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珈若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那一年，出了一件轰动整个亚洲的大案，日本皇室红宝石被盗。
　　手段极其高超，红宝石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被盗的红宝石红光闪耀，非常美艳，名为朱雀。盗取的组织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无从追查，所以被称之为“朱雀”。
　　此事成为了一桩悬案。

　　崔道宁看了一眼报纸，丢到一边，抱过一边的玉珍。
　　他得了好东西，整天忙于颠鸾倒凤，生意也不管了，全是查英帮着打点。
　　但纵欲过度，身子慢慢不行了，头发也逐渐见稀少。
　　崔道宁越来越憔悴，玉珍倒是被男人滋养的雪白水滑，穿一袭开叉到大腿的旗袍，皮肤嫩的泛着光儿。
　　但是慢慢的，崔道宁听到些风言风语。
　　玉珍躺在崔道融的床上，低声娇啼，一声声嗲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她娇喘着，对崔道融说道：“好人儿，你真厉害，不像你大哥，吸毒久了，身子骨不行了。”
　　“我哥还以为，吸DU能更威猛，结果越来越不行。我就是想让他不行！因为，你是我的……”
　　两个人嬉笑着抱在一起。

　　“查哥！这事儿，您管吗……”白露露问道。
　　“我劝过道融，说伦理纲常，他不听，说食色性也。二表哥愚昧老实，道融任性妄为惯了，我要多问，恐有挑拨人家兄弟关系之嫌，怎么管？”查英正在破一个残局，眉头紧锁。
　　“我也劝过玉珍，好不容易找个好人家，名门媳妇，万万要恪守妇道，但是她说：她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查英心里隐隐后悔，他只是想让崔道宁沉迷欢乐，方便他绕开崔道宁做些事情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崔道融那么狠，居然直接引诱崔道宁吸DU来提高X能力。现在，他不知道当时的决定对不对。
　　正说着，有人报说，崔道宁来访，查英一个眼神，白露露马上识趣退下。
　　“四弟，我听到一些传言……”
　　“流言蜚语而已，二哥不必在意！”
　　“听你这话，你也听说了？我觉得，不会空穴来风……”
　　“二哥想多了……”
　　崔道宁居然发脾气：“你们！都拿我当傻子！特别是你！老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巴不得我出丑，好看我笑话！”
　　查英嘴角一丝冷笑：“是真是假，您心中已有答案，何须问我？”
　　崔道宁闻言，表情痛苦扭曲。

　　“今天，四弟告诉我，我哥，只怕是已经知道了……”道融一身花旦装扮，伏在玉珍身上耸动。
　　玉珍立刻清醒了大半：“那可如何是好？”
　　“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都是恨，反正我这个哥，从小就是个窝囊废！被欺负惯了！但是，就怕他告诉姨母……这样，你就活不成了……”
　　说着，道融拿出一个药丸，递给玉珍。
　　当夜，崔道宁暴毙于床上。
　　七日后，一个私人的小湖，
　　一片湖光山色，湖上一栋中式古朴画舫。
　　画舫上，女人的娇啼断断续续，玉珍和崔道融交缠的正欢。
　　他们没有听到，门外“咔擦”一声轻响。
　　紧接着，船底传来“咚！咚！”的巨响，水倒灌进来。
　　崔道融和玉珍慌张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逃不出去了。
　　船很快被水灌满，慢慢沉默下去。
　　崔道融和玉珍看到门外，崔道宁在水中冲他们狞笑，仿佛索命恶鬼！
　　画舫载着三个人，一起沉没。

　　“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一起背叛了他，致他于死地，还不思悔改，头七之日就游玩鬼混。道宁少爷……心灰意冷了……”白露露看着湖面，幽幽说道。
　　“我让二表哥小心，不要再吃道融的任何东西，教他诈死，但是最终，没能救他一命。”查英说道，“二表哥是个好人！好人都不长命！”
　　“我这姐妹，命真好！不愧我当年，把她介绍给崔道宁，能有人为她生，为她死。好歹人世间，值一回。”
　　“你如果想要，有大把的男人想为你而死。”查英冷静说道。
　　“那样的男人，我才不要！我喜欢强者，最强的男人！”
　　你给了我女人梦想的一切，唯独给不了我爱情，不过我已经满足。
　　人心啊，人心！
　　要知足，才能活！

