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流记》白食

2、商女恨（1）

　　港城是□□最大的船舶停靠港，也是江河入海口，河流船舶众多。更有□□最大的运河经过。
　　夜里运河两岸灯火点点，也有商船、渔船、花船亮着灯火，船上歌女犹抱琵琶，歌声传出，好不曼妙。两岸酒家招呼夜里刚到的商船，好不热闹。

　　九月里暑气已消，夜里已需批件薄纱。满月站在桥边柳树下，深吸一口这夏末的空气，望着船上灯火，听着摇橹和木桨打水伴着歌女轻唱，感觉好极了。

　　金宝乐正在旁边的馄饨摊子上等吃馄饨。见满月还站着，忙招呼满月过来坐。

　　满月一坐下，小贩就端来了他们点的两碗虾皮馄饨。

　　“少爷，小姐！您的虾皮馄饨来咯！”

　　一个个大馄饨皮薄馅儿足，缀着汤碗上漂着的点点虾皮，好不诱人。宝乐和满月加上醋和辣椒。食指大动，立马开吃，却双双烫着了舌头，呼哧呼哧吸起凉气。

　　就算这样，馄饨也还是好吃。只是接下来只能用汤勺舀了，一边吹，一边吃。

　　满月又往碗里加上一大勺辣椒。宝乐看她一眼，感叹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重口味。

　　又一艘商船靠了岸，船工们纷纷下来吃晚饭。其中的一些来了馄饨摊子，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小贩手脚更快，包馄饨，下馄饨，捞馄饨，忙活的不亦乐乎。

　　满月这厢已经吃完，正满足地喝着剩下的她那漂着辣油的馄饨汤。

　　旁边的船工们还在等馄饨上桌，一边等一边闲聊起来。说起最近的奇闻妙事来。时笑时闹，好不热闹。

　　一个面色黝黑的船工压低了声音，神秘的问道：“大伙儿知道李家公子发生的事儿吗？”
　　“李玉李公子？”旁边一个同样黝黑的瘦高个接话：“听说，那玩意儿多了一根？” 说完就嗤嗤的笑了起来。
　　“多了一根？”男人无不以那玩意儿为荣，只是，这“多了一根”多少有些难堪。

　　----
　　宝乐看看自个儿黄花大闺女的妹妹，见她饶有兴味的竖耳倾听，摇摇头，又叹一口气。

　　“但听说这几日李公子可厉害着呢？每日都要去花船逛逛。” 又有人接话道
　　“花船？听说这几日来了位玲珑姑娘，一手琵琶弹得可好啦。”
　　“是啊是啊，只是每回都用面纱遮着脸，不知道是怎样的绝世美人？”
　　谈到这位玲珑姑娘，各位立刻兴奋起来。
　　“不知李家公子上的可是玲珑姑娘的花船？”

　　“馄饨来啦！”这时小贩端上了船工们的馄饨，饿极了的船工们断了话头，纷纷开吃起来。

　　-------
　　付了馄饨钱，摸摸圆鼓鼓的肚皮，二人决定消消食。
　　“咱们？去看看？”满月的大圆眼睛又眯了起来，眼光撇了仍坐在那儿吃馄饨的一桌船工。
　　宝乐点点头又摇摇头，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说：“你一个女孩儿家家，去什么花船？哎呀哎呀哎呀”

　　满月又眯眯眼，狡黠一笑。

　　不一会儿，二人便装扮妥当出现在了花船的接客点。

　　满月，不，满爷，此刻成了一位蓄着络腮胡的游侠儿，易了容，而宝乐则捏了把纸扇，一副玉面公子状。两人勾肩搭背一脸期待。

　　负责指引的婢子热情的介绍起各艘花船的招牌主打和今日歌舞曲目。

　　满月听了许久，却没有听到玲珑姑娘的名字，不禁出声询问，“请问玲珑……”，还未说完，就听指引婢子说，“你也是来问玲珑姑娘的？今夜玲珑姑娘的花船已经被包啦！要不听听看咱们翠羽姑娘的百鸟曲？不然就要等明日了。”

　　二人继续问包了玲珑姑娘的是谁，指引婢子却不肯再说了。

　　“李玉少爷，玲珑姑娘今日不能接待您” 旁边婢子见一白衣公子走近，连忙说道，估计也郁闷，这大半晚上，来的全都是问玲珑的。

　　宝乐转眼打量这位传说中的李家公子。这李公子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却也没有一丝油滑之气，和宝乐想的不太一样。按船工们的说词，本以为这李玉好歹看上去得龌龊些，想着眼神又往他裆部转了转。

　　此刻满月倒是直接上去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