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成长日记[西幻]》惜流景

30、花钱装X是不可能的

　　巴伦科斯纳活得太久，也知道得太多，芬妮面对他几乎毫无胜算。当然，国王议会的成员们也差不多，谁来和他谈判都一样。在精灵族内部会把没有灵魂的世界之树果实当做药材使用。当年精灵族式微的时候，曾经被迫交出过一些这样的果实，不过同时那些人全都上了精灵族的暗杀名单，至今已经没有一个存活。

　　精灵其实也是一个非常非常记仇的种族。

　　巴伦科斯纳又表现出适当的退让，“我不需要一整个世界之树的果实，只需要一小块，那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他微微扬起头，目光沉稳坚毅，“我并非畏惧死亡，只是还有未尽的职责。新的神庭还未建立，但是邪神的势力和渎神者正在蠢蠢欲动。我想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酒神的候选者在半个月前被渎神者杀死在酒窖里。这是一个糟糕的预兆，意味着渎神者已经开始重新在艾泽兰大陆上活跃起来。他们手中掌握着拥有屠神力量的神器，而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永远摧毁神庭。难道你觉得精灵族能够在渎神者面前独善其身吗？别忘了，只有集齐十二主神候选者才能重新打开通往神庭通道，候选者们才能真正获得神格。”

　　芬妮辩驳了一句：“还有神王，神王冕下也能打开通往神界的通道。”

　　巴伦科斯纳叹息道：“但神王已经失踪许多年了。我们只知道他还活着，却不知道他在哪里。恕我直言，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职责。”

　　芬妮声音微微提高，疾言厉色地反驳：“请不要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对神王冕下做出这种评判。”

　　巴伦科斯纳反问：“但是谁能困住神王冕下呢？”言下之意，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了。

　　芬妮微微一噎，但是这种时候这种问题上她绝不会退让半步，即便是要用耍赖皮这种手段，“这就是龙王陛下的诚意吗？”

　　巴伦科斯纳适时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那么女王陛下是愿意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芬妮陷入沉思之中。从前渎神者与精灵族井水不犯河水，不过那是因为在渎神者活跃的那段时间内精灵族没有神祇，但现在就不好说了。虽然她确实不喜欢龙族，但如果要说谁能凭一己之力和渎神者一战的话，也只有巴伦科斯纳了。

　　巴伦科斯纳趁着芬妮动摇的时候，进一步提出承诺，“我可以立下契约，保证将余生用在对抗渎神者势力之上。”

　　芬妮的立场再次动摇，但她仍在犹豫，不肯给出肯定的回答。她推脱道：“龙王陛下的请求我需要慎重考虑才能做出决断。现在时间不早了，龙王陛下旅途奔波，不如先行休息一晚如何？”她决口不提晚餐的事情，投喂巨龙的成本太高，精灵族拒绝管饭。

　　巴伦科斯纳无可无不可地应了，“那我就等女王陛下的好消息了。”

　　他一离开大厅，另外两条蓝龙立刻迎了上去和他交谈

　　年纪略大些的蓝龙听了巴伦科斯纳的话，立刻冷哼了一声。用凶恶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精灵们，“要我看还考虑什么，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直接……”

　　“约克！”巴伦科斯纳喝止了蓝龙的威胁之言，却连一句打圆场的话都没有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精灵族执意反对，那么他们真的会做出强夺和泄愤的举动。

　　“你！”精灵族中显然也有冲动的人，但一开口就被其他人拦住了。一群精灵压抑着怒气，看着三头龙大摇大摆地走出王宫。

　　巴伦科斯纳离开后，芬妮立刻就去了侧厅，询问国王议会的意见。

　　国王议会的观点也分为两派，一派认为龙族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给了他延续寿命就是助纣为虐，还会泄露世界之树果实的消息，导致一大群想要延寿的人上门讨要；另一派认为一小块世界之树的果实对精灵族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没有必要为此惹来龙王那么大一个麻烦，而消息泄露的因素是可控的，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危机。

　　渐渐地，后者的声音压过了前者。新的时代正在到来，精灵族必须维持内外部稳定才能实现长远发展，在未来的种族格局中占有更有力的地位，而曾经龙神的愤怒会为长期计划带来极为糟糕的影响。在场的所有精灵毕竟都是曾经担任过国王，对于国家利益的考量要远高于个人情感的偏好和正义感。

　　芬妮环视了一圈意见逐渐统一国王议会，打破了沉默：“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应该将这桩交易利益最大化。”她态度谦逊，“我没有和龙族打交道的经历，这件事情上还需要前辈们多多指导。”

