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关系》燃燃燃

8、多与少

　　鞠婧祎和发小在外面吃饭，等位的时候因为无聊，鞠婧祎把手机借给了发小玩，上个卫生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发小一脸玩味的笑。

　　鞠婧祎莫名其妙的问：“你笑什么？”

　　发小一脸我懂你的神秘表情，猥琐的说：“小菊想不到你也开始爱好上了这个。”

　　鞠婧祎越发的莫名其妙，连连追问，最后发小拿着手机指给她看，“刚才我正在微信里面玩打飞机呢，突然蹦出一条消息，我没注意不小心点开了，结果你看。”

　　【发卡白白白：你喜欢的~】后面是一张极其黄爆的彩图，两个少女没穿衣服，这样那样各种不可言说的动作也就算了，重点是头上还标着字，上面的那个说：“彤彤，喜欢吗？”下面的台词是：“啊……快一点……”

　　鞠婧祎当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瞬间冲到了头顶，她眼睛发红，耳朵冒烟，浑身羞燥的都要燃烧起来，一股名叫恼羞成怒的情绪把她席卷，二话没说，她把李艺彤拉黑了。

　　鞠婧祎气的话都说不利索，她跟发小解释，“那就是个神经病，我平时都不理她。”

　　结果发小特别不给面子，“我知道她，发卡是叫李艺彤吧？是不是你们团当段子手的那个？”

　　鞠婧祎现在特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是不是，就是个神经病。”

　　吃完这餐坐立难安的饭，鞠婧祎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生活中心，走到寝室门口，发现罪魁祸首正在自己门口晃悠。

　　“青韦你回来啦！”那家伙又露出了那副十分高兴的模样。

　　鞠婧祎瞄了她一眼没说话。

　　“青韦青韦你手机没电了吗？怎么一直无法接通呢。”

　　“是啊。”鞠婧祎打开寝室门，本来想把那家伙关在门外，结果她自己硬是挤了进来。

　　“我说的呢，我给你买了一个小礼物~”这家伙率先坐了下来，接着拍了拍旁边的床沿，示意鞠婧祎也坐。

　　鞠婧祎没说话，先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青韦你坐呀！”那家伙看鞠婧祎一直没理她，伸出手拉了拉鞠婧祎的衣角。

　　鞠婧祎一拧身，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打开凉水，洗了把脸。

　　鞠婧祎的内心现在恨不得生撕了李艺彤，晚上出了那么大的洋相，虽然她矢口否认，可是发小一脸的不相信，在可想而知的未来，“小菊看百合□□”这个消息必定传遍她整个闺蜜圈。让她如何回家，如何做人，如何面对家乡父老！

　　可是鞠婧祎是一个有理智的女人，再愤怒，她也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

　　正在做心理建设，外面手机铃声响了。

　　鞠婧祎自然的走了出来，自然的找出电话，自然的接通，自然的通话，自然的挂断。

　　最后自然的看着李艺彤。

　　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那家伙嚅嗫着说：“青韦，你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

　　“呵呵。”鞠婧祎冷笑。

　　“为什么要拉黑我？”那家伙小心翼翼的问。

　　“你说呢？”

　　那家伙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是因为下午发的那张图吧？”

　　鞠婧祎不好点头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李艺彤最近对鞠婧祎是越来越放肆，从发生活小感悟进展到发同人文，再进展到发□□同人文，再发展到如今发□□同人图。

　　鞠婧祎对李艺彤的无聊行径一直是抱着我看不见的态度。

　　因为她愤怒的斥责过这家伙，自觉态度还很严厉，可是那家伙当时伏低做小，睡一觉就恢复往常甚至变本加厉。

　　说又说不听，打又打不得，除了无视还能怎么样。

　　鞠婧祎因为看这些图看多了，渐渐就免疫了麻木了，偶尔看到画风特别好的，要是赶上她当时心情好，还能回个只言片语，“反了。”“这个还行。”

　　李艺彤发的这个图刚好就是鞠婧祎回复过“反了”的，昨天那家伙发过这系列的一张，上下位置与这张颠倒，当时鞠婧祎的手欠，现在让她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把自己要憋屈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你自己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鞠婧祎心平气和的问。

