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聂卫）交锋》月下广寒

7、7 谁在明处？谁在暗处？

　　7 谁在明处？谁在暗处？
　　金西山一众来到寨子中间的一座房子里。房中央放着一张长桌，周围已经坐了三个人，他们身后各带着手下，其中两个见他进来抬头看一眼，接着收回目光，岿然不动。另一个人的目光则流连在他身边的妖娆女子身上，视线所及之处，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金西山也不在意，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上一根烟，卫庄等人站在他身后，只有赤练坐在他旁边。
　　终于两人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老金，你怎么还带生面孔啊？不知道最近条子查的严吗？”此人是马来西亚大毒枭的表亲，还是那句话，这都是放出来的线。事实不是拍电影，你永远不会在现实中看到一群毒枭头子会面，那是找着叫人一锅端。
　　金西山眯了眯小眼睛道，“放心，我的人，自己心里有数。”
　　“当然放心，条子里哪有长得这么正的。”说话的正是那个看到赤练恨不得扑上来的男人。
　　“老麦啊！你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金西山从腰里掏出自己的手枪摆弄着，“不是都告诉你这是我的人了吗？”
　　姓麦的脸色一沉，“老金，你没忘了在我这里拿过多少方便了吧？一个女人都舍不得。”表情似乎也不太好看。
　　“别人你想要多少都行，就这个，我谁都不给！”金西山语气强硬。其他二人乐的看戏。周围的手下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时候，也不会贸然出手，这是规矩。
　　赤练用眼角余光看到卫庄的脸，那张画满油彩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赤练就是能从其中感觉出他有一丝不悦。
　　她心中一喜，面上却显出不耐烦来道，“你在说什么？谁是你的人，我说过最讨厌胖子了。”说完又催促到，“赶紧把你的事办完了，赶紧让我走。还说什么来长长见识，原来就是买毒品，无聊死了。”金西山赶紧安抚。
　　苍狼在心里给赤练竖了个大拇指。
　　卫庄确实是不高兴了，不过却又并不是赤练想的那样。赤练跟他六年了，不能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但卫庄这个人生性冷漠，赤练要的东西，他永远也给不了。他待赤练不同，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哥哥，韩非。而韩非是他最好的朋友，曾经为他做了那么多，现在生死不明，他心中有愧。
　　说起来很可笑，卫庄这个人是很缺爱的，他是个私生子，生命中除了他的母亲，他真心相对的人只有两个，他师哥和韩非。自从十几岁的青春悸动消失后，他对师哥盖聂就再没有任何依赖之情。反倒是韩非，给了他很多帮助，输给盖聂之后的日子，基本都有韩非的影子。所以虽然已经时隔六年，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韩非，如果找不到，他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就在众人吵闹，卫庄走神的时候，盖聂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小时前，高渐离看着第七个脖子被不明利器割开的当地武装分子，预感越来越不妙。
　　当地洛山屿将军的人终于找到了“作案凶手”，于是盖聂三人被堵在了丛林中，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穿越这些武装力量，到达众毒枭所在的寨子。
　　“简直就是疯狗！”雪女手里的微冲就没停过。又不是我们杀的，追着我们打做什么，呃，虽然我们确实是冲你们来的没错，不过我们真的还没动手啊喂！混蛋！
　　“这样不行！”盖聂躲在一棵树后，想了想，将手中的通讯器扔给高渐离，“掩护我过去，让小跖来接应你们。”
　　“那你呢？”明显的不赞同。
　　“赌一把。”盖聂说着就冲了过去。其他二人无法，只能听他的安排。
　　另一边，洛山屿将军到达房间，与众人谈判。不过现场与其说是谈判，还不如说是争执，人人都想要多的份额，钱反而成了最不在意的东西。
　　自从将军进门后，卫庄就发现打量的目光就没在自己身上移开过三分钟。终于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将军开口了，“金老板，你这两个手下是从哪雇来的？”
　　金西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答道，“他们啊！他们可是我高价雇来的佣兵，您也知道，最近风声紧啊！”
　　卫庄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下时机，开口道，“将军这是不相信我们啊？”
　　洛山屿早就是老油条了，再说能够在这种地方稳坐第一把交椅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故此连卫庄对付他都不免加了十二分小心。
　　金西山赶紧打圆场，这两个人可是身边这个大宝贝介绍来的，面子必须要给啊！所以古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虽然一人不是温柔，另一个人也算不得英雄，但道理是没错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将军还是盯着卫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刚有生人，外面就有了老鼠，实在叫人不得不防啊！”
　　赤练见情形如此，刚想开口，又似乎想到什么，安静地坐着了。
　　“将军的意思我懂了，”卫庄笑了笑，可是别人愣是不能从中感觉到一丝温度，“不过啊，我们是佣兵，自然是谁给钱我们就替谁卖命，将军要我们去像猫一样抓老鼠，当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愿意给多大的鱼呢？”
