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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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就这么不间断地坚持修炼了22年。
有道是，入乡随俗。椰子在渐渐习惯了尸魂界的灵子密度之后，也顺带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环境，吸收起大地和天空的灵气，灵台变得一片清明。
比起先前被战火叨扰过的海岛，在冷兵器时代的尸魂界灵子密度更为集中，清清凉凉，不若凡间滚滚的红尘气息，她在习惯了灵力转化为法力沉淀之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爽感觉，但在某天清晨幻化成人身时，还是重心不稳“嘭”地一声跌下云端。
“啪——”
椰子转头回看，苍纯的温柔笑脸映入眼帘，眉眼焕然。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朽木苍纯皱起眉头。
她经常怀疑朽木白哉是朽木苍纯捡来的，就像她是朽木银铃捡来的一样。明明是父子，一个如玉石般温和的男子，究竟是怎么生出又臭屁又爱哭的儿子的。
“朽木先生。”
椰子颔首，对苍纯赶来接住她表示感谢，不然她又要一屁股跌在地上，这么多个年下来她真的很害怕哪一天修炼结束后自己的屁股会四分五裂。
“朽木先生，白哉呢？”
椰子左右望望，发现没有那个小团子的身影，忙把视线又转到朽木苍纯的那里。
苍纯继续笑眯眯地说：“白哉被夜一接走了哦。”
哦，原来被送去劳动改造了。
椰子决定不计较那团子说的每天要来给他浇花后来却放了她的鸽子。一想到他和夜一待在一起，她就有一种浑身清爽，大仇已报的快感。
“天天待在朽木宅里，憋出病了吧？今天我带你出去转转。”
椰子眼前一亮：“真的？！谢谢朽木先生！我们去哪呀？”
苍纯笑道：“志波家。”
***
“去找海燕吗？！”
椰子兴奋地眨眨眼，朽木苍纯背着她瞬步出了门，也笑着点头：“对，海燕今天多了个小妹妹哦。”
椰子眼中充满了憧憬：“哇……”
“抱紧了，我们加速咯。”
朽木苍纯把椰子往上挪了挪，椰子软软的身体贴在苍纯后背上，他扶稳，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唉……要是生个女儿多好啊。
朽木苍纯如是想到。
***
“啊！是朽木大人！”
“朽木大人来啦！！”
认出苍纯头上的牵星箍，志波宅门前的两个强壮家仆纷纷跑进主屋奔走相告。志波家主很快就牵着海燕出来了。记忆中曾经圆润的五官如今只依稀可辨，但椰子瞅到海燕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忙从苍纯背上跳了下来，植物本能让她情不自禁想与海燕亲近一些。
“海燕！”
22年在尸魂界并不算很长，但足以让昔日小童长大成为少年了。海燕的个头窜得很快，已经长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男孩子。椰子虽然也有在长，但是比较缓慢，看着像个少女，但心智依旧是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海燕也认出椰子，也爽朗地回了一声：“椰子！”
苍纯看到椰子跳到海燕身边了，也无奈笑了笑让她去找海燕玩了，自己跟着志波家主进了大堂里。
“白哉呢？”
海燕本以为会在苍纯身后看到一个更巨大的团子，可那个大团子却没有滚出来。
“白哉和夜一在一起。”
椰子丝毫不知道她正如此自然地直呼四枫院家主的名讳，海燕惊了惊，又笑开：“噢，又被四枫院大人接去捉弄啦？”
“哈哈哈是啊，心疼他。”椰子露出一点也不像是同情的阴险笑脸，想着每一次被夜一玩弄之后白哉的瘫软样儿和海燕同仇敌忾捧腹大笑。
“对了，椰子。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妹妹？”
说到弟弟，海燕露出了一种幸福的表情。椰子自己本就是灵团点化的精怪，白哉也是朽木家的独子，在她的脑海中从未有过兄弟姐妹手足同胞的概念，都说血浓于水，椰子忽然很想看看海燕的妹妹。
有这样温润如水的哥哥，想必其妹也是个同样温润的女孩吧。
海燕领着椰子悄悄走进房间，撩开门帘，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到椰子郑重地猫着腰点了点头，才招招手让她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女娃娃还很小很小，躺在襁褓里，睡得很安稳。
“她叫空鹤，志波空鹤哦。很好听吧？”