　　“青韦对我是挺好的……”

　　“过于纵容了是吧？”

　　“是吗……”不确定的语气。

　　“你把我的容忍当默许了是吧？”

　　“不是吗……”这家伙竟然还敢反问。

　　鞠婧祎深呼吸，看了这家伙一眼，怒火蹭蹭往上涨，赶紧拧过头继续深呼吸，最后吸着吸着，实在是咽不下心口的恶气，随手拽起一只枕头，一下一下恨恨的砸在这家伙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呢！每天就知道欺负我！除了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鞠婧祎越说越恨。

　　那家伙也不抵抗，只是抱头鼠窜，一边躲一边还嚷嚷着不相干的事情：“青韦你轻点，你就这一个枕头。”

　　鞠婧祎实在受不了，站在寝室中间，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不就是仗着我不会对你发脾气吗！所以才这么欺负人！”

　　每天发的那些都是什么啊，鞠婧祎就不信她敢给别人发，正常人收到，不是报警性骚扰就是直接拉黑大变态，所以这家伙不就是仗着鞠婧祎脾气好吗，不就是仗着鞠婧祎对她的包容忍耐吗。

　　结果现在倒好，她笑嘻嘻什么事都没有，出尽洋相的是被骚扰的人。

　　那家伙也不跑了，慢慢的蹭到鞠婧祎身边，带着探究的神情，“青韦啊，是不是今天有谁说你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鞠婧祎这才低着头闷闷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发小对我的爱好产生了怀疑。”

　　“哦……那你可以跟她说是神经病给你发的，你不认识这人……”

　　鞠婧祎抬头瞄了眼那家伙，她头发上粘的都是枕头飞出来的羽毛，白花花一片，还有一些沾在了她的眉毛上。整个人十分滑稽可笑。而这么多羽毛在她身上，她并没有去摘，而是一脸小心翼翼的忐忑，眼神中有惶恐有不安还有难过，这个似曾相识的神情让鞠婧祎一怔，每次这家伙要哭之前都是这个样子。

　　鞠婧祎的心一下就软了，那些曾经相拥哭泣的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这个玻璃心又傻乎乎的家伙，从最开始就是这样的啊，又不是一下子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再说，这里面确实有自己对她的默许吧。说是生气，可是没有一次真的对她生气过。搞成这样，不能单单埋怨她啊。

　　没有鞠婧祎的纵容，怎么来的李艺彤的放肆。

　　叹了口气，鞠婧祎平静了下来，她伸出手摘掉了那家伙眉毛上的羽毛，小声说，“我没生气，那是我发小，她知道那就是开玩笑。”

　　那家伙睁大了双眼，抬高了眉毛，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着三个字——真的吗？

　　“真的。”鞠婧祎又叹了口气，为她自己叹息。就是因为她总是心软，才会让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不过呢，以后你不要再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了，我虽然无所谓，可是被别人看到不好。”鞠婧祎抬手又摘掉了那家伙头上的一片羽毛。

　　“好。”答应的这么干脆让鞠婧祎有些不敢相信，她问：“真的答应了？”

　　那家伙歪歪头，“只要是青韦说的，都好。”接着露出傻乎乎的笑。

　　“那我以前说的你怎么不听？”

　　“因为青韦不是说真的。”

　　鞠婧祎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所谓的我说的都对，还是由你自己决定的是吗？”

　　那家伙的小聪明劲又上来了，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拉着鞠婧祎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青韦我好疼啊，你刚才打到我的脸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都红了？”

　　鞠婧祎仔细瞧了瞧，她脸上光洁如玉，别说红了，连她抹的粉都没掉。

　　“这里红了一块，疼吗？”鞠婧祎在她脸上随便按了一下，“疼疼疼！疼死了！“这家伙竟然还还眼泛泪光。

　　鞠婧祎从来没发现李艺彤的演技如此之高超，一种被愚弄，并且不知道被愚弄了多久的糟糕感觉涌上了心头，鞠婧祎皮笑肉不笑的摸着她的脸颊说：”疼吗？真的打疼了？“一边说，一边啪啪啪的拍打着，”我打你打的越狠，说明我越爱你。“

