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的交换关系》院里一口缸

9、9.如噩梦般的过去

　　因为洗了会儿澡的关系，田浩然开车到了预定饭店的时候，方晖已经到了。
　　方晖订的是一个包间，因为就他们两个人吃饭的关系，田浩然总是觉得这空荡荡的地儿让人感觉有些不自然。
　　最后，两个人还是移到了大厅吃饭。

　　一顿饭吃的田浩然很是满足。
　　这家饭店做的味道很不错，而且自己又在家宅了几天没好好吃饭，这回更是放开了吃。
　　“怎么了？这么饿？”方晖给田浩然的盘子里夹了点菜，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田浩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这形象还真是不怎么地。
　　他赶紧收敛了一下：“没……就是这条鱼真的挺好吃的。”
　　说完，自己还傻乐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方晖进而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田浩然倒是一点都没来者不拒。

　　两个人边吃边聊，渐渐开始聊起了工作。其实他们两个的工作也是有几分相似的，一个做代码民工，一个是代码包工头。听着方晖的生活，田浩然一边默默嫉妒着，这可真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不过他们俩倒是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起陈和安，反正对于田浩然来说，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尴尬的存在，尤其是在方晖面前。
　　一想起等会儿估计又要到床上走一遭，田浩然突然放慢了动筷子的频率，这做底下的那个人吧，总还是有点顾虑的。
　　结果，在饭快要吃完的时候，田浩然忐忑中的预期结果却没有来，因为方晖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说是公司有事。
　　对于这种大忙人来说，毕竟是正常的，田浩然给他比划了一下，说等会儿自己一个人回去就成，方晖也放心了下来。

　　开车往回走的路上，田浩然接到了方晖的电话，关心地问他到没到家。田浩然只能笑着抱怨说被堵到了路上，真是没有办法……
　　“注意安全。”说完之后，那头挂了电话。
　　田浩然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陈和安。因为曾几何时，这人也跟他说过这种话，给过他这种关心。不过大概对于陈和安来说，他是真的把田浩然“卖”给了方晖，因为他这么久之后确实也没有再联系过他了。
　　其实他有些矛盾。

　　陈和安最开始对他真的是够好，要不自己当时一大学生虽然生病缺钱的，也不会那样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田浩然大学那会儿的日子其实过得很苦。

　　在上大学之前，他就跟家里唯一的一个亲人——后爸李大海，断绝了父子关系。其实他也算不上亲人了，因为本身就不是亲生的，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更别说根本没有什么爱。
　　小学毕业那会儿，田浩然父母因为感情不合离婚，妈妈带着他嫁给了一个饭店的老板，从小筒子楼住到了大房子里。而妈妈，也从一个工厂的小纺织工人，变成了大饭店的老板娘。
　　家里生活条件变得优渥了，一切好像都要变好了。可是，当田浩然几年后再回头看过来，他才知道，这一切只是噩梦的开始。
　　生活久了他觉得，他和李大海只不过是住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而已。或者说，其实比陌生人还要不如，因为他很多时候是怀着恨意的，尤其是在高中妈妈去世了之后。
　　但是，他没有成年，没有精力没有财力，只能忍，无穷无尽的忍。

　　高考完之后，他骗李大海自己去上了A城的大学，而实际上，他考入了B城的工业大学。
　　那个时候，李大海把他送上了去A城的火车，可他却坐到一半就下车，买了火车票逃去了B城。手机号不要，银行卡不用，从此和家里断了一切的联系。而这也意味着，他从此之后，要自己去承担一切的费用。
　　因为李大海是开酒店的，经济条件很不错，所以到了学校之后，他也没法像大多数交不起学费的同学那样去申请助学贷款，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负担。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这座城市，这所大学，可是他却一无所有。他身上带的钱不多，交完学费之后，就剩下了4000块钱，然后再加上1200的住宿费，就余下不到3000。
　　这是他身上所有的积蓄。

　　那个时候，他经常做家教赚钱，偶尔也去市区打工端盘子，干点体力活，最后总算是勉强够了学费和生活费。然后，每天只能去吃食堂里最便宜的饭菜填饱肚子。
　　只不过四年而已，坚持坚持就过去了，田浩然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却没想到，在大二那年，他因为肾炎住进了医院，最后还需要开刀做手术。虽然有医保，但是他自己也还需要负担很大的一部分费用。手术完了出院，医生还教育他不要再干什么重体力活了，好好休息。
　　田浩然只能照做，可是钱却是一个大问题。
　　而就是在这之后，他神奇地遇到了陈和安。
　　所以，即使陈和安之后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他也没法打心眼讨厌他，因为他毕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帮助过自己的人。而那个时候，也让他知道了被人宠着，被人关心到底是什么感觉。
　　人人心里都有一个米虫梦，田浩然也很享受那段日子，毕竟至少在□□上，自己也获得了莫大的乐趣，他第一次知道□□也可以获得那样极致的快感。
　　所以那个时候，即使很明确地知道了陈和安在他之外还有几个人，他也欣然接受。
　　毕竟他只是他的情人，并不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