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转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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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是在今井美知子的手上么？！’
虽然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嘴也被碎布堵起来，整个人十分狼狈地躺在地上，月却并不在意。
因为想要的东西主动来到了眼前。
不管是L的那个模仿挑衅者或是其他什么对头做了什么，通过无法打通L的电话，以及刚刚并没有跟踪人员的出现，而这个小树林里也基本不可能有监视器这一点（两个歹徒显得十分有经验，事先应该检查过这个地点），月确认至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自己是在L的监控之外的。
而今井美知子...月的确有时会看到她缀在柰子的身后。月并不了解她们的关系，但是若是今井因为柰子受伤的原因而愤怒地制裁了那个服务员的话，月并不会感到惊讶。
‘是我的倾慕者么？那么只要好好劝说，她便会将笔记交给我的吧？’
月容姿端丽，向来爱慕者众多。但是最初的月，对于异性或是同性的示好向来都会有礼地保持距离。
‘那时候只是无聊，空虚，没有目标罢了。’曾经的月在第一次利用他人的示好的时候，也曾这样想过。
但是为了最高的梦想，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创造没有罪恶的世界，并成为新世界的神，从第一次利用百合套出FBI的名字开始...月渐渐地对利用他人的好感习以为常了。
包括某个侦探的。
‘虽然事先并没有计算到失去记忆的我竟然会和那个L...但是这样反而更有利了。’
当月取回记忆的时候，他有这样想过。在那一刻，他忽视了想到这一念头的时候，心底浮现的那微妙的空虚与麻木。
今井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过程中还不慎摔了一跤，笔记也随之掉落在地。朝思暮想的东西就这样摔在泥土里，月恨不得立刻挣脱手臂上的束缚将它捡起来。
今井首先分别取下了阻隔月与北村薰说话的碎布团。月大力地吸了几口气，侧头看见北村薰做了与自己一样的动作。
“得..得救了..太好了..”北村薰带着哭腔，混杂着情绪的激动与解脱，颤着音似哭似笑。
‘笔记就在眼前，不要急切...’
月向来耐性极佳，在这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自然更要小心谨慎不能出错。
月用那双琥珀般清澈的眼睛感激地注视着今井的双眼，“是你？”月刻意在声线中混入了惊愕与劫后余生的放松，“谢谢你，美知子，若不是你，我与薰君...”月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鼻音。
月没有像过去那样生疏地称呼美知子为今井。
今井依旧管掉在地上的笔记，首先手忙脚乱地为月松绑。她的精神有些恍惚，而恶徒的死结又打得很紧，今井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解开。
“不要着急，慢慢来。”月温柔地说道。
‘可恶，这女人能不能快点？’
“用嘴咬。”北村薰在一边建议。他的声音平稳下来，“谢谢你。”
显然，除了已经知道怎么回事的月，北村薰也将今井开始所说的‘我又杀人了’与两个歹徒的突然倒下联系了起来，确认了是因为今井做了什么，那两个恶徒才会突然倒在地上。
即使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奇幻故事里捏造的非现实能力。
今井既没有回应月，也没有回应北村。她终于找到了方法解开了月的束缚。月按捺住心中的渴望，首先协助今井解开了北村手上的束缚。
‘今井已经在笔记上写下了两个歹徒的名字，是兑换了死神之眼么？’
月的眼神暗了暗。
‘若是好好处理，也许...’月想起了上一辈子的那些猪队友。‘她也许会好用地多。’
‘而北村...’月想起了早些时候，北村所表达的，对于由一位哲学王来统治的推崇，复而又想起了柰子的事情发生后，北村对于那个罪恶的渣滓的愤怒。
新世界的神，Kira自然是比哲学王还要优秀的存在，而对伤害柰子的渣滓的愤怒，会让北村更加认同Kira的理念的吧？
“这是？”月先一步捡起笔记，果然琉克的音容随之出现。
“哇~~~啊啊啊啊~”
初次见到这么恐怖的死神，是一定会十分震惊的吧？即使月早已熟悉琉克的音容笑貌，他还是做出了远比上一世初次见到死神时，还要夸张的反应。
紧接着，北村薰惊疑地从月的手中接过了笔记，同样也被长相可怖的琉克吓得跌倒在地。
“死神...死神竟然是存在的！”
“死神...死神就是恶魔，是怪物！”月与北村因惊吓——月自然是伪装的，而发出的尖叫声似乎是刺激到了今井已经脆弱不堪的精神，她跌倒在地，痛哭着一口气将从昨天晚上到此刻所受到的煎熬倾诉了出来。
因为在笔记上写上了名字，今井认定了自己是一个杀人犯，这事实让她恐惧，而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为了救助月君与北村薰，她交换了眼睛。失去了未来一半的寿命，以及再次杀人的事实，使她的精神在支撑了一天后，终于完全崩溃了。