　　洛山屿也笑了笑，“我在乎的是能力，你有多大的本事，就能分多少鱼，反之，我们可是不负责买棺材的。"
　　“将军放心，那东西，我八十岁之前用不上。”说完，卫庄带着苍狼先出去了。赤练依旧什么都没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只是眼波流转处，可以看出有一丝的担心与紧张。
　　剩下的人继续谈判。
　　此时，雪女四人终于接上了头，隐蔽在暗处，等着自家英明神武的头儿出来。端木蓉满心焦急，面上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其余人倒是有些耐不住。
　　雪女极度愤慨卫庄的小人行径，为自己背了黑锅叫屈。高渐离倒是很公正客观的说了一句“我们本来也没安好心。”雪女闭嘴，一个人生闷气。盗跖倒是沉默，因为他有预感，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卫庄，这个人已经快要成为他人生中的梦魇。
　　在更远的地方，白凤和麟儿正在为卫庄最后的计划做着准备。
　　每个人都在这场战争中，谁也跑不掉。
　　卫庄和苍狼随众人一起出去“迎敌”。盖聂则在伙伴的掩护冲进去以求任务的完成。这二人本来都是那种兵不血刃，横尸万里的人物，再将这样的人放入战场，让人只能感慨一下双方队友的时运不济了。
　　苍狼一边用枪打中一个泰国警察的手臂，一边询问在自己右前方的人，“老大你想想办法，再这样打下去真的会被警方列成通缉犯的！”
　　卫庄丝毫不介意，继续放着冷枪，百发百中，薄削的嘴唇中淡定的吐出两个字，“顶住。”
　　那边洛山屿与一群人谈好了合约，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倒是没有人敢当着本人的面说什么。毕竟人家是这里的老大。赤练被留在谈判的屋子里等，其他人则跟去提货。
　　看守赤练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一脸的面无表情，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的话，简直就像是石头雕塑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位将军是想随时解决了自己啊！不过，自己只是被人“强行”带来的，既不碰毒品，又不碰人命，怕是要让人白白花费注意力了。赤练一边想，一边对着小镜子补着自己万年不变的浓艳妆容。
　　洛山屿眼看着来拿货的人都分到了份额，心里惊疑不定。猜错了？不可能的。多年来，虽然评估已经变成了习惯，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就是个多疑的人，相反，这人果断狠毒，八面威风，手下若是有能力，他绝不吝惜信任。
　　他之所以如此犹疑是因为在做这次的交易之前，他曾经做了个恶梦，梦到很多人，他们或者是与他交易过的对象，或者是他心心念念铲除的对手，还有很多他没有见过的面孔，像身处极乐天堂般吸食着自己售出的毒品。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已经长埋地下。将军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这是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告诉他——大限将至。
　　所以说年龄是一条可怕的鸿沟。如果做这个梦的是卫庄，他会冷笑一声，那些人他活着都不怕，死后就更不值一提了。如果是盖聂，他会沉思一下自己的人生，然后稍做缅怀。盗跖会拍拍胸口，说声吓死我了，然后死皮赖脸的去找端木蓉看病。雪女多愁善感一下，小高独自抽一支烟，白凤干脆无视，赤练感伤一下过往。但是洛山屿不会，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已经到了害怕死亡的年龄。所以这个梦让他的心颤抖了。
　　他本想取消这次的交易，不过做毒品和军火这两行，信誉比其他的行业都重要。再者，没了这次还有下次，他要做的从来都不是被动等待，而是先下手为强。所以他想趁这次找到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人，以求永绝后患。
　　但是就现在看来，他好像算错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被监视着，两个来历不明的雇佣兵被派了出去，警方仍旧和以前一样，打着面前这群人的主意，自己盘踞的势力仍旧安生无事。接下来，只要把这些人送出去就没事了，就算送不出去，也没有人敢到金三角来找麻烦。将军想通了这一点心下稍安，机会是弱小的人自己为敌人创造的，自己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这么致命的缺陷。
　　金西山和其他人在洛山屿的目送下驱车离开。将军这时才有余力问身边的手下，“那两个人怎么样？”
　　“身手不凡。”他的手下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哦？叫他们来见我。”只要那些人的飞机一起飞，警方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自己这边就安全了。
　　“是。”手下领命而去。
　　洛山屿带着剩余的手下回到寨子中自己居住的楼房里，让所有人都在外面守着，自己则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准备接收交易剩余的金额，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书房屋顶的墙角里，攀附着一个人。在他接收一笔笔巨大的金额时，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天晚上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