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毋凤》Wodehouse

3、男扮女装被吃豆腐

　　虽然不愿意徐凤跟着自己，但秦天依心情太好，不想这破坏自己终于等来的喜悦。屈文霖有一儿一女，儿子听说很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女儿未经历过雨打风吹，现在他死了，屈家还能不能称上江南大家还是个未数。就算他们去官府发文，近几日也只能画出个不够明确的头像，等他们真的打探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跟着雨欣东渡出海了。
　　“你家在哪里？要走多久？”
　　“骑马十日左右。”
　　“可我们没马，你不会让我们走路吧？”
　　“我来的时候临县有个马厂，可以晚上趁着夜黑去那拿几匹。”
　　“可我们不会骑马。”
　　“那就与我无关了。”
　　“你叫什么？”
　　“秦天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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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一晚上徐凤不停的叫秦天依别走了，但他还是当没听到的大步向前。而为了那两百两，她也只有累死累活的跟上。这晚他们出了城，到天亮经过一处村落的时候才停下来。
　　“先套好话，要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兄妹，去北方探亲。”
　　“我才没你这样的哥呢。”
　　一晚赶路的劳累让徐凤对他很不爽，要是有力气她真想对他拳打脚踢！鉴于全身无力，她只能丢下这句话，然后绕开他直奔村落，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大饱一觉。不过，她还没走几步，就被他给拉住了。
　　“你若不听我话，就不一定能跟我到家了。”
　　“我们听你的，听你的，秦公子。”
　　六儿插了进来，徐凤觉得她没骨气，瞪了她一眼。
　　“叫我少爷，今天她是小姐，我就是少爷。”
　　“是，秦，少爷。”
　　“我可没答应。”
　　徐凤回头冲抓着她手臂的人不耐烦，结果秦天依挑眉看她，一脸挑衅。
　　“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继续赶路。”
　　“什么？”
　　“钱在我身上，你是配合我还是要继续走？”
　　“配合你。”
　　徐凤对他咬牙切齿，可没有跟他继续僵持的资本。
　　掌控一个人的确很爽，秦天依看着她气急败坏往前冲的身影，嘴角不禁胜利的上扬。
　　徐凤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直到饿醒，爬起来找吃的。桌上还留着早上吃剩的馒头和腌菜，从不挑食的徐凤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凳上，披头散发的抓起馒头就咬。
　　“小姐，你醒了？”
　　六儿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桶水。
　　“你去哪了？”
　　“提水洗澡。”
　　六儿去了屏风后面，徐凤放下手中的馒头，走到门边端了把椅子给挡了上。
　　“小姐，我刚刚下去，听说，屈老爷死了。”
　　“屈老爷死了？”
　　“而且凶手还是秦天依。”
　　“秦天依？”
　　“他们说屈老爷家的下人以为刺客逃进了客栈还烧了一家客栈，结果却只是那刺客的调虎离山。小姐，你记得秦公子昨日穿的衣服吗？”
　　屈府下人的衣服！徐凤终于明白了究竟！一定是他没错。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逃走？我们会不会被追杀？我——”
　　“小姐，你大娘以为我们死了，跑到屈府哭丧，屈家小姐给赔了几十两银子。”
　　“什么？”
　　“都以为我们死了。”
　　“不行，我要回去告诉他们我们没死——”
　　“不可以！小姐，我们回去了，你大娘的银子就没了，而且回去，也只能投靠你大娘，可还让她没了银子，你哥嫂肯定不得让我们好过。”
　　“那怎么办？秦天依可是刺客！”
　　“刺客又怎样？他不会动我们。”
　　“不会动我们？他连屈老爷都杀！”
　　“他若是心狠手辣为了斩草除根，就会把在场的屈小姐也杀了，而我听说，屈小姐安然无恙。他杀屈老爷，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他是杀人犯！”
　　“我们可以这样，若官府发布了官文和悬赏，悬赏高于他给我们的补偿，我们就偷偷去报官。若悬赏低，我们就随他去他家。只要有了钱，我们就可以重新做生意，以后的生活，也有保障。”
　　“可你不怕补偿还没拿到，我们就丢失了性命？”
　　“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干脆，六儿，我们直接去报官好不好？不要那些钱了，命要紧！”
　　徐凤说完，就丢下手里的食物，起身要往外面走，六儿着急的叫她，可碍于还在洗澡，不能有所行动。可徐凤一开门，刚火急火燎的走出走廊走到楼梯口，就被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秦天依。
　　“这么急，干什么去。”
　　徐凤被秦天依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不停的躲闪。
　　“去，去，下去找些吃的。”
　　“我叫小二给你们送了吃的。”
　　“都，都是，馒头，我，我要吃肉。”
　　“我身上的盘缠，只够我们吃馒头咸菜。”
　　“我去捉只野鸡不行吗？”
　　“不管你下去做什么，我有事说，先去你们房间。”
　　秦天依坚定的眼神，说这话的时候手还落到了腰间剑的剑柄上。徐凤吞了口唾沫，故作镇定。
　　“那，去，就去吧。”
　　推门进房间，六儿已经洗好澡了，她看到了回来的徐凤，脸上的的担忧换成了松了口气的笑，可在又看到跟徐凤一起进来的秦天依之后，脸上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秦，秦公子。”