海燕轻声对她说道。椰子看到海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厚的母性光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小小的女娃，也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脸。
手指接触到那股软软的感觉的时候，椰子忽然浑身一抖，腿一软“嘭”地一声跌坐在地面上，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拔腿就跑，冲到门口开始拼命咳嗽起来。海燕吓被吓得不轻，赶忙也跑到屋外担惊受怕地看着椰子。
椰子满脸苦涩，手死死地扣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好重的火药味……”
海燕知道她是植物，也明白她的特性。这会子纳闷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椰子，疑惑地歪头：“哈？”
火药味？空鹤？
“海燕……我，我不进去了……”
椰子被呛得涕泗横流，不停咳嗽着。
她原以为空鹤该跟她哥哥一样，有着温柔的水的波动，可没想到确实浓浓的一股火反应。植物天生亲水，惧火。这一戳，□□上的直接接触让她直接颤栗到不能动弹。
她咳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呆在原地。
海燕蹲下来拍拍她的背：“怎么了？还难受么？”
海燕的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一下一下海浪拍打的感觉，把方才的呛人烟味净化。
这两人仅仅只是肌肤触碰，就能有如此强烈的感觉，那么，白哉呢？
她都不只是戳他的脸，小时候都有过骑在他身上把他当马的经历了，为什么除了那股莫名的亲切感，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她思来想去，死活想不通，抱着头钻进牛角尖。
“唉……为什么呢，白哉……白哉……”
海燕受到了惊吓。
“啥？！白哉？”
他定定地看着椰子，似是不可置信般指着椰子颤抖着开口：“你……你莫不是……喜欢白哉吧？”
“是啊。”
稳当的承认让海燕更加大惊失色了，椰子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很纳闷，为什么他和白哉都那么关心她喜不喜欢对方的事情？一个两个都要这么问。
“那……你以后是……想当朽木家的当家主母吗？！”
椰子这时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忙红着脸解释：“谁……谁要当主母啊！”
“不是啦！！！”
海燕捂着嘴，一脸“我明白你不用解释了”的表情，让椰子深感无力，她只好换一幅恶狠狠的表情对海燕：“你你你……不许说出去！！”
此话一说，更招人误会。
海燕又摆出一幅“我就知道，我懂我懂”的□□，拍拍她的头，做出了具体分析：“加油啊，其实白哉应该也是喜欢着你的，我觉得你很有希望。”
椰子扭头就走。
***
午后，在志波家用过下午茶后，苍纯就来接她了。
彼时椰子还恋恋不舍志波家的樱花饼，被苍纯一句“朽木宅的樱花酥更好吃”给完全折服，立马对苍纯表示要回去了。
明明之前还那么黏自己的……
海燕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知道椰子对他的亲近只是由于他身上有水的气息，但如今竟然被食物打败，他还是感到很悲悯。
她不会瞬步，还是和来时一样趴在苍纯的肩膀上，放心地让他带着自己风驰电掣，百无聊赖中她摸上了苍纯的牵星箍。
“朽木先生，这是什么呀？”
苍纯歪了歪头，笑着对她说：“这个啊，这叫牵星箍，是朽木家的人才可以戴的东西哦。”
“白哉就没有戴啊……”
苍纯托了托她：“白哉以后当家主了就会戴啦。”
“家主就是最大的那一个人吗？像银铃爷爷那样？”椰子在脑海中构建了一幅长大版白哉戴上满头的牵星箍的爱哭鬼模样，不免笑了出来，口不对心地说：“那一定很帅。”
苍纯头一次摆出一幅意味不明的笑容问椰子：“椰子喜欢白哉吗？”
所以椰子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对她喜欢什么人这么感兴趣？
为了避免再一次受到误会，她只好含糊不清的回答：“大家，我都喜欢。”
苍纯拍拍她的头：“如果你给我当儿媳妇，也是不错的。”
椰子差点从苍纯肩头跌下。
想起海燕之前的“主母理论”，椰子不免多问了苍纯几句。
“朽木先生，你为什么不当家主呀？”朽木苍纯苦笑，敲了敲左臂上的副官臂章：“我的能力有限，当到副队长就差不多啦，队长的位置，是白哉的。”
“队长啊……”
