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勾搭》沈青

38、意外来得好意外

　　“姑娘，去帮忙打包！”海鲜大排挡的老板收了钱，招呼道。

　　花痴小妹不忿地扯了几个袋子扔给苏晓，嘲笑道：“自己打去，没长手啊？还吃吃吃，小心胖死你呀！”

　　“哎呀，看你这孩子——”老板满脸尴尬，连连对苏晓和周运两人道歉。

　　苏晓好脾气地不同她计较，“算啦，小孩子嘛，不懂事呢，老板你真是辛苦了！”

　　“可不是？”老板一说起来，就是一门子的辛酸史，数都数不尽。

　　他家姑娘在一旁听不下去，不乐意地连连扯老爸的衣服，“爸，你别说了，跟她说这个干什么呢？丢不丢人！”

　　老板无奈得摇摇头，自己拿起袋子去打包，看得苏晓唏嘘不已。她回首看看周运，满眼都是伤心和落寞。

　　“怎么了？”周运不明地问道。

　　“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不能这样。”苏晓语重心长地说道。

　　顿时花痴小妹受不了的炸了毛，“谁想做你们的孩子啊？！”

　　苏晓叹了一口气，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指责眼神让人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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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运心知她醉的厉害，扶着她一半的身子站好，向打包回来的老板打听到：“这附近哪里有酒店？”

　　“哎哟，酒店可就远了，在村子西北角上有个商务酒店，不太好找。我们家楼上就是渔家乐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很利落，要不就在我们家住得了？”老板笑呵呵地招揽生意道。

　　可周运看了一眼醉倒秒睡的苏晓，还是出声拒绝了，“谢谢，我们还是去酒店方便一点。”说完，拿着打包的大包小包海鲜就离开，丝毫没有理会花痴小妹又伤心又哀痛的眼神。

　　他慢慢开着车，沿着海岸线一路前行，寂静的月光下四野静谧，只有沙沙的海浪声此起彼伏，悄然入耳。副驾驶上，苏晓睡容安谧，眉眼舒展，了无心事，看着看着就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沉静了下来。

　　周运将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沙滩旁，将西服搭在了她的身上，自己下车抽了一根烟。暗红的烟头在黑夜里一闪一灭，正如他手机的提示灯闪烁个不停。

　　他缓缓抽完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海边潮湿冰冷的空气，那这股冷冷的气息充满了自己的整个肺，才伸手划开了手机屏幕。

　　“哥，你现在和她在一起吗？”

　　“哥，你快回来好不好？我好难受，心里闷得喘不过来气。我就在你家门口，一直等到你回来。”

　　“周运！你到底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我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对我？”

　　……

　　38条未读短信，一条一条翻开，然后一条一条删除。

　　周运面无表情，手指飞快，毫不犹豫。他再次将这个陌生的号码加入黑名单，而后沉默地看了一眼无边无声的大海，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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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等苏晓一朝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高照。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哀叹地闷在被子里留恋了最后一小会儿，然后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往四下里一看，原来是在一间酒店房间里，房间空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一边忙忙活活地洗漱，一边给周运打电话，没想到打了两次都是关机。

　　苏晓心里越发着急，不等收拾利落就出了门，跑到酒店前台向值班人员打听周运的去向。

　　“哎，你说和你同来的那位先生？他有事先走了，留下一张纸条给你。”前台小姐将一张白纸递给苏晓，苏晓心神不定地接过来，只见纸条上跃然写着寥寥几句简单的话，“临时有事急归，钱包放在了床头柜上，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握着纸条看了两三分钟，苏晓不禁有点茫然，脑子里还存留着醉酒的胀痛和迷蒙，一片空白。

　　“请问，他什么时间离开的？”她向前台人员问道。

　　“大约是昨天晚上三、四点吧，急匆匆地留下纸条，就走了。”

　　苏晓道谢，不知所措地回了房间，一头又栽回了被子里，思绪混乱。

　　发生了什么事？

　　周运为什么半夜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无数个问题塞满了她的脑海，一瞬间一个又一个不好的设想狂轰乱炸。她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打开手机翻到老赵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喂，苏晓？”老赵笑呵呵地同她打招呼，语气听不出一丝异常来。

　　但她没有心思寒暄，径直开门见山地问道：“老赵，周运那有什么事吗？怎么他电话打不通？”

　　“诶，是吗？”老赵迷糊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没听说有什么事，今天上午公司有个会，他还正常出席了，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

　　苏晓一听，心里安定了些，“那昨天晚上加班了吗？有紧急工作吗？”

