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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听话的五灵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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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影国,雨柔他们便前往月氏国,月氏国是如今最为富饶的国家,国主仁慈善良,国力昌盛。不过通往月氏国的那条路,是片沙漠,走了半天路程,大家便又累又渴,忽然看到前方有个茶馆,众人欢呼雀跃,连忙跑了过去。
茶馆里已有一行旅人在喝茶,见身着灵山道服的弟子们进来,有两人互相使了个颜色。
铭落端起一壶茶便猛喝,喝完还叫道:“老板,再来两壶,还有一盘小菜!”
依依坐下,抱怨道:“这里真闷。”
老板提了两壶茶水,便分给众人,雨柔正要喝,忽然,铭落像喝醉了一样瘫倒在桌上。雨柔见状大声叫道:“大家别喝,这茶有问题!”话音刚落,茶馆里的另一行人便抽出刀,朝他们袭来。雨柔看看周围,没喝水的人只有四五个,以人数实在无法取胜。
她刚要应战,却被苏天瑾拉住。苏天瑾冷冷的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跑就是了。”说罢,苏天瑾运气,拔剑,以她从未见过的狠烈招式挥剑,只见剑气所到之处,木桌裂成碎片,几个敌人都被剑气伤的片体鳞伤。为首的那个棕衣男人见状,冷笑一声,说道:“琥珀国国主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却一心想杀了他,只疼爱另一个,真是残忍啊!”
苏天瑾脸色一黑,挥剑袭向男子,男子却拿出一把青色的扇子,轻轻扇了几下,剑气竟被化解了。
棕衣男人说道:“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向天问出手!”
雨柔大惊,向天问是魔教右护法,爱好收集各种异器,常以异术取胜。
苏天瑾皱皱眉头,闭眼,吐纳,忽然,他猛的睁开眼,双手握住昆仑剑,用力向地下砍去,地上出奇的静,还没等雨柔反应过来,剑气破土而出,将向天问包裹住。半响,剑气消失,他跌落下来,只见他身上衣裳破烂不堪,的确受了伤。
“倒是有两下子,不过,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向天问起身,拿出一枚玉炉,玉炉呈淡青色,通体温润,有一股异香。
苏天瑾大惊:“琼天炉!怎么会在你这?!”
向天问打开炉盖,里面爬出一只五彩斑斓的虫,他望向天瑾,诡异一笑:“没想到吧,你父亲为了杀你,与我们魔教做了交易,琼天炉和五灵虫就是定金。”
苏天瑾脸色发白,看得出,他是愤恨到了极点。
彩虫落在地上,懒洋洋的支起身子,望了望四周,打了个哈欠,又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向天问看见它这个样子,顿觉颜面尽失,低声朝它吼道:“五灵虫!去把那两个人杀了!”
彩虫被吵醒了,极为不满,对着向天问便吐了一口白雾。向天问顿时捂住脸,撕心裂肺的惨叫了起来,彩虫正要趴下睡觉,忽然看到苏天瑾,顿时正起身子,朝他爬了过来。
“小心!”雨柔见那五灵虫通体透明,所致之处,花草尽枯萎,便知这是至毒之物。
苏天瑾却蹲下身子,等那彩虫靠近,伸出手指让彩虫爬了上去。
彩虫极为亲昵的蹭了蹭苏天瑾的脸,天瑾看着它,眼神尽是温柔。
雨柔错愕这局势的突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瑾看了看剩下的魔教众徒,低声说道:“把那琼天炉夺过来,以后再跟你解释。”
彩虫一改刚才懒洋洋的状态,凶狠的朝前吐了一口紫雾,魔教众徒猝不及防,吸进毒雾,马上瘫倒在地,浑身抽搐。
雨柔等毒雾散去,忙夺过琼天炉,向天问被白雾所伤,眼睛不能视物,只得被手下扶着退离。
雨柔将琼天炉交给苏天瑾,刚想去看看依依和千榕他们,却被苏天瑾拉住。苏天瑾看了看周围,大多弟子昏倒在地,其他的也都在刚才的战乱中被魔教所伤,昏迷不醒。
他拿出一包药,说道:“以水吞服,给他们喂下,半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
等雨柔手忙脚乱的弄好,天瑾又犹豫了下,说道:“我要去找剑冢。正好趁此机会可以暂时单独行动,你可以跟他们说我被那些魔教的人追杀,不知所踪。”
雨柔记得,千榕说过,哥哥也去剑冢了,她连忙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天瑾疑惑的说道:“你去那做什么?莫非也是想拿冰火剑?”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敌意,五灵虫龇牙咧嘴,一副凶相。
雨柔退了几步,她可不想和向天问一样,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去找人。”
天瑾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冰火剑的事,又想起当日她被结界吸下来的事,料定她与冰火剑有联系,便决定先答应着,见机行事。
两人一虫走在路上,一路无话,不一会,苏天瑾见肩上的五灵虫睡着了,便轻轻的将它放入琼天炉中。雨柔见他看向彩虫的眼神无比温柔,便好奇的问道:“这虫子怎么好像认识你似的。”
天瑾小心翼翼的把琼天炉化为一颗米的大小,藏入怀中。他说:“它叫五灵虫,小时候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桃树下面玩。”
雨柔不禁笑道:“你小时候爱跟虫子玩?你家怎么会有这么毒的虫子?”