即使视力突然变好，世界的颜色也丰富了起来，能够看到别人的姓名与寿命...这所见的景象仿若地狱。
月注意到了今井说是在高一开学的那一日捡到了笔记。但是上一世直到L用尽办法逼迫月主动暴露笔记的存在，并没有任何人在此之前提及过DN的存在。
‘上一世，她有极高可能在琉克回收笔记前便在笔记上写过名字，因此并没有DN？或者她是个对Kira与L的对决丝毫不感兴趣的人？’
‘或者...早夭？’
月记得自己在捡到笔记前，是听说同高中有个女生因熬夜而死。
那时候柰子和百合似乎还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时间太久，月虽然记得这件事情，却并没能开始便想起名字。
现在想想，月会觉得今井的名字特别熟悉，除了初中两人也算认识，还有...便就是在讣告上见过了。
虽然脑海里思绪万千，月还是立刻伸出右手扶住了今井，左手腕虽然还疼得厉害，但是月还是面不改色地用它轻轻环住了今井的肩膀，这是个十分暧昧的姿势。
“美知子不是杀人者。”月温柔地说道，今井的啜涕也因此停下。
“夜神君？”
“那两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死不足惜——或者说，人们只会为他们的消除而开心。美知子是正义的制裁者啊！”
美知子瞪大了眼睛。
‘骤然杀人，她现在处于心理最脆弱的时候，只要我这个时候告诉她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是正义的，那么她从心理上便会依赖我。’
但是月的计划没有通。
明明什么时候看上去美知子都是一个对月迷恋颇深的少女，此时她却推开了月的怀抱，跪着向后走挪动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夜神君的看不见呢？”
‘什么看不见？名字，寿命？我的寿命无法用死神之眼看见？’
“而且，就算用上一千个理由，我...我也是一个杀人者！我的手上，染上的是同类的鲜血...”
她并不会成为Kira的支持者。这一瞬间月作出判断。
‘该怎么处理？’月微微在心底皱起眉头，‘不对，她为了摆脱DN，以至于主动将DN扔到情侣角的草丛...琉克没有告诉她放弃DN便可以抛弃那些记忆！像没有告知我关于眼睛的情报一样，琉克又是为了看戏么？’
‘那么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死亡。只要劝服今井放弃笔记...’
“总要有人制约罪犯，不是么？柰子的事情，是你吧？”北村薰完全冷静下来，“若是这本笔记真的可以仅凭名字便杀死罪犯，那么，若是我捡到了，第一时间便会用它将所有的罪犯统统杀死！”
‘北村薰...’月却心中升起了一丝反感，‘似乎变得比魅上那家伙更加偏激了？’
想起魅上，月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糟糕的记忆。‘不行，若是因为柰子事件的刺激让他变得如此偏激，那么北村薰不堪一用！’
那么...
“今井，放弃那本笔记吧，”夜神月这样说着的时候，快速地不经意瞄了琉克一眼。他相信即使是没有记忆的琉克，以这个最终夺走自己生命的死神的恶趣味，当自己提及‘抛弃笔记’这样的关键词的时候，他一定会感兴趣。
“若你认为制裁罪犯是一种罪恶，那么这罪恶便由我与薰君承担吧！”
月侧头望向北村薰，用眼神传递出了对北村薰的认同与赞赏。
今井似乎是有些没能理解月的意思，她踌躇地点了点头。
“好。”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的瞳孔突然瞪大，似乎是有些奇怪的样子，而就在这个瞬间，月用手刀快速地击打了她的颈部。
“她需要好好休息。”月这样向北村薰解释，而一直悬浮在空中的琉克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琉克...’月心中咬牙切齿。
死神的诡异表现自然吸引了北村薰的注意，而之前今井所说的‘看不见’自然是更大的疑点。月回以北村薰一个同样差异的表情。但是即使月的表情再天衣无缝，这些奇怪的地方还是引起了北村薰的怀疑。
“月君..知道了什么么？”他有些怀疑地望向了月。因为连日的睡眠不足，他的脸色被较远处才亮起不久的路灯与月光映衬地更像一张苍白的面具，浓重的黑眼圈仿若后画上的两笔，整个人看起来还带了些许的神经质。
“什么？” 月奇怪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今井的精神已经到了零界点，需要好好休息，而她的声音太大...”
月指了指北村薰手中的黑色小本子，此时，月很清楚，笔记的所有权是在北村薰的手上。
‘必须让他先在笔记上写上名字，然后再主动放弃！’
月并没有考虑直接杀掉北村薰的做法。与其被月干掉的碍事的不认识的FBI等人不同，北村薰是月的同学，也许在十多年前上一世的少年时代的时候，还是与月亲密到能够互相称呼名字的那种朋友的存在。
‘月君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月想起了另一个自己号称是朋友的侦探。
‘L...这一次，我依旧要干掉你！’这个想法浮现的时候，却没有给月带来上一世的那种斗志满满的感觉。
无论立场如何，无论骄傲地月再怎么坚信胜者才是正义，L是他唯一认可的对手。上一世，在L活着的时候，月时刻都想着干掉他，可是当他真的死了...
