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神通奥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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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神通奥义
这个冬天仿佛特别的长。深山夜晚的气温可以冻死熊。
花间玖在一处密林里看到那熊的尸体，表面没有任何创伤，看牙齿应该是青壮年。这里杳无人烟，除了她和孟疏河不会再有其他人。后来发现它的巢穴，原来是被塌方巨石堵住，没了露宿之所，活活冻成了冰坨。
她和孟疏河费了好大劲才把它运到木屋，吃了整整半月的熊肉，吃得想吐。
花间玖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活死人一般。只是每日孟疏河回来，她只开口问一句：“找到小魔了么？”得到否定答复后，便又翻过身，睡过去。
孟疏河让她帮忙运熊，吃到最后一天晚上烤熊掌时，他对她说：“如果你平日勤于练功，锦烟就不会死。”
她抬眸望向他。他的眼眸在火的映照下沧桑而深沉。
她懂。因为那时她醒着。也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她记得孟疏河教她的第一节课便是调节内息，这样会让五感更加敏感，速度更加敏锐。只是她从来只知敷衍，并未认真对待。
她懂，所以她自责，无以复加。
花间玖以为孟疏河烤的熊掌会很硬很老，结果咬在嘴里却满口流油，喷香。
孟疏河直视着她，说出了这半月来第二句话：“如果不是熙后阴狠，锦烟不会死。”
花间玖怔怔咀嚼着掌心最嫩的那块肉，眼眶被火熏得酸胀。
锦烟……
你用自己足金的金钗去典当，只因不想让我用你的剩；你默默用自己的幸福换那一锅芋头，只因我说过只有芋头吃起来才像样；甚至最后，你牺牲生命护我周全，被人割了脖子。临死，手捂在我嘴上，叫我不要出声。
你说什么只有我活着，花间才有望？
你真傻。花间跟我楚晴有什么关系。
你因我而死，让我和花间国的九公主合二为一。只因我不想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啊……你是成心的吧？用死来逼我就范。如果你是成心的，我想我会好过些。
花间玖抬起头来，让一颗眼泪湿润在眼眶里。然后默默站起身，对孟疏河深深鞠了一躬：“师父，请教我武功。所有的，我都要学。”
孟疏河眼波震动，掷地有声道：“嗯！”
“不要放弃寻小魔。”
“嗯。”
练功的岁月很苦。
有时候花间玖觉得自己是在用它来惩罚自己。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运功，练剑。剑是孟疏河那把青峰剑，开始觉得重，后来越用越顺手，连睡觉都要握在手里，仿佛它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孟疏河隔个一两天就要出去寻小魔。他的这份执着让她知道他是个君子，因为君子重诺。
转眼，春暖花开。木屋要重新修葺。花间玖施展轻功一个来回，可以从树林搬来不少圆木。孟疏河让她不要用剑，而是用两根手指去折断树干。这令她苦不堪言，两只手指几乎废掉。
孟疏河说：“武功分内功和外功，由于你开了神通庭穴，我便着重教你内功心法。以内气去调节内息，用丹田带动三节催动三稍，以意导气、以气催形。只需小窥门路就比外功大师级人物厉害。可你偏忘了我的教诲，用力去击打树干，而非气。把平日所学半分也没用上。”
花间玖顿悟，试了试去运气击树，掌中一股气力翻转，砰地弹到树上，只听咯吱吱一声巨响，碗口大的树干顿时折成两半。
花间玖欣喜，尼玛这也太神奇了！她竟然练就了绝世神功！
正在她沾沾自喜之时，孟疏河却皱了眉头摇头道：“还差得太远。你开启神通庭，丹田化为意念，连绵不绝，无断处无始处，意在无穷远，从而功劲变化万千。念不断，你的功就不会破。这种臻于无上的环境是内功修炼者梦寐以求的，而你若不利用，就是暴殄天物。”
花间玖也不沮丧，心道我才十二岁，刚刚开始练，不怕神功练不成。
孟疏河似乎已猜到她所想，眸光黯然，叹气道：“从今日起，你需日夜苦练。”
花间玖心头掠过一丝疑云。面上却虔诚道：“是。”
练功虽然枯燥，却让花间玖获益颇多。首先就是身体变得轻盈，内心变得坚定勇敢。其次嘛，生活也得以改善，她可以轻易找到动物的藏身之所，一击毙命。
小魔依然没有音讯。她几次想偷偷溜出去找，都被孟疏河发现，拦了下来：“你还是在山里更安全。出去有人会要你的命。”
她不怕有人要她命，她怕有人为了保护她而丢命。现在，她只有孟疏河一个亲人，是的，她叫他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不想在失去锦烟、小魔之后再失去师父。
日子过得如流水。
直到有一天孟疏河露出满意的神情说：“你的内功大有长进，它催动神通庭运丹田之气，循环往复，气息不绝。神通庭也慢慢发挥了它的效用。最近有没有觉得有些特别？”
花间玖点头：“脑袋越来越轻，身体越来越轻。”
“脑袋轻是因为有了智慧，意志清明。身体轻则是体魄处于最佳状态。”说罢微微一笑，拿了一本书丢给她：“这是集市上新出的书，叫《分三国》。你需用两个时辰看完，我一会儿便考考你。”
花间玖一惊，看向封皮，果然，上书《分三国》。她想起两年前在奚山镇遇到的那个贵公子。忙翻去看，还好还好，除了自己说的那三回，后面全是胡编乱造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孟疏河瞧她一脸放心的表情，惊疑道：“看完了。”
花间玖还没意识到，说：“看完了。”
“那复述给我听。”孟疏河把书翻到中间一页。花间玖记得刚才大概扫了一眼，内容却已经清晰印在了脑子里，脱口说了起来。孟疏河听她流利讲了一阵，竟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神通庭！恭喜公主，你已真正开启神通奥义！”
花间玖有些不解，又找来另外一本从镇上买来的书，哗哗哗翻了一遍，闭上眼，那些字如同从书中印入了她脑中，如同被复印了一遍。再睁开时，眸中燃起兴奋的光芒，心道，原来她这个亡国公主还有这么牛叉的自带属性！她突然觉得老天还算优待她。
孟疏河的欣慰表情也是溢于言表，正待说些什么。花间玖却已沉下脸来，低声喝道：“孟疏河，你可知罪？”
孟疏河一惊，知道她此时是以公主的名义对他说话，忙双膝跪地。
“你真以为可以骗过我？就算没开这神通庭，我也知晓。你说熙后要我命，我不信。你们谈她色变，可知是个十足厉害的人物。她可以屠我族民，却单单留下我一个活口。密探云集奚山，却不见行动。我倒宁愿相信她要留我性命，不管是不是为了什么传言我是七代熙后。我只知那晚杀锦烟的，并不是熙后的人。”
孟疏河没抬眼，所以花间玖看不到他的惊骇。
“我不相信你不联系大昭和花间的旧部，是因为怕泄露行踪。”花间玖沉吟道：“孟将军，我神功已修成，已不是你的负担。你的计划是什么，可以跟我坦白了吧？”一双眼紧紧盯着他。
孟疏河抬起头来，眼中盛着不可置信的波澜：“公主如此城府，令老将欣慰。”他略一思索，豁出去道：“公主，为了花间十十万的黎民百姓，为了给你血脉至亲报仇雪恨，为了……锦烟和小魔，你可愿意成全我的计划？”
“说。”花间玖沉声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已做好万全准备，只差公主点头。”孟疏河激昂道：“请公主，进太子府！”
花间玖的心猛地一跳，问道：“去干吗？”
孟疏河复又跪下，磕了一个头：“做，太子妃……”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神通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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