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箫》黄衫女

16、集市听曲感凄凉 酒楼遗佩示痴人

　　且说那松之和怀玉离开了旧时王府，便一路同行，走过一处集市，好多人围着张望叫喊，不知是何等的热闹，怀玉便为热闹所吸引，下马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一群人围着看的确是西域而来的卖艺人，吹着各色乐器，耍着杂技，一个蒙面女子拿着盛饭的破碗向人要钱。不一会儿，碗里就装满了钱。怀玉说：“这异域音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没等怀玉说完这句话，那阮松之便岔开话来，“那王府的宝贝也不过如此而已，什么时候你来我家，才知道天下之大”。怀玉理解了松之为何要不让自己说下去。
　　此时的朝廷恰被北方胡地人所占据，他们虽然任用了一批汉族官吏，却依然在街上布满眼线，担心汉族人起兵谋反。想到这儿，怀玉一阵心酸。
　　一位穷困的妇女带着孩子，孩子提着小小的莲花灯，唱着“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的句子，一群骑兵从远处奔来，避让不及，小孩手中的莲花灯掉在了地上。“妈妈，我的灯被摔坏了”，小女孩抽噎着，很难过。怀玉见着，便拾起莲花灯，递给那女孩子，女孩子和母亲走远了。
　　怀玉感到情绪的波动让自己很疲乏，松之看出了怀玉的疲惫，便提议去酒楼吃点东西，而后再回去也不迟。
　　那怀玉和松之俩人牵着马往酒楼的方向去了。酒楼的小二在给一位客人沽酒，见来了两位气宇不凡的客官，便笑嘻嘻地去招待。怀玉和松之挑了一处干净整洁的靠窗地方坐了。松之揭开木窗帘子一角，看着外面。怀玉看着菜谱，慢慢地点菜。隔壁桌有四个异域青衣人，喝醉了，大声嚷嚷，不过谁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小二很快就把菜肴端了上来。松之加点了酒。那四个青衣人刚结完账，一个人端着酒杯路过怀玉桌，把酒都倾在松之素色衣服上了。怀玉一看，失声喊了起来，“呀，你的衣服”。那青衣人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脸色一黑，拿出手中的剑，重重拍在桌子上，似乎在威胁着什么。其余三个青衣人也围了过来，对阮松之推推搡搡的。松之本来不怎么高兴，又加上喝了点酒的缘故，难免有些冲动。便对那青衣人说：“怎么，想比试比试吗？”那三个青衣人一听，拔出剑来，还没等那青衣人动手，旁边一位坐着的黄裳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其腕攻其筋骨，青衣人的剑一一落地。青衣人见势不妙，捡起剑溜了。
　　怀玉很感动，便问：“是哪位大侠出手相救？”松之倒嗤之以鼻，借着酒劲说，“我倒想比试比试呢”。那黄裳人不发一言，拿出一只碧玉蝴蝶佩轻轻放在怀玉桌子上，看了一眼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