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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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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社的歌姬虽各有各的特点,可有一点是相同的。
他们都是在唱歌方面天赋异禀又从小没有了父母,巡音流歌与初音未来也是一样的。自小便生活在V社,所有人都深爱着这样的身边的人与这个不大的公司,一起发展,壮大公司。
本以为,所有人都是深爱着这里的。
初音未来离开后,便成了实至名归的“本以为”。
谁也想不到从小就和大家在一起练歌、嬉笑、玩耍的,那个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温暖人心的未来,会说走就走,突然与V社解了约,跳槽去了另一所公司。
“未来姐真的要走了吗?”米黄色长发的女孩子抓住双马尾女子的手,后者轻轻将她的手甩开。“是的,再见。”冰冷的语气,IA一瞬间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你不是未来姐……未来姐去哪了?她明明前几天还答应我要和我合唱下一首新曲的!”女子也不回她的话,径直从IA身旁走了过去。
“……Miku?为什么?”白发红瞳的成熟女性挡住她的去路,平时柔柔弱弱的她难得站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拦在了初音未来的面前。初音未来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平视着前方,缓缓说到:“有能力的人自然会被人看中,有时间拦路,不如去练练歌想办法超越我呢……啊我忘了,女孩子尺寸越大越不方便唱歌呢……”弱音一愣神,初音未来便从她身边走开了。
初音未来那一段时间在V社的名誉扫地,可外界却未曾听到过一丝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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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后来呢?未来姐姐怎么样啦?”双子焦急的扯着巡音流歌的衣角,希望故事能有所回转。
巡音流歌想了想:“哪有什么后来。”双子对视一眼。
“流歌姐肯定没说实话。”“未来姐姐肯定回到V社了。”“对啊对啊,不然为什么没有在别的公司见到未来姐姐呢。”“未来姐姐这一年都没有出新曲了,肯定是在休假或者做别的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双子完全无视了巡音流歌,只顾着自己说话。
“喂我说,你们在V社还是我在V社工作啊,不要说的好像你们亲眼见到了一样。”巡音流歌一副无奈的表情,穿上了一双天青色的运动鞋,“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来,你们好好看家,”推开大门,“不许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说着快步走出了家门,顺手将门碰上,想都没想还上了锁。
“……家里有人我为什么要锁门。”一个人住了太久,已经成了习惯,一个月也没能改过来。
去花店将提前预订的花束抱走,巡音流歌一个人站在公交车站牌下。凉凉的雨丝落在脸颊上,这才反应过来下雨了。
“……雨?”伸手,一丝雨滴落进掌心,湿湿凉凉的,巡音流歌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熟悉又陌生,模模糊糊的,是很糟糕的感觉。直到坐上公交车的座椅,那种感觉也没有散去。
环顾四周,车上的人寥寥无几,也对,这路车的终点站是个墓园,经过的站也都较为偏僻,自然没什么人了。
巡音流歌将白色的花束紧紧抱住,脸埋在花中,樱粉色的长发遮住了脸颊,眼皮越来越重,隐约能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
“呐流歌,别在这里睡觉,不仅会坐过站,更重要的是会着凉哦。”一丝青绿色的发丝在眼前飘动。
巡音流歌抬起头,阳光从窗外照进车厢,双马尾的女孩背对着光,面向自己,甜甜的笑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女孩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
“未来……”女孩子向巡音流歌伸出手,笑而不语。“走吧,到站啦。”巡音流歌还有些犹豫,未来将双手搭上她的肩,轻轻摇晃着。
“醒醒,到终点站了哦。”
猛地睁开眼,未来与阳光全都消失掉了,湿冷的空气伴随着窗外的雨声袭来。
“抱歉……我这就下车。”向摇醒自己的司机微微鞠躬,快步走下公交车。刚走出车门,便和接二连三的雨滴撞了满怀。
紧紧抱住怀中的花束,巡音流歌将运动衫上的帽子戴起来,放轻了步伐走进墓园。
经过一座座或落了灰,或干干净净还摆着贡品鲜花的墓碑,巡音流歌的脑子里却满是车上那短暂的梦,最后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这座墓碑是去年出现在这里的,可新的却像刚刚插在土里没几日。
将花束轻放在碑前,巡音流歌不顾地上潮湿的泥,盘腿坐了下来。
“喂,我又来打扰你的清净了。”巡音流歌的语气稍有不满,仿佛被扰了清闲的是她自己,“不过谁知道你这家伙在不在这里呢,说不准说跑到哪里蹿去了。笨蛋。”
少女仍是笑的一脸灿烂,照片就定格在那个时候了,也不会改变。
“我说你,不要什么时候都笑好不好,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你这个狠心的家伙!”
“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一腔的愤怒,现在也只能对着这座不会说话的墓碑发泄了。
“混蛋……”
“说走就走掉了……”
“可恶的家伙……”
只能不断的重复着类似的话,海蓝的眸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一滴滴雨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任谁都不会相信,昔日无论什么大风大浪都一副冷静的模样的巡音流歌,现在正在激愤的向一座墓碑撒气。
终于停止了对女孩的咒骂,巡音流歌开始动手拆开了花束的包装。将白色的玫瑰平铺在碑前,又一枝一枝的、间隔均匀的插进土里,插尽最后一枝玫瑰,正好围着墓碑插了一圈。
“我……好想你啊……”说着便抽泣了起来,脸上的水迹不知是雨滴还是眼泪。
雨越下越大。
照片上的少女仍笑的温暖人心。
墓碑上流淌着一道道水迹。
碑前的土地留有余温。
只是不见了樱色长发的人。
以及散落了一地玛丽萝丝的白色花瓣,如同沾染了泪水的病危通知书被撕碎,铺了满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