　　”青韦，轻点，真的疼……“

　　咬牙切齿，却还是控制了力道。

　　一次次争吵，一次次打闹，一次次误会，一次次和好，可以说这些都是生活中的烦心琐事，不过，加上那份赤诚的真心与各自的温柔，升华了整个基调，把本来平淡无趣的生活演绎的如同一幕幕连续的人间喜剧。

　　这也是人们总是愿意找到另一个人一起相伴的原因，有时候这个原因叫友情，有时候这个原因叫爱情。

　　季节由冬转到了夏，一个春天的孕养，让枝头抽出了新芽，开出了花骨朵，上海今年的春天少雨，报纸上的农业专家纷纷预言今年的花期要比往年延后一点，各位等待赏花的市民请耐心，只要有了骨朵，总会开花的。

　　而进入五月后，上半年迟来的雨水就像都被积攒到一起一样，轰隆隆的不停袭来。

　　外面下着大雨，三个少女坐在屋子里面开心的聊着天。

　　这是何晓玉的寝室，她的室友阿黄回学校了，鞠婧祎与李艺彤来到了她的房间一起玩耍。

　　那两个人在兴高采烈的说着宝冢，一副伯牙子期，知音难觅的模样，鞠婧祎对她们说的不感兴趣也不太懂，自己在旁边刷着手机。可是李艺彤那家伙时不时就会抛过来一句话：“对吧，青韦？”“你说是不是青韦？”“很好玩吧青韦？”想要把鞠婧祎强行拉入话题进行安利的意图十分明显。

　　所以鞠婧祎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还要抽出一部分心思留意她们那边在说什么，表达一点似是而非相当敷衍的观点，乍一看整个寝室的聊天氛围倒是十分热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聊完宝冢了，开始说到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漫画，这个话题鞠婧祎更不在行了。她的喜好与这些人完全不同，这些人的童年是在漫画书动画片各种游戏机的陪伴下度过的，而她是在练功房磋磨过来的，可能是经历造就的爱好，也可能她天性如此，她就是喜欢在闲暇时，泡上一壶清茶，听上一曲老调，在旧唱腔中回到一个灿烂奢华又清俊精致的时代，那里有古藤有老树，有潺潺的溪流缓慢的水车，绝色的美人英勇的剑客，有奔腾的铁蹄赤红的旌旗，权谋的争斗少年的意气，清脆的笛铿锵的筝幻化出如同画卷一般的壮美景象。

　　那个老旧又美丽，消逝又永存的年代。

　　所以大家说她是老干部，她也承认，她就是喜欢啊。

　　只可惜，这份爱好无人可以分享。就如同她们谈论的那些鞠婧祎不感兴趣一样，鞠婧祎喜欢的，也得不到什么回应。

　　李艺彤曾经在某一个夜晚例行的微信卧谈中，提到过这个话题，她当时安利了一个漫画，鞠婧祎不爱看，最后她说，青韦啊，不如你喜欢什么你也说出来给我介绍一下啊，好朋友要懂得分享。

　　当时鞠婧祎心情很好，就存了一个逗弄的心思，用语音唱了一段江南小调：

　　莫不是雪窗萤火无闲暇，莫不是卖风流宿柳眠花？

　　莫不是订幽期错记了茶縻架？

　　莫不是轻舟骏马，远去天涯？

　　莫不是招摇诗酒，醉倒谁家？

　　莫不是笑谈间恼着他？

　　万种千条，好教我疑心儿放不下！

　　这段小调出自霓裳续曲，是小时候上曲艺课时学的。当时老师从霓裳续曲中挑出了两段，一段是这个，西厢记改调，一个是凤阳花鼓，用以给小孩子们展示一下我国不同地域的古曲流派。当时小伙伴们都更喜爱欢快的花鼓戏，只有小小的鞠婧祎，对这段西厢记改调青睐有加，在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被软绵的唱腔，华美的词句，悠远的意境所吸引，本来只是展示的一课，她硬是磨着老师在课余期间学会了。

