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越之野史》第二楼

4、寒蛟头陀至 侥幸得一生

　　心中的绝望，不是让人疯狂，就是让人平静，往日种种，俱过眼前闪过，云衣才发现，原来他对于那老儿的要求，已经是魔怔了。毕竟，那老头儿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只是三言两语，连哄带骗的，就将其陷入了此种境地。他明白，这是让那老头更算计了，几日里，竟从未曾想过逃跑，这分明不是他的性格。
　　也是他命不该绝，在尖刀划破了油皮时，外头忽一声怒吼“兀那贼人，找死！”
　　心中一惊，手里不由一松，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望着有那些个侠士来说，小兄弟，外头的贼人已经伏诛！只是感觉着过了良久，待“哐啷”一声，被落于地上的尖刀惊醒了过来时，仍然是一些吵杂声，不禁失望，他心急了，却又怎能不急？
　　此时，那孙元已经分外不耐，狰狞的眼神让云衣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忍不住退了几步，离那老头远了几步。
　　正是这几步的距离，让云衣避过了剥腹之劫。落在地上的尖刀，宛如游鱼一般，仍然在地上游动着，不时跃起，虽然无滞空之能，却也是让云衣目瞪口呆了。如此手段，与那传说中的剑侠了也是差之不远了吧！当然，云衣从未曾见过剑侠之辈，那是何等英姿，他是不知道的，不过在此刻，剑侠也就是如此了吧。
　　“哼，真是不堪大用！”
　　那孙元在云衣避开了那一刀之后，也是有些愣神，待压下了火气，不由冷哼了一句，将那尖刀唤了回去，握在了手中。
　　他已经决定了，马上动手，毕竟偷天之术，阻碍颇多，那怕是功效差些，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云衣动弹不得，而他却是冷笑着迫近，三两步，就到了云衣身前，一把将那本就不多的遮挡物给扯了去。然后，孙元小心翼翼的，用那尖刀之锋，划开了皮，刻画了起来。
　　冰冷的触觉，伴着那刀锋所过之处那麻痒感，简直让他痛不欲生，特别是那一步步临近死亡的感觉，几乎让云衣沉沦了过去，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
　　“呵呵，喋喋，嘎嘎……”
　　几种怪异的声音不停的变换，每当云衣要睡过去之时，就有一种怪声，将他惊醒过来，不能睡去。昏昏沉沉，刀尖越发的快了，不知多久，将近完成之时，他醒了过来，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孙元在他身上刻着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恶鬼，五种凶厉的恶鬼，在他身上狰狞的笑着，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动了起来。不仅是身上，就连着魂魄，也是有着火烧的感觉，再缓过来时，那恶鬼的刻印，已经近了尾声。他已经可以看到，五个相连着的恶鬼，那对于他，垂涎的目光。
　　他要逃，再迟上片刻都不行，只是才往外了两步，就觉着昏沉，却是回了身体之中。那钻心的疼，让他惊呼了一声，真正的醒了过来。
　　那孙元似有察觉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在意的一笑，然后又埋首于那将要完成的五鬼图之中，狂热的刻画，嘟囔着，
　　“快了，快了……”
　　“老掌柜，老掌柜，大事不好了，外头来了个怪模怪样的头陀，竟是没有被药翻了，正在外头闹腾呢！”
　　从门口望去，还可以看见，那三儿正连滚带爬的过来，衣服不知什么时候都扯掉了，鞋剩下了一只，言语发颤，着实狼狈的很。
　　徒然，那流畅的刀尖顿了顿，便又接了下去，只是刀乱了几分，或是，心乱了。半晌，云衣才听着那暗哑的声音问着，“我那不孝子呢，他们死那儿去了？”
　　“掌柜的出去了，二，二娘她正拖着呢头陀呢，不过她受不住了，才让我来找老掌柜的，让我带句话，说您老百年之后，那传承香火，可还是在意？”
　　“啊！”
　　在这一刻，那孙元的刀偏了一分，深了三分，顿时，那五鬼之图，却是有些遗漏了，不算完整，那怕是尽力的补救，也颇是无济于事，只是暂时封住了。血，第一次的流了出来，虽然只是不多，且又让那恶鬼吞了下去，仍是让孙元眉头一皱，心中多少生出了些无可奈何之感，那五鬼的精气神却是泄了。
　　如此，他也只能心里道一声，“天意！”
　　只是这老儿心中的无名火越发的旺了，不禁破口大骂，“好个不晓事的，事事来烦我，怕我死得不够快是吧，那份家财让了你们又如何？如此迫我，呸！”
　　孙元不屑的唾了一声，手中尖刀划的更是急切，尽一切力气来补救，不过，刻画之时，尚要推演如何下刀，着实辛苦，额上的汗珠如雨而下。
　　半晌，外头的桌椅瓢盆碗那噼里啪啦的声音越发的响了，催促的声音也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直让人心烦。