　　枭龙，紧急集合号声响起。
　　颜祖全副武装，站在队伍前：“在西部的边境丛林，发现一群武装分子，其中有多名退役的外军特种兵！地理位置离居民区很近，要求：全部歼灭！一定要保证他们不能靠近居民区！”
　　“是！”
　　周西宇趴在地上，通过手里85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看着外面的风景，风和日丽，小野花正开的鲜艳。
　　他打开对讲频道：“白虎，白虎，真的假的？不会像上次那样玩儿我们的吧？”
　　京少说道：“真的，枪里有实弹！”
　　“上次不也是把空包弹打上实弹的标志发给我们吗？那些人这么容易就能靠近边境？”
　　颜祖的声音传来：“战争看似遥远，其实很近！战争，其实从未停止过！和平，都是流血换来的！有我们在，敢踏进中国一步，让他们有来无回！”
　　“青龙，发现目标，保持频道清洁！”
　　颜祖说道：“为避免我方伤亡，一旦入境，不用警告，直接击毙！”
　　周西宇的瞄准镜里，远远的走过来的一队人马，那群人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开枪！”颜祖的命令从耳机传来。
　　顿时枪声四起，一阵枪声过后，非法入境者死伤多半，只有个别逃跑。
　　周西宇放下枪，他刚刚，一枪未开……
　　他下不了手，心里隐隐的不适，毕竟是生命……
　　“搜寻，如有反抗就地格杀，注意安全！”
　　队员们两个人一组散开，周西宇和一名老兵一起搜寻。
　　暗处，有四个人扑了过来，老兵杀了两个，在打斗中晕厥，剩下的两人缠斗周西宇。
　　周西宇的近身格斗并不算太好，体能体质在枭龙也不是拔尖的，以一敌二，对方又是亡命徒，居然一时无法抽身。
　　但幸好，他的反应灵敏，速度够快。
　　周西宇手里拿一把尖刀，从后面飞快的插进一人脖子里，那人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更加彪悍，看同伙死了，一心求生，眼睛都是血红的，带着杀气。
　　周西宇跳起来，双腿锁住他的咽喉，摁在地上。
　　那人拼命挣扎，动弹不得。
　　周西宇来不及细想，拔出手枪把腰间用力一擦上膛，一枪射穿了那人的头颅。
　　近距离正中目标，血花飞溅。
　　红的白的。
　　周西宇闭上眼睛，但是，已经晚了。
　　眼前一片红！
　　灼热的血液，脑浆，碎肉，喷了他一脸。

　　“呕……呕……”
　　周西宇吐完，回到床上躺着，眼睛挣得老大，眼睛里都是血丝。
　　两天了，他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见那人的眼睛，血红的眼睛，仇恨的眼神。
　　何安下抱着他的头，把沾了水的毛巾搭在他的眼睛上：“这样你会舒服一点。”
　　办公室里，京少眉头紧锁，颜祖正在向大队长通话：“是我太心急了。他太出色，我太想要他，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过早的让他面对残酷。”
　　“但是他现在出现了心理不适。”
　　颜祖说：“我问过他，需不需要心理小组，他说自己就学过心理学，会调整心态，让我相信他，给他几天时间，能挺过来。”
　　大队长说道：“他最好是能挺过来，不然你难辞其咎！写份检查和报告给我！”
　　放下电话，颜祖陷入深思。
　　京少慢慢的说：“还记得我们上次去军校找他比试吗？短短半年多时间，他的枪法突飞猛进，这次测试的靶纸拿来给队里那几名老狙击手一看，这几天玩命儿练着呢，说是怎么样也不能输给新人。”
　　京少苦笑：“枪法是很好，出神入化，我服！他太善良，杀人，并不适合他……”
　　颜祖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察觉，他的身上，没有杀气。像我们这样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多少都会有杀气，你的杀气就挺重。这种杀气很容易被经验丰富的敌人察觉。但是他身上，没有杀气，这样的人一般要么太冷血，要么太善良，他是后者。他是天生的狙击手，只不过，一手钢枪，一手佛陀。”
　　最后，颜祖拍拍京少：“杀戮，其实就是拯救。周西宇心理素质过硬，他让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能挺过来。”
　　“报告！”何安下喊道。
　　“周西宇，睡着了！”何安下汇报。
　　颜祖微微的点点头。

　　周西宇朦胧中，感觉好像自己一个人，在丛林里走。
　　突然，他发现有人在盯着他，血红的眼神，满脸是血。
　　那人冲过来，狠狠的扼住他的脖子：“还我命来！”
　　周西宇拼命挣扎，喘不过气来。
　　一声枪响，回头，看到查英全副武装，手里举着枪。
　　“西宇，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西宇，你不杀他，他一旦进入国境，闯进居民区，就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西宇，周西宇！”
　　他睁开眼睛，正迎上京少的脸：“周西宇，你醒了，你种的花儿开了。”
　　“带我去看！”周西宇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

　　除去任务的残酷和艰苦，枭龙的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一到周末，就会有晚会和烧烤晚宴。
　　京少拿着一把小刀，飞快的在羊腿上片下一片片薄片，
　　周西宇的精神好多了，他看着篝火，火里似乎映出查英的脸。
　　“西宇，”查英温柔的对他说：“亡命之徒，如果有一个进入居民区，后果不堪设想！你做得对！你不是在杀戮！你是在拯救！”
　　京少串好羊腰子，小声对颜祖说：“给你补补！”
　　“怎么？我满足不了你？”颜祖一本正经，在京少耳边小声说。
　　京少绷不住了，面红耳赤。
　　“你看！”颜祖突然小声对他说。
　　京少抬起头，顺着颜祖的眼睛看向周西宇。
　　“我说他能挺过来的！”
　　篝火映衬着周西宇的脸，他在微笑，眼里有泪，有慈悲，嘴角的弧度超脱美丽，火红的光与影勾出的轮廓，一种不真实的美。
　　许久不文艺的前书生京少不由脱口而出：“美哉美兮！凤凰涅槃，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