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茂茂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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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番外篇
身居高位，便不知民间疾苦；禁锢于阁中，则不明国事在野。
自小在众多奴婢和侍卫的照顾和保护下长大，每日学习如何作为一个国家未来继承人能够做什么，不能够做什么，父亲大人整日阴阴郁郁，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谄媚献言不得真心，所以在妹妹澄夜出生之后，他由衷的有了家人的感觉，他教她说话，教她走路，教她识字，目睹澄夜第一次站起来，第一次叫哥哥，第一次笑，第一次哭，第一次自己穿衣服，所有的所有，都让他有一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让他感觉到自己终于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作为国家未来继承人，但是这样即静谧又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将军任职仪式一过，就被无尽的冠冕堂皇的报告缠身，看着报告里无数次的说着国泰民安，国家富裕，总是会不由得想要知道他的子民是如何的国泰民安，生活幸福，可是当自己说出想要私巡的时候所有人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更让他又了要出宫看看真实的江户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心。
唯一赞同他出宫并且帮他的人只有松平，当然他也阻止了澄夜想要一同的意图，一国的公主，万不能遭受危险。
当他和松平真正出了宫，他才发现原来书上的世界和真正的江户是不一样的，这个江户的人更加生动，也更加疾苦，看到有流浪汉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衣食无忧，看到有恶人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安全无虞，但是无论所有人脸上是哭是笑，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此处长谷川可以鼓掌！)。
他爱上了这种方式，所有人都以最真实的表情面对自己，让自己可以倾听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抱怨，他们的家庭和未来，让自己可以知道江户的每一个真实的子民到底有什么心声。
他喜欢江户所有的街道，但是如果要选择最喜欢的街道的话，他更喜欢歌舞伎町，他喜欢这里的一群人，这群人毫无顾忌却又谨慎无比，这群人的笑容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美好的，每个人都是为了保护其他人而生，每个人都爱着他们的歌舞伎町，他们以一个白发武士为中心，每日都是欢声笑语和精力充沛。
“小~将~”松平毫无上下尊卑的意识，搂过茂茂的肩膀，凑在他耳旁高声喊道，“我们~去哪里呢？是去找酒吧女呢还是酒吧女呢~”
“我想了解这里的孩子们的学校设备如何，松平，这附近有私塾吗？”茂茂说道。
“唉~~~~~小~将~难得出来一次，要去那么无聊的地方吗？”松平大失所望，这个死脑筋的将军，一点都不知道放松自己。
“麻烦你了，松平。”
“唉?~~~~那小~将~你带你去，然后自己看，老爹我就要去找乐子啦！”
“好。”
茂茂答应道。
松平带茂茂来到最近新办的很受欢迎的私塾，那个私塾据说是个美女办的，嘛，老爹我喜欢不正经的女人，就放过她吧！
茂茂跟着松平兜兜转转来到一间叫“猫咪私塾”的房子旁边，从私塾外的窗户可以看出里面一群小孩子正坐的端端正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
“就是这儿了。”松平叼着烟，指了指那间私塾，“怎么样？小将~~要我去和她打声招呼吗？”
“不必。”茂茂说，“我留在这里就好，松平你去忙吧。谢谢你的带路。”
“没事~老爹我就在对面街等你哦~拜拜~”松平大叔一步一摇，不一会儿身边就贴了一群女人，他挽着那些女人径直离开了。
“所以以德服人的意思就是，如果那人伤害了你，那么你不可以报复回去，而是要以宽容的心接受对方的恶意，因为如果你正面报复过去，总会有人说你的不是和冲动，所以我们要创造出一种充满善意的假象，那就是我们是有道德的，我们会以德服人。”十束点着黑板上的四个字，''怎么样，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有！有！老师，我，我！”大郎高高举手喊道，看十束点头应允之后才放下手，“老师，所以以德服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小四今天偷吃了我的便当，我不能当场揍他，而要表达出我的不介意，然后——晚上跑到他家里趁没有人的时候揍回去？”
“嗯~”十束微笑点头，语含深意，“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大郎！”
“可是我爸爸就很怕我妈妈啊！”大郎想起家里老妈那常年拿着鸡毛掸子的手。
“是的，所以，我可爱的孩子们，这就是我今天要上的第二堂课。”十束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字，绝对武力，“在绝对武力面前一切都是无效的，因为绝对武力下，没有人会有勇气反对。”
“那，老师，什么是绝对武力？”花花问，“我们女孩子没有力气怎么办？”
“花花，不用怕。绝对武力不是单单指一个人的生理力量。”十束轻笑，“等以后你们长大了，譬如小四，如果你成了全江户最有财富的人，那么你就是有绝对武力的人，所有人都会支持你说的一切，你的一句话就可能影响整个国家的运行。”
“唉?有钱这么厉害吗？”众人惊讶。
“不，钱并不是财富，因为我相信，假如小四成为了最有财富的人，那么，花花，大郎，阳太，这一定是因为有你们在帮助他，保护他，你们有可能是政府官员，有可能是科学家，也有可能是教育者，当江户成为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的世界时，你们就是彼此的绝对武力！所以，老师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保护对方，永远不要背叛我们猫咪私塾的每一个孩子！答应老师好不好？”