　　侧厅里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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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宫出来，巴伦科斯纳立刻升空化为原形，扇动着巨大的肉翅飞离梅泽苏斯，带起的阵风把站在门口的精灵们扇得东倒西歪。

　　精灵都被他这一手整蒙了，巴伦科斯纳的无礼也惹恼了他们，纷纷询问两头蓝龙发生了什么事。约克对龙神无比忠诚，硬邦邦地回答：“龙王陛下的事情你们无权过问。”另一头蓝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相比之下措词要温和许多，他压了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父亲饿了吧。”

　　精灵们：“……”我怀疑你在讽刺我们不管饭，但看你的表情我又觉得你应该不懂这种高级的说话方式。

　　巴伦科斯纳当然不是为了觅食。龙族吃一顿就可以管饱半个月，他早就遇见精灵族不会管饭，来之前特意吃饱了的。

　　他急着出来是是为了找一个“人”，至少那个家伙现在是个人类。

　　作为一个略微不那么普通的人类，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根本跑不了多远。巴伦科斯纳感应了片刻，一方面确定没有精灵跟踪自己，同时也确定了自己要找的人的位置。

　　巴伦科斯纳瞄准方向，从空中俯冲放下，但在即将冲入森林的那一刻，他又突然变成了人形。因为他刚才突然想起来，在朔月之森大范围毁坏自然环境是要被精灵族索赔的，他可不想在这种谈判的重要关头还要被精灵族追着要债。

　　所有的龙都吝啬成性，而龙王巴伦科斯纳更是个中典范。

　　变回人形也不影响他装逼，巴伦科斯纳轻轻松松地抓住了少年，并且控制住他，扼住了他命运的咽喉。

　　少年目光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他死死盯着巴伦科斯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声音中透着刻骨的仇恨，“巴伦……科斯纳……”

　　巴伦科斯纳语气轻松地打招呼，“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少年冷漠，毫无回应，只是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巴伦科斯纳反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少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立刻没了交谈的欲望，漠然道：“杀了我。”

　　巴伦科斯纳态度从容，“我不会杀了你，杀了你不过是让你在转世一次罢了。冕下，我不是傻子。”

　　少年冷笑，“那你想怎么样？即是你囚禁我，人类的寿命也不过百年。你……”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巴伦科斯纳，讽刺道：“恐怕还要死在我这具肉身前面。”

　　少年赤/裸的目光轻而易举地让巴伦科斯纳回忆起当初神格被撕扯出身体的痛不欲生，即便是把身上所有的龙鳞一块一块撕下来都比不上那种痛苦。他猛地掐住了少年的咽喉，五指用力，差点直接掐死他。少年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松开手，俯视瘫倒在地上的少年，“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的族人会帮我延续寿命的。一个又一个的五千年。”这点上巴伦科斯纳撒了一个谎，他根本不打算用自己的命跟对方耗下去。

　　少年剧烈地喘息着，同时瞳孔微缩，怒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巴伦科斯纳嗤笑了一声，“你已经不是原来的神王了。”他叹息了一声，突然失去了和少年争执的欲望，只觉得索然无味。他一手撕开了身上长袍，露出精壮的胸膛，那上面也满是嶙峋的伤疤。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的伤疤，回忆中的痛苦灼烧着他的灵魂，可又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痛快感。即便受了如此重的伤又如何，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且算计了神王第二次！

　　巴伦科斯纳的胸膛上浮现出红色的龙鳞，他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少年目光闪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巴伦科斯纳用力一扯，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一些血液溅了出来，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而手中多了一片泛着红光的带血龙鳞。

　　“你……”少年还想说着什么，巴伦科斯纳却直接用法术堵上了他的嘴。

　　“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了这一切吧，做个快乐的普通人。”巴伦科斯纳带着怜悯地喃喃了一声。他将龙鳞放在少年的额头，缓缓地念起咒语。

　　在咒语的作用下，鳞片红光大盛，慢慢没入少年的额头。少年痛苦而不甘地瞪着巴伦科斯纳，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鳞片彻底嵌入少年的额头消失不见，他也失去了意识。

　　巴伦科斯纳做完这一切，面色骤然苍白，精神面貌大变，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十岁一般。他随手把少年扔在地上，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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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令人吃惊！深夜一高龄老人竟然在树林里少年做出了这样的事……
目击者一：我看到了，他衣服就直接撕了
目击者二：我看到了，血都出来了，哎呦，那人疼得直叫唤
目击者三……
诺瑞安：就你会说话，给老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