天瑾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因为没人愿意跟我玩。这虫是我妈妈养的,琼天炉也是妈妈的宝物,想不到父王竟然把它也送人了。”
雨柔噤声。她没想到还有这么悲伤的往事。半响,她又好奇的问道:“父王?你是皇室子弟么?”
“算吧。不过我大概是世上最可悲的皇子吧。”天瑾的神色带着一丝悲哀。
雨柔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便连忙问道:“你知道剑冢怎么走么?”
天瑾恢复平静:“先去月氏国皇宫。跟着我走就行了。”
两人进入月氏国便有一辆马车停在边上等候,雨柔跟着天瑾上了马车,马车便将他们带到了皇宫。天瑾拿出令牌,守卫便让两人进去了。雨柔见天瑾似乎对皇宫极为熟悉的样子,便问道:“你是月氏国的皇子吗?”
“不是,我是琥珀国的皇子,作为质子在这生活了三年。”他面无表情,像是在讲别人的是一般:“直到十五岁那年,父王攻打月氏国,想逼月氏国主杀了我,可惜月氏国国主生性仁慈,把我放了。”
雨柔听得心惊胆颤,她无法想象这样寄人篱下,生父一心想杀自己的生活有多么可怕。她忍不住问道:“你父王为什么那么想杀你?”
天瑾依旧一脸平静:“因为我克父克母克兄弟。还会异术。”
他心里却波涛翻滚,回想起小时候,自己与花草说话,周围宫女议论纷纷的样子;想起娘亲被父皇逼到尼姑庵时,那个新宠的薛娘娘,趾高气扬的把母亲最爱的木兰花全挖出来换成牡丹时,他气极,当着父王的面质问薛娘娘,一怒之下土崩地裂,牡丹全被连根翻起,桌上的银质餐具全浮到空中,簌簌发抖。他永远忘不了父王那个又惊恐又憎恶的表情。
后来父王便以不详之名把他养在娘亲所在的尼姑庵,过了半年,依旧不放心,把他送到月氏国当人质。再后来,还是不放心,想借刀杀人,再后来,干脆名声也不顾了,一直追杀他。
雨柔见天瑾脸色煞白,便问道:“我们来皇宫干什么呢?”
天瑾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说道:“来拿东西。”
两人刚走近,忽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天瑾哥哥!你回来啦!”
雨柔回头一看,是位身着粉色衣裳的少女,女子雪肤花貌,颇为貌美。
女子看到雨柔,便愤怒的质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苏天瑾一脸避之不及的表情,含糊的说道:“月夕公主,我这次回来有事,下次再陪你玩。”说罢,拉着雨柔就要走。
月夕公主醋意大发,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你还拉着她,来人啊,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关到地牢里去!”
雨柔无奈,自己什么也没做就惹祸上身了。苏天瑾见她声音太大易引来守卫,便徒手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击,拉着雨柔便朝假山里走去。假山里只有短短一截路,天瑾运气推壁,这才开了一道小门。进去以后全是一些经书,天瑾视而不见,在角落里的一块砖下,拿到一张地图。两人又匆匆出了皇宫,开始赶路。
离开月氏国,两人便要前往剑冢所在的九华山。不知走了多远,见人烟稀少,路开始险起来,再往前,便看到水渐渐变成幽绿色,水下有很多枯木,景色开始奇特起来,雨柔饶有兴致的边走边欣赏风景,觉得赏心悦目,好不舒服。到了一处河水交汇处,天瑾却忽然停下。
雨柔不解:“水看着颇浅,为何不淌水而过?”
天瑾看了看地图,说道:“没猜错的话,这便是海眼。”他捡起一块黑色的石子,扔到河中,忽然响声大作,河水竟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呈旋涡状向下钻去,河沙陷了下去,半响,逐渐恢复平静,雨柔一看,那颗石子却不见了。
“如果你过去的话,大概就是像这颗石子一样,被深埋到河沙之下,想必这海眼之下埋了不少白骨。”天瑾淡淡的说道。
雨柔吐吐舌头,庆幸自己没贸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