　　“都没有。”老赵十分肯定，“小辣椒，怎么了？你有急事找周老大吗？”

　　苏晓不好意思明说两人昨晚在一起，周运半夜就匆匆离开了，只能跟老赵打哈哈道：“没什么大事，你们先忙吧，回头再聊。”

　　老赵觉得苏晓这通电话十分怪异，但手边正有几项工作，也没办法一一细聊，只能点头答应她。

　　苏晓挂掉电话，心里的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迷雾重重。既然周运离开不是为了公事，那就是私事了？究竟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她躺在酒店的双人大床上认真想了一会儿，仍然理不出一丝头绪，只能无奈放弃，闷头睡觉。

　　果然，古人说醉酒误事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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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懒一觉睡到中午，苏晓才慢条斯理地起床洗了个澡，穿上了自己身上那件酒气冲天的衣服，拿着周运的钱包退房。谁知周运早已经付了房费，前台人员还退还给她一部分押金，为苏晓指路餐厅位置。

　　苏晓谢绝了去餐厅用餐的建议，问好公交路线和时间就离开了酒店。她在小渔村里转转悠悠，找到了一间生意冷清的小饭店吃饭。

　　看到客人进门，中年老板才懒懒散散地从电视前的摇椅上坐了起来，拿着抹布走到她面前问道：“吃什么？”

　　“有菜单吗？”

　　“没有。”老板替她擦擦桌子。

　　“那有什么招牌菜？”苏晓继续问道。

　　“海鲜。”三下两下擦好桌子，老板倚在了旁边的一个桌子上。

　　听见这一回答，苏晓猛然想起昨晚打包那些海鲜，不知道都扔哪去了。过了一夜，那些新鲜好吃的海鲜估计也都已经放坏了，尤其是大排档老板附赠的那一碗料满满的海鲜面，可是一口都没吃到啊。她略带可惜地说道：“那能做海鲜面吗？”

　　“能，稍等。”老板惜字如金，转身进了小厨房，不过十分钟就端出了一碗面，放到了苏晓面前。

　　偌大的面碗里，只有一团细面，一根青菜，一只大虾，看起来清汤寡水，没滋没味，离苏晓昨晚看到的那碗内容丰富的海鲜面相去甚远。

　　她有心细说一番，但看老板又自顾自地坐回了电视前，视自己如空气，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默默低头吃面。

　　或许期待感极低，所以吃起来竟然还不错。大虾极为鲜美，肉质弹牙，青菜不生不熟，恰到好处，面汤清澈见底，却也满满都是大虾和青菜的鲜甜滋味，就连那团细面，都入口顺滑，熨暖了酒后苦涩难受的肠胃。不知不觉间，苏晓就将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停下筷子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苏晓默默掏出周运的钱包，说道：“老板，结账。”

　　“8块，放桌子上就行。”他头也不回地说，语气懒散拖拉，让苏晓有心称赞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她从钱包里拿出现金一看，除了百元大钞，就只有七元的零钱了。

　　“我只有七块钱。”苏晓拿着钱走到电视前，老板一听猛地抬头看了她，眼神里满满都是竟然连一块钱都想砍价的不可置信，那钉子般犀利的目光与刚才懒散的形象判若两人。

　　苏晓不好意思地急忙解释道：“真的，要不您找开这100元吧。”

　　老板仔细盯了她一会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那种万事不走心的状态，漫不经心地接过七块钱往桌子上一扔，“算了，少一块就少一块吧。”

　　“谢谢。”苏晓觉得有些窘，连忙点头道谢。

　　“嗯。”老板的目光又黏在了电视机上，把苏晓冷落在了一旁。她只好默默道别，拿着钱包离开。

　　******

　　出了小饭馆，太阳高悬，明晃晃照得人头晕眼花。

　　苏晓顺着乡村小路走了一段，又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的包呢？周运怎么把他的钱包留给了她？

　　可惜，昨晚喝醉后的记忆就跟断片了一样，一片空白。

　　她赶紧又给周运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等了几秒电话竟然接通了。

　　“苏晓？”周运的声音微微低沉暗哑，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昨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半夜就急着回去？”苏晓紧张地问道。

　　电话那端的声音静了几秒钟，周运方才冷静地回答道：“没事。”那副不欲开口的语气让苏晓焦急紧张的情绪瞬间冷到了谷底。

　　他此时的冷静，简直就是天然冷气机，让人心肝脾肺都冻成冰渣渣！

　　究竟她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才能做到这么冷静理智地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