　　这是一曲江南小调，四川人鞠婧祎又学的并不精湛，陕西人李艺彤自然听得一头雾水，别说猜歌名，她连唱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李艺彤要鞠婧祎介绍介绍这是什么，鞠婧祎哈哈一笑，说你先弄明白我给你唱了什么再来说吧。

　　结果时间过去了快一个月，这个话题就如石沉大海，湮灭在两人的世界中。

　　鞠婧祎明白，看，次元不同，如何相处。

　　何晓玉说到了一个叫做坛九的漫画家，李艺彤开始激动，用了许多非常夸张的形容词来表达她对其中一个角色的喜爱，什么她的眼睛里面有星星啊，什么一看到她就觉得心里放烟花啊，什么怎么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人啊，鞠婧祎听着，觉得很不对劲，这些话不都是以前那家伙对我说过的吗？

　　所以她其实词语很匮乏，对女孩子表达的好感都是群发的是吧？

　　真是……太没有诚意了。

　　鞠婧祎在这边有了小情绪，那边李艺彤的吹捧终于告一段落，她感慨着：“秋瞳好可爱！我好喜欢她！！为什么我就遇不到像秋瞳一样自然清新可爱的女孩子呢！”

　　鞠婧祎不假思索的回答：“怎么没有，我就是自然清新可爱的女孩子啊。”

　　何晓玉表达赞同：“我也觉得秋瞳的性格挺像小菊的。”

　　结果李艺彤竟然表现的好像她的女神被玷污了一样：“不要脸！我要去发微博挂你！”，鞠婧祎嗤笑了一声，没理她。

　　她低头按了一会，突然问：“我刚才怎么形容秋瞳来着？”

　　鞠婧祎觉得这人真是蠢爆了，翻着白眼回答：“自然清新可爱。”

　　那家伙又嚷嚷起来，“你就是觉得在形容你才会记得这么清楚吧！”

　　鞠婧祎挑挑眉，把刚才的小情绪都放在了动作中，使劲揉了揉那家伙的头，最后看着一团乱糟糟的头顶，满意的笑了。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打闹累了的三个人懒散的躺在床上看动画，看综艺，最后实在无趣，放起了恐怖片。

　　第一部因为李艺彤和何晓玉不停的吐槽，生生把一部鬼片看成了喜剧片，忍无可忍的鞠婧祎勒令二人除了尖叫不许再说话。

　　寂静漆黑的房间，呼啸的风雨声，配合屏幕里的音效，渐渐的，真的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

　　一道鬼影闪过，两声尖叫，把鞠婧祎吓的差点魂魄飞升。鬼没吓到她，倒是人把她吓个半死，女孩子比鬼可怕。

　　一张青青紫紫的大脸突然充满整个屏幕，恶毒的眼透过肮脏的头发缝盯着屏幕外，嗷嗷啊两声尖叫又是一同响起，同时鞠婧祎的右胳膊被李艺彤紧紧的抱住了。

　　这片的套路很老，厉鬼吓人之后，除鬼的天师说只有爱才能消灭仇恨，接着就开始爱情回忆，屏幕中厉鬼的老公深情款款的对不成个人样的鬼说了一大堆的花言巧语，最后bgm响起，他说：”金枝，我爱你。“厉鬼被感动了，逐渐幻化成了一个大美女，画面竟然看起来还有点感人。

　　肩膀上的头动了动，鞠婧祎扭过头看过去。

　　刚巧李艺彤也望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噗嗤——“接着就是一阵狂笑，何晓玉抱着肚子捶床。

　　鞠婧祎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哎呦，笑死我了，你们俩太逗呢！“何晓玉笑的不行”人家电影里四目相对，你们俩也四目相对，简直比电影里面还痴情，卡姐，快点用你的爱度化这只4000年的厉鬼！哎呦~笑死我了~“何晓玉一边说一边擦眼睛，她竟然笑出了眼泪。