收回思绪，月继续说道，“我与北村持有相同的观点。罪犯必须被制裁，而若是罪犯们一个个被制裁，那么即使有人心怀不轨，也会惧怕这暗中的神秘力量的制裁吧？若是这样那么便会没有人敢犯罪...薰君？？”
月看到北村薰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便携圆珠笔。
“月君？”北村薰对于月的叙述突然停下有些奇怪，他抬头挑起一边的眉毛，“果然不愧是我一直憧憬的月君，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呢，”北村薰翻开了笔记，“那个为了替人渣儿子洗白的父亲的名字我还记得，呵，涉井丸康夫？”
月向前迈出一步，可是已经迟了，北村薰已经将那个名字写了下去。
诚然月认同像涉井丸拓男这样的渣滓必须制裁...但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并没有罪恶，他的儿子所犯下的过错也不该算到他的头上。这不是Kira所信奉的正义！
罪犯应当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并不代表他的亲人们需要连坐付出生命！
Kira应该是公平正义的神，而不是一个暴虐的杀人犯！
“可惜他父母离婚，新闻里没有报道他的母亲的名字...”北村薰喃喃自语。
“人类真是有趣。”死神琉克终于说出了被月与北村薰目睹后的第一句话。
“有趣？”北村薰瞪大了眼睛，月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充血的血丝。一方面这是因为他是在是多日睡眠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此时异常地兴奋。
“死神，别用有趣这个词侮辱我的正义！”
琉克笑得更加大声了，显然北村薰的反应取乐了他。
“阿薰，把笔记交给我吧，”
‘北村薰不知道笔记持有的规则，只要他把笔记交给我，那么笔记的所有权会转移到我的手上’
“月君也质疑我的正义？”北村薰的喉咙随着这句刻意压低的声线而带上了轻微咆哮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呢，北村薰，我刚刚特别让今井先睡着，不就表明了我与你持有同样的观点么？而且，阿薰，你不是一直都相信我能够做好一切么？那么由我来执行制裁，你来协助，不是更好么？”
北村薰有些迟疑的样子。月从重生后与北村薰打过几次交道便发现，北村薰似乎非常憧憬自己，一直以自己是月比较亲密的朋友为荣。
“可是，月君你变了。”北村薰摇了摇头。“月君，你以前从来不会故意与女生暧昧的，你就像是挂在空中的明月那样，那么完美，又那么纯白，”
“从这学期开始，我就一直觉得你变得有些奇怪。你明明对百合或是美知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却故意与百合暧昧，刚刚又那样哄骗美知子——”
‘我？变得奇怪了？呵，我当然不会和十三岁的小毛孩夜神月一样！按部就班的乖学生？众人称赞的典范？那时候我空虚，无聊，还会花时间在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而现在的我，可是Kira！我有了信念，有了自己坚持的正义，也有了为了这个付出一切的觉悟！’
“北村你是指我与百合发短信的事情？”
“是你为了和百合联系，甚至还专门准备了一个新手机和一个新line账号。”北村薰纠正。
月叹了一口气，“那是百合的愿望。”
“愿望？”
月接过北村薰的话头继续说道，“她希望能够与我保持更加密切的联系，她说若是‘月不理我的话，便会难受地要死’
。她很早便特别创建了一个line的小号，并请求我也为她专门创建一只...我只是在她每次发来新的信息的时候都及时回复，我只是想着一直这样，也许有一天她会自己想通的吧？”
‘把这些推给百合便可。因为柰子的事情，北村薰现在十分厌恶百合。若是他听到这其实都是百合的死缠烂打，应该从内心便会倾向选择相信。’
“你刚刚也看到了，美知子的精神已经那么脆弱了..我只是想更好地安慰她。”
北村薰揉了揉脑袋。
‘长期睡眠不足所产生的偏头痛？’月飞快地判断，很好，这会很大程度降低判断力与警觉心。
“看着我的眼睛，阿薰！我怎么可能会变呢？”
月有一双琥珀色的，十分通透的美丽的眼睛。北村薰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月的真诚，以及对自己显出的头痛状态的担忧。
“笔记的事情先不管，阿薰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月转而有些关切地问道。
北村薰没有说话，月亦然。大概过了十几秒左右，北村薰再次开口，他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反正最要紧的都已经制裁了...那个人渣...以及生出那个人渣的罪人...”北村薰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好吧，这笔记我不要了，给你吧月君——”
北村薰这样说着，向月的方向抛出了笔记。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转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