“好！！！”孩子们激动的站起来高声喊道。
“嗯，孩子们，不要忘了你们在这里的回忆，不要对同伴刀剑相对，保护你们爱着的人，保护你们爱着的街道。好了，今天就上到这里，大家收拾收拾，去志村老师的道场加强你们的力量吧。”
“哦！”
坐在讲台前的十束撑腮等着孩子们全部离开，自己留下来关门，却发现孩子们都走了，有一个身形高大，走路举止气度翩翩，但是梳着好笑的发髻的男子走了进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十束不禁开口问到。
德川茂茂，现任幕府将军，站在屋外听了很久，他听着女子糯糯的柔软的嗓音，说出了如此感人的话，她正在教孩子们守护之道，教孩子们如何成为彼此的力量，成为这个时代的力量，如此的别致女子，让他一听倾情，忍不住走进屋内。
“老师，你的课上的很好。”茂茂走上前，“这个国家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育人的老师！”
他看到因为自己说的话而羞得涨红脸的女老师，觉得她真是个美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适合当老师，适合当将军夫人。
已经认出来人是可爱的小将，十束一时有些害羞让他听到自己那些有些胡说八道的话。但回过神来，又缓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茂茂沉稳而又不失礼节，他没有隐瞒的说道：“我是现任将军德川茂茂，你可以叫我茂茂或是小将。”
看他如此坦白，十束忍不住偷笑，她领着茂茂走出私塾，方才接着说道，“那茂茂你为什么来这里呢？是在看江户的教育水平吗？”
茂茂点头。
两人就这样随意的四处闲逛聊天，他任由女子，之后才知道她叫十束多多娘，带着他逛其他的私塾，还一起吃了午饭，一起看了电影，一起逛了歌舞伎町他没有去过的地方。
等松本来接自己的时候，他甚至有些留恋，留恋于女子的温柔，留恋于女子的美丽，留恋于女子的智慧，他抚着自己跳跃不止的心脏，感觉到前所未有情愫正在悄然燃烧。
再后来，他每次出宫总会去猫咪私塾听课，他知道，他不是在听课，他是在听人。而女子更是提议他来教孩子们下棋，每个月一节课，孩子们喜欢，她喜欢，他也喜欢。
但是宫里越来越紧张的气氛，让他知道现在不是如此悠闲的时候，这个国家，正在无声无息的变更权势，正在无声无息的走向兵荒马乱。
所以，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女子竟然想要进宫，想要见自己。当有人传报说有银发女子想要觐见的时候，他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十束来了，她来了。
她一看见自己，就开心的微笑，宛如这一切都如此美好，世界没有黑暗，“茂茂，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吗？感觉你变得憔悴了。”
是的，相思成病，病入膏肓。
所以，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心中暗想，却不敢吐露真心。因为他知道女子心里住了一个人，而等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谁时，那个人在之后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发动盗国战争。
他放下国事，和女子聊着这些天的故事，聊着私塾里孩子的表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发着倦意，昏昏欲睡，终于忍不住蜷在榻榻米上，睡了过去，那样子，就像一只美丽诱惑而又神秘的小兽，对了，是猫，一只华贵无比而又慵懒的波斯猫，他想起了和国外官员见面时，那只一面之缘的纯种波斯猫。
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静静的看着她美好的睡颜，他觉得时间如果过得再慢一些就好了，慢慢的，慢慢的，直到他们可以就这样天荒地老。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房间里，茂茂突然听见外面渐渐响起的喧哗声，不禁失笑，澄夜又在乱跑了，他为女子掖了掖被角才轻轻的打开门想要让妹妹安静下来，却不防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换了一批人，女子不再躺在他的被子里，澄夜不再四处乱跑，连平时最正经最废话的管家爷爷也默默无言。
“同我一起的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
他有些疑惑，女子不是那种没有告别就自己走了的人。
“那个女人，串通一群逆贼想要谋杀政府官员，现在被我关进监狱里了。”前任将军定定瓮声瓮气的说道，“茂茂，你看女人的眼光还很差啊，一个女人就算了吧，下次叔父为你找个更好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茂茂想要争辩，可是看着定定那不可违抗的表情，他忍了下来，如果自己现在多关心女子一句话，她离死亡只会更近一步，所以，现在，自己需要先找到属于自己的“绝对武力”，然后再去救她！
但是当他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真选组时，他却发现那个女子早已不在监狱，那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可以抱着一个和自己一样健硕的男子，还无伤无恙，他无法再上前一步，她那满是爱意的双眼里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的位置。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是想要和她长相厮守，成为结发夫妻的。可是，如今，自己早已晚了无数步，而且，已经没有保护她安全无虞的能力，从他反抗天道众的那一刻起。
就这样吧，让他的爱一直陪伴他短暂的一生，让他可以有孤单走下去的勇气。
他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和女子有如今天一般单独相处的幸福时光，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最幸福的时光竟然是能够和她一寸不离的生活的半月时光，那样的岁月，即使每时每刻都有危险，可他甘之如饴，如宝在身。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茂茂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