椰子又在幻想着白哉当队长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些恍惚。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白哉，一定会很强大吧。”
***
回到朽木宅里的时候早已暮霭沉沉，白哉和夜一玩了一个下午的跑跑抓，累得浑身是汗。回来刚想找水壶给椰子浇浇水，却发现那棵小椰树并不在庭内，便只好先洗了个澡等吃饭。
“我们回来啦！”
饭菜都端上来的时候，清脆的女声伴随着喜悦驾到，朽木白哉回头一看，那女孩趴在自己父亲的肩头神采奕奕，一看到辣裙带菜端上来的时候连忙坐到白哉身边，拾起筷子。
“咦，白哉，你今天好香啊。”
她塞了满嘴的裙带菜，咬的满口生香。
朽木白哉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未干透，湿嗒嗒地垂在耳畔，眼看着椰子要凑到他身上闻了，他连忙往起身后退了几步：“因为我洗了澡啊！”
“这样啊……”
椰子坐回原地，仔仔细细地看了白哉几眼。
天天见到他，一直觉得白哉没变，现在仔细看看，好像还真的和初见的时候大不相同了。和海燕一样，白哉的脸也开始有了棱角，不像以前那样圆润饱满，感觉都要掐出水来。
“看什么？”
白哉察觉到椰子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椰子的视线落在白哉敞开的衣领处，未干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流至锁骨，白哉的喉结随着吃饭的吞咽上下浮动，椰子赶忙低下头来慌乱回应：“没……没什么……”
她扒了几口饭后停下了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朽木苍纯：“朽木先生……我吃不下了。”
白哉感觉很震惊，椰子平常的饭量都是跟他抢着饭吃，头一次遇到这种她吃不下饭的场面。
“你今天去干什么了？居然不跟我抢裙带菜，真是稀奇。”
“我今天在志波家吃了很多点心，那个樱花饼真的很好吃哎。”
椰子如果是狗，现在一定已经向朽木白哉摇起了尾巴。她正想喜滋滋地和白哉分享她今天的好心情，却见朽木白哉的脸忽然一沉，放下了碗筷。
“你今天，去志波家了？”
习惯了椰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生活，白哉忽然有些不太习惯椰子跟他说自己的奇遇，那好像是他没有参与到的一部分，二人的人生开始出现未重叠的片段，他自己都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也许是失落吧，在椰子叽叽喳喳讲着她今天在志波家的事情的时候，朽木白哉只是安静地扒着饭，并未像往常那样和她拌几句嘴。
十几年来椰子一直以来都是很快乐的，但朽木白哉从未见过她如此眉飞色舞的模样。
“白哉，你怎么了？”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椰子皱着眉头问他。
“……没怎么。”
看着他这幅恹恹的模样，椰子只当他是被夜一捉弄得太累了，还暗暗佩服了自己今天的大度情怀，把菜都让给了正长身体的他吃，也没有多想，收好碗筷后便到后院打坐去了。
三月的枝垂樱开得甚好，把朽木宅的后院都变成了粉红色。最后一缕暮色沉入地平线，月上柳梢头。
晚风中还带着早春的冷冽，这几年法力恢复得不错，椰子看得心情大好，捏了个御风的法诀便踏着空跃至庭中最大的一棵枝垂樱树上，攀着枝坐了下来。椰子虽然这几年法力恢复得不错，但本体的那棵椰树依然增长缓慢，个头还未突破朽木家的围墙，这时候站在最高大的枝垂樱上看到了瀞灵庭，一时间竟被震撼住了。
黄昏正是逢魔时刻，对于她这样的精怪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修炼时间，她盘腿坐下气沉丹田，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用完晚饭后朽木白哉依然是习惯性地晚间散步，按照老线路来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椰子在树上修炼，环绕在她身边的绿色灵气漂浮旋转，粉色和绿色在庭院里交织，暗香浮动。
美好的画面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席卷而来的狂风打碎，椰子惊呼一声，未抓牢那粗壮有力的树干，便被那阵狂风打到，伴随着在庭院里四处飘荡的樱花，她手一滑整个人掉下树去。
见状，朽木白哉心一惊，连忙催使起灵力，驾着瞬步朝前奔去。
“小心！！”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