　　那孙元到底是恼了，还是心中不忍，云衣却是不知道的，那个他见着那孙元将那尖刀往地下一扔，气道，“天不与我，竟有如此厉害的对头，险置我功亏一篑，待我料理了那贼人，再来料理这小子，三儿，你可要看好了，少了根头发，就用你的心肝来补足吧！”
　　“是……”
　　言罢，那孙元已经远去，三儿那战战兢兢的回答，他是听不到了，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在意罢。
　　孙元才一走，那三儿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往那孙元的方向唾了一口，骂道，“冢中枯骨而已，老家伙，现在我可不怕你了，嘿嘿！”
　　他这话说的小声，却不知云衣听了个正着，方才的变化，让他的五感已经是大为提升。正好，那老头走了，云衣不由生了别样的心思，动了动手指，活动无碍，心中便有了一计。
　　那三儿，不过是声色俱厉的人，最是草包不过，嘴上说着不怕，其实在心里，怕得要命。那么，那老头吩咐的，他也不敢轻慢了，这就是他的机会。只是，想着要杀人见血，却又不禁有些迟疑，转念又一想，这三儿怕也是害了不少人了，自有他的取死之道，那里有什么可怜的。这么一想，不说心安理得了，至少不会在关键时刻下不去手了。
　　心中打定主意，也不停歇，装着脚下一软，就扑着了地上，一时竟是没有了声息，让那三儿心里一惊，不及多想，就跑了过去，要扶云衣起身。
　　“哎呀！”
　　只是一刀，那三儿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那一刀，正中了他的心脏处，一刀毙命。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心里总是有一些紧张的，特别是看着那三儿死不瞑目的脸上，那不甘，怨恨，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里可是有鬼的。缓了好一阵，外头那打斗的声音都是有一些弱了，才醒悟了过来，这时可不是让他伤春悲秋的时候，得加紧逃命去才是正理。
　　云衣迈过尸体，宛若新生了一般，步履由颤抖渐成坚定，手里握紧那孙元扔下的尖刀，也是杀了三儿的刀。要不是那孙元遗下了这物，他是没有机会的，方才还是杀身之物，现在却成了护身的，颇感世事奇妙。
　　几进的大院子，绕得云衣花了眼，还是在转着圈，心里不由一急，待拖得久了，那里还有什么用处？想着，就往着有声的墙壁一撞，不料，那墙壁也是薄的，就让他怎么一冲，竟是冲了过去，直直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是让人接住了，不过，还是头昏目眩的，没有什么精神，只是恍惚中，听到了一个人说，“不好，这小子怎的跑了出来，不是三儿在看着吗？”
　　“好，天不绝我，小子，便宜你了！”
　　这是接着他的那人说的，不过紧接着，那人就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物，是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珠子，甚是阴冷。接着就往着他的额上一点，顿时本来就昏沉的头颅，更是不堪了。
　　“啊，贼头陀，给老娘住手，那小子手里，可是有一个宝藏哩，可不能让你这么活活的给糟蹋了。”
　　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用的，那头陀把他往孙元处一抛，貌似心动了的样子，让孙元不由的缓了几分，然后将云衣接了下来。只是，让那老儿未曾料到的，才接住云衣的那一刻，云衣就当胸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足足有千钧的气力，“砰！”犹如重锤击鼓的声音，将那老儿的胸膛处，击得凹陷了下去。不过云衣也不好受，那怕是偷袭，他也是震得虎口开了裂，手臂垂着，使不上劲来。
　　“孽畜，该死！”
　　那孙元老儿肋骨怕是折了好几根了吧，怎的还是这么中气十足，在那怒喝之后，仍然可以强提起了气力，跳将起来，指着一些鬼物爬了出来。
　　阴风惨惨，那店门口竟是闭了开来，更显得阴森，云衣不禁是退了几步，望向了那头陀。
　　“啊，莫不是妖怪！”
　　云衣回头，一看那头陀之相，倒是吓着了，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来。
　　“呵呵，这寒蛟头陀，可不是妖怪吗？快到姐姐这儿来吧！”
　　“好一个母夜叉，一时未察，就着了你的道了，想要头陀的血肉，就来取吧，莫要凭白的污人清白！”
　　“嘿，你这鬼样子，头上铁箍似妖角，脖子悬挂的那不是人头骨的数珠，披头散发，猪鼻鱼眼，大口一张，能吞上十七八个大好馒头哩，还说不是妖怪？”
　　“你，你，你……”
　　论及口才，那寒蛟头陀那里是那母夜叉的对手，只能咽在那里，说不是话来。