了。
但正因如此，当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时，也顺便照亮了云层，别有一番看头。
大概是从茶末失去眼睛那时候开始，卡卡西突然热衷于把茶末拴在自己两臂圈出的方寸之间，不让他乱跑，省得他再把自己弄伤。
当年带土埋下的种子终究是发了芽，卡卡西不得不承认，是他输了，旁观者不仅看得清，还看得特别远。
茶末虽然不明白卡卡西到底在想什么，但有个人肉靠垫也不错，所以对于卡卡西自愿献身的行为并不抗拒，正如此刻，他静静地窝在卡卡西怀里，听着烟花炸裂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但为了不让自己太无聊，茶末自行脑补着那些烟花的模样，倒也想的挺开心。
大男孩已经度过变声期的低沉嗓音突然自背后响起，
“茶末，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茶末转过头，送了卡卡西一个【你有病】的表情。
卡卡西自知失言，茶末才十二岁，是他心急了，只好随便扯了个别的理由，“嗯……毕竟我也算是你的老师嘛，我要替水门老师保护你。”
然而耿直如茶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卡卡西，“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卡卡西：T^T求你拒绝的委婉一点。
“但是你可以养我。”
“……诶？”
“帮我管管钱什么的，不然我看到好看的裙子就想买。”茶末有些郁闷地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了男孩子，他对裙子的渴望简直呈指数上升，真是恨不得把看到的所有裙子都打包回家。
不过想想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攒下钱来买隔壁的卧室，茶末又觉得自己真是好厉害啊！
“所以你只是想找个人管住你不败家？”卡卡西虚虚地抹了把汗，原来是他又想多了。
“只有值得信赖的人我才会让他管我。”
“所以我就是那个值得信赖的人咯？”
“对啊。”
“那……好吧。”
“卡卡西，你真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NO.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