　　鞠婧祎非常疑惑，刚才这家伙动了一下，她就是想看看这家伙要干什么，深情？哪只眼睛看到的？

　　李艺彤也是一脸的莫名，她指着屏幕说，”别闹，快看快看，厉鬼变身了！“

　　可是这个梗，让何晓玉一直笑到了电影结束还没笑完。

　　鞠婧祎无奈极了，她实在不知道何晓玉在笑什么。

　　当天晚上回到各自的寝室，鞠婧祎还在思索这个问题。她和李艺彤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是这样，她们俩坦坦荡荡，从没有觉得二人之间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可是短短几天，连续两个人都笑话她，打趣她，让鞠婧祎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仔细想来，那家伙确实经常发一些很露骨的内容，可是那明显都是开玩笑的，而且也都是两个人的私聊，我又不在意，所以这没有什么问题啊。

　　至于两个人的动作幅度，在这个团体内，搂搂抱抱不算什么，有些人是用亲吻来表达关系好的。而她们俩连搂抱都少，简直是正派的不能再正派了。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最终，鞠婧祎把晓玉的打趣当成了玩笑，调侃两个女孩子关系好这种事每个人都做过，曾经大家一起对陆婷冯薪朵二人说你们去荷兰吧，玩笑开成这样，却也没有任何人当真。

　　当天晚上，二人的聊天内容是这样的：

　　【你曾说过，你觉得我对你是特别的好，哪里特别？】

　　【咦，对面是青韦吗？肯定是假的吧，真的青韦才不会主动跟我调情！】

　　【你想死吗？】

　　【图片】

　　【你不是答应我不发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片了吗！就知道你这人说话不算数！一点不诚信！】

　　【哦哦，是真的，我就是试验一下是不是真的青韦。以后不发了~】

　　【快点回答问题。】

　　【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这么好奇啊？青韦爱上我了吗？】

　　【算了……我睡觉了。晚安。】

　　【其实要说特别，也没有很特别。你这人乍一看热情，再交往一点，就会发现骨子里面很冷漠的，对大家都嘻嘻哈哈，其实很难走进你的心里去。兴许青韦你真正在意的人才会看到你完整的喜怒哀乐，我觉得我只是相对其他人来说，稍微要近那么一点点，比尺子上最小的刻度还要小的那么一点点，如果是其他人也像我一样总是找你玩，你也会这么对她的。所以我觉得其实没有很特别，那些话都是逗你玩而已。】

　　鞠婧祎等了一会才等到李艺彤的这段话，她就是很笃定那家伙在她说了晚安后一定还会发点什么。

　　似乎是一种执念，那家伙一定要两个人每晚最后的一条消息是李艺彤发的。

　　可是鞠婧祎习惯了她每次的大言不惭，脸皮厚如城墙，突然正经起来的她，让人很不适应。鞠婧祎斟酌了一下，回复到：【其实你是想要我说你很特别是吧？】

　　【咦，被青韦看穿了吗？】

　　【晚安。早点睡。】

　　【我就知道，青韦永远都学不会坦诚。】

　　鞠婧祎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上的光逐渐熄灭，然后扭头望向窗外。雨还在下，不过小了许多，透过被雨水描画过的玻璃窗，整个世界都模糊朦胧了起来，远处城市的灯光和天空中隐约可见的弯月连成一片，活像是天上人间在此刻合二为一。

　　偶尔有行人打着手电走过，明亮的光圈随着主人的走动有规律的摆动着，左右左右，就如同一道钟摆，划过这片天地，落在了鞠婧祎的心里。

　　她开始只是想问问那家伙对何晓玉的打趣是怎么看的，可是聊着聊着，竟然走到了一个这么诡异的角度。要说是否特别，答案是肯定的啊，否则怎么会对其如此容忍，可是那家伙竟然还不知道吗。

　　难道，对你表现的喜爱还不够明显吗。

　　本来在考虑是不是有点多了的鞠婧祎，被人绕着绕着，就绕到相反的角度去了——是不是还不够？

　　某些自诩为冷静理智聪慧的人啊，最容易被她们平时低估的人打败。

　　有些时候，猪拱白菜和扮猪吃老虎，其中的距离，相差的只是一个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