　　秦天依点了下头，转身关紧了门，又对六儿指了指窗户，六儿犹豫了会还是听话的了关窗户，徐凤却在这个时候跪在了地上。
　　“求你——”
　　“小姐，你干嘛！”
　　关上窗户的六儿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扶起了她，秦天依一脸纳闷，六儿只有赔笑。
　　“我家小姐，走了一晚，脑袋不清醒。”
　　徐凤的大腿被六儿掐了一下，哎呀的叫了一声，于是只有委屈的低头看着地板捂着被揪痛的大腿。
　　“秦公子，找我们为何事？”
　　这个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秦天依说完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纸，六儿淡然的接过，打了开。徐凤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是悬赏！秦天依的头值四百两银子！不过没画像，因该是还没来得及吧。
　　“你们跟我上路，安安分分，听我的话，到了我家，我给你们五百两。”
　　“五百两？”
　　徐凤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们可以信我，拿我的钱，闭上嘴，结局是安逸的过一辈子。也可以偷偷去官府揭发我，拿屈家的银两，然后我被抓，告诉官府你们两个是我的同谋——结局是你们两个亡命天涯。”
　　“我，我们，拿你的钱。”
　　“这就对了。还有，我被抓，你们也没得好下场。”
　　“要是我们没有告发，你就被抓了呢？”
　　“只要你们守信，我就不会有事。”
　　秦天依走了，徐凤看了看六儿，六儿一如既往的平静，徐凤不免有些失望，除了昨夜逃命她就从未见过六儿慌过。
　　“我就说了不让你去告官，人家能杀屈老爷，还搞不定我们两个弱女子吗。”
　　“他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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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晚饭，徐凤就被秦天依叫着收拾行李离开了客栈。秦天依带的路，他没有往有人烟的道路走，而是带她们上了山。
　　“这是要去哪里？”
　　徐凤被山上的灌木逼疯了，终于瞪着前面开路的人没好气的发问。
　　“偷马，翻过这座山，就是马场。”
　　“我说了不会骑马。”
　　“那就偷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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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依除了偷了辆马车，还顺手拿了晾在马厂外面的几件衣服，还是女装。在徐凤的鄙夷下他进了茅房，换了衣服出来，还披散了头发。
　　“你做什么！大晚上吓人吗？”
　　“小姐，过几日画像就会下来，不管像不像，青年男子定会被搜查，他这样能减少嫌疑。”
　　那个六儿果然比徐凤聪明，秦天依白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徐凤，蹲了下来要六儿帮忙绑个姑娘家的发髻，六儿一下子就给绑好了，秦天依起身，正要上车，徐凤一把匕首递了上来。
　　“刮下你的胡渣。”
　　秦天依不太乐意的接过，一跃做在了车夫的位子上，手摸着脸挂胡渣。
　　“我们要今晚走？”
　　“嗯。”
　　“明天走不行吗？”
　　“不行。明天马场老板发现马车丢了会告官，到时候我们出不去。”
　　“那大半夜的出城，不也会被官兵怀疑吗？”
　　“你觉得被押进牢房好，还是被怀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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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还没靠近城门，几个官兵就一脸嫌疑的朝他们过来了。车慢慢减速，直到停下徐凤坐在车里，紧抓着六儿的手。
　　听到了秦天依跳下马车还有官兵的呵斥，然后车帘被扯开，一个应该是官兵头子的壮汉出现在眼前。
　　“出来！”
　　“好，好，就出来。”
　　徐凤颤抖着下车，官兵头子就钻了进去，过了一会，他一无所获的跳了下来。
　　“这么晚，你们干什么去？”
　　“奔丧，我家小姐舅爷去世了。”
　　“舅爷去世，怎么就你家小姐去？”
　　“因为，小姐，从小父母双亡，靠的哥嫂养大，但哥嫂忙着生意抽不出身，安排的小姐过去。”
　　六儿一板一眼的答复，徐凤不敢直视壮汉官兵，别头不小心瞄到了秦天依，他瞟了一眼自己，眼神里还带着嘲讽。徐凤瞬间不害怕了，心中的怒火冉冉升起。
　　“既然家里做生意，有马车，为何连个像样的车夫都没有？还让一个哑巴姑娘驾车？”
　　“马车是借的。”
　　“这样。”
　　官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六儿前面走到了秦天依面前，一脸暧昧的笑，徐凤疑惑的看着壮汉官兵胡子拉渣的脸，觉得有点恶心。更恶心的是秦天依居然还带着娇态的低了头！
　　“什么时候回来，你们？”
　　“个把月吧。”
　　“她许人了吗？”
　　壮汉官兵指着秦天依问六儿，徐凤看不下去了，说服自己要忍住。
　　“没，没有。”
　　“这就好。”
　　官兵笑着，一首托起秦天依的下巴，一手伸到他后面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徐凤吞了口唾沫，不管相信秦天依居然还能表现出那一脸娇态。
　　“一个月后，我在这等你，姑娘。”
　　壮汉官兵说完，大手一挥，不远的城门就慢慢打开了，然后他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不过在秦天依上车的时候，他又手痒的拍了下他的拍屁股，但这次徐凤终于看到了背对着那壮汉官兵的秦天依扭曲的脸。不知为何，她看着心里舒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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