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嫏嬛》黎卡薇

6、都错了

　　「十二」
　　十日后，皇帝病重。
　　二十日后，皇帝驾崩，御妃之子继位。
　　继位笠日，御妃到玄瑟墓前大笑：“到最后，你得到了什么？我要你为你当年的无情付出代价，妹姬说得没错，她得到的东西太多了，而我呢？我什么也没有，你为了她，不惜身范牢狱，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哈哈哈哈！！！你以为，今天坐在龙椅上的真的是你的儿子么？我告诉你吧，他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一旁的宫女傻眼了，分不清，御妃是在笑还是在哭。
　　三十日后，御妃患了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怪病，满身长出一个个黑色的包块，流出一种黄色的浓；死时，不成人样。
　　可在她死前，她秘密命人在玄瑟墓旁栽种一棵柳树。把自己葬在柳树下，与一旁的老杨树，相应成景。
　　同年，到离山的路上，一个放牛的老人和牧童在唱着轻快的歌。那个个路人问他们，知道离山仙境怎么走么？
　　老人看了看那人，腰间配着两快残玉，极不搭称。邹着眉问他：你去哪做什么？
　　那人看了看山间的日头，说：找东西。
　　「十三」
　　离山的竹林旁搭了个织布坊，绛茗的两个婢女在流水里漂洗着刚纺好的布。绛茗看着窗外，她在等嫏嬛回来，嫏嬛答应过她，等她回来时，会给自己一个惊喜。绛茗又看看那竹楼，想，从嫏嬛走后，那高高的嫏嬛居，再没人上去过了，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成什么样子了。也许灰尘满布，也许狼狈不堪。
　　那只没死的白雕，飞出去，就再也没有飞回来过，绛茗觉得，许是死在外面了。
　　竹林里走出一个清布衣衫的和尚，和两个婢女做了一个揖，清道了几句，便向嫏嬛居走去，两人望着和尚的背影，甚是奇怪。那和尚的戒疤是新的，可合十的手势到是熟练得很；背上背着一顶斗笠，身上的包袱里裹着一个坛子。脸上刻着淡淡的笑，身后跟着一匹马，绛茗认得，那是嫏嬛的马。绛茗的心，一下子冻结了。
　　他走到瀑布边上的圆钢旁，看着那嫏嬛亲手刻的字——
　　爱到尽头则生恨，恨到无奈爱重来。
　　他摸着那两排字，想起了从前的时光，他想起小的时候与忌残在大学士府前抢一个吃剩的包子，有个女孩从门里走出来，给了他们一人一枚铜钱几颗珍珠，那时的他们，那时的嬉笑打闹，那时的懵懂无知，都成了陈旧的过去，当所有的人都已离自己而去，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将会活在孤独的回忆里。
　　山间响起了婉转的笛声，那是在为那段错爱而祭奠。和尚的清布衫向外敞开，颈上的红绳系着一枚铜钱。在那个孤苦无依的过去，那枚铜钱，让他肯定自己存在世间的意义，那是一种生存下去的希望，一种世俗之外的信念，不再嫉妒，不再陷害，不再杀戮，不再猜忌。他的局，谁也没赢，但谁也没输。世间真爱的确尚存，只可惜发生在他身旁的这一切——
　　都错了。

作者有话说

　　一篇曾经的文，坚持到现在来看，觉得有点未免太装腔作调；
可是这是那个时候我觉得写得最好的文，
一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这是我的路。
我希望能记录下来，
这是十八岁的我经历的全部感情世界。
我看错了人，
我曾经以为我能在最好的年华遇到对的人，然后理所当然的嫁给他，
然而他用他的行动告诉我，我只是个傻子。